等天星吸收这些灵气到了一定的饱和程度时,便停下了运转。
换洗衣物后便去了教室,等待着第一堂专业课的到来。
在换洗衣物的时候,天星瞧着这周身的泥垢,有感而发道:要是学会了老祖的清洁术就好了。
进教室后,天星明显感受到和以往的不同。
上午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是各管各的,也没有多余时间关注他人。
现在,自她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天星发现很多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有意无意向自己身上瞟。
许是这目光太过显眼,天星稍稍与他们一对视,这些人又立马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真是奇怪!
待天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侧脸一看邻桌的寒溪,以眼神示意道。
“怎么回事?”
寒溪撇嘴,“不知道。”
“你不知道?和你没关系?”天星对寒溪的意思表示不相信。
寒溪双手一摊,“真不知道。”
天星本欲多问,却瞧见韩朗拿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同学们,我们开始符学的学习。”
符学?
天星想起了离开世俗界时老祖给自己诸多的符文,那么现在自己也可以学习了吗?
眼神中透露出兴奋的天星在寒溪看来,简直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个凡人,偏偏对修仙的事情如此热心,哪怕是不能学,面上也不失半点慌乱。
天星可没注意寒溪的小目光,此刻的她,正全神贯注地听着韩朗的讲课。
“符学可以说是我们水云宗的绝学,在修仙界,没有哪一个宗门能比得上水云宗。”
“你们还没有引灵入体,所以制作符文只能是先了解它的大意,待以后时机成熟,你们方能制作符文,更有机会进入符峰去学习真正的制符术。”
这话勾起了在永安城巫神殿内天星的回忆,巫大长老的教导犹在耳边。
“水云宗最厉害的就是制符,而这门宗门绝学也不是什么弟子都能学的,非筑基不制符。”
现在导师话中之意也是如此,并没有说你们学会了就一定会制符,也一定会拜入符峰。
老祖也曾经说过,每一门道艺都需要天分和后天的努力。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天分了。
天星心下忐忑着,脸上却露出一张自信的面容。
韩朗说完前言,便向天星望去。
“天星,你把这些东西分给每位同学,一人百张。”
天星站了起来,从韩朗手中接过进门之时的一大推物品。
待拿到自己手中,才发现原来是一大摞纸。
只是这纸张又和她在世俗界所见的不同。
纸张整体是暗黄色,有课本大小,一条虚线折痕从中间分开,纸面上又带有光晕,和阳光照在水面上的波光一般。
天星动作很快,一开始在这一大摞纸中分出一百张需要数数,到了后面,分的多了,对百张纸的重量也有了底,单手一掐,一沓纸就是百张。
为了保险起见,在发给每个人之前,天星还是会快速地数一数,确保数字无误。
教室里的每个学生都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眼盯着前方,身体笔直,小脑袋也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昨天因为寒溪的话而不敢对天星小看的孩子们,此刻见韩朗对天星的交待,一些胆小的孩子们更是对这个走到面前的班长感到畏惧。
双手虔诚地接过纸张,有的孩子对天星释放出友好的笑容。
待到洛雪跟前时,天星像给其他孩子纸张一样,一掐重量,再点好纸张。
洛雪瞧见天星的动作,本想说上一两句。
但是又想到自己抄写的守则还没有完成一半,便悻悻地闭上了嘴。
一圈下来,所有的弟子都分发完成,天星手上的纸上也只剩下自己的一百张。
清点之后,百张无误,天星向韩朗复命。
“导师,纸已分发完成。”
“不错,你归位吧。”
韩朗上一届带的班因为没有天星这个异数,所以班长是在正式上课的十天后选出。
而自己上的第一门专业课符学,无论是自己的带的班级还是其他兼任的班级,他都是自己施法,这百张纸也就很快地到了学生们的手中。
今天交给天星,一来是有意考验,二来也是看看这样的效果会不会好点,如果可行,那在其他班上也可以试行。
刚刚天星发纸的时候他在上面看地一清二楚。
的确没有让自己失望。
清了请嗓子,韩朗满意地笑道:“你们手中的是水云宗为你们准备的入门符纸―勤心纸。”
韩朗拿出一张纸,举在手上,向底下的孩子们介绍道。
“这纸张就是为了你们可以简单地制符而发,要知道制符第一要义便是得会画。”
说完之后,韩朗将这勤心纸抛在空中,放置在一边。
又双手在胸前掐诀,一张真正的符文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些孩子哪见过修士的符文法宝,现在见韩朗凭空变出来的东西,一个个地都好奇地盯着看。
“这就是修士的符文,也是你们十天内要学的内容。”
天星盯着这符文,却有所疑惑。
为什么之前老祖画的符文自己都不能多看几眼,而韩导师的符文自己却可以看上很长时间?
这是什么符?
很快便听韩朗道:“此符名为清尘符,顾名思义,主要是为了清除灰尘,污垢所制,使用此符,可以瞬间清扫你想要的人和物的脏东西。”
这么神奇?
自己中午还在想要是学会了清洁术就好了,现在有了这符文,自己也就省了不少事了。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这上面的线条描画。”
韩朗又一掐诀,那原来成人手掌大小的符文立即放大了数倍。
足足有教室宽长大小,占据着韩朗后面的空间面。
底下的孩子们发出了惊呼声。
“这是清尘符的放大版,你们每个人都能看清,现在拿起之前发给你们的笔,做好准备,我来将这符文的走向画一遍,你们看清楚了。”
天星麻利地执笔,小心地捧着勤心纸,求知若渴地望着韩朗。
“这清尘符共一百零八笔,其中三十六笔一气呵成,不断不落,七十二笔转勾落直,每一个断点都有自己的位置,错了一分,符文便作废。”
韩朗也和这些孩子们一样,拿着他们手中相同的笔,在勤心纸上一笔一画地勾画着。
天星先不着急和韩朗一样在纸上落笔,而是集中精力,观察着讲台上韩朗的一笔一画。
寒溪一开始也是准备和韩朗一样,跟着他的动作在纸上模仿地画着。
在下笔的时候,却见天星并没有动作,一瞧,人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韩朗手中的纸笔。
略一思考,寒溪也停住了笔,和天星一样,望着韩朗。
而其他的孩子们就不同了,直接兴冲冲地下了笔,在勤心纸上勾画着。
只是他们下笔地太早,而韩朗在后面的勾画又是于前面的落笔环环相扣,前一笔留的位置和笔画之间的关联都是内有玄机。
而这些孩子们就顾头不顾尾了,还没画到几笔,就发现无法进行后面的步骤了。
不是预留的纸上空间太小,就是线条不得其形,杂七杂八,简直是不忍直视。
这样下来,自然不能跟着韩朗的笔画了,而且,还浪费了一张纸。
韩朗在上面笔走龙蛇,正画地有滋有味,突然听见下面的孩子们的哀嚎声,一个神识过去,便了解了事情的起末。
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几乎每次上课他都要经历一番,所以韩朗也没有停下来说些什么。
待他把所有的笔画全部画完,才转过身去。
三十个人,清点之下,有二十八人都动了手。
六人大致地画了几笔,其余的全部作废。
而真正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面前的天星和寒溪二人。
这二人桌面上的纸笔动也没动,而是仍然在盯着自己刚刚画的符文看。
韩朗道:“刚刚我是以修士的正常速度去制符,速度之快,你们跟不上也是情理之中。”
有的孩子听了这话,心下方安。
“至于刚刚作废的纸张,就当是你们第一次画符的教训,不过宗门对你们每个弟子分发的勤心纸都是有定量的,所以你们要做好规划。”
韩朗拿起一张全新的纸张对着这些孩子们,道:“这中间有一条折痕,你们可以一纸二用,不但可以节约纸张,还可以提高你们画符的技艺。”
天星摩挲勤心纸上那条折痕,暗道原来这折痕是这个意思,水云宗的确是为他们这些弟子考虑的周到。
老祖曾经说,制符一艺,若想小成,所耗费巨大,不说别的,就是所需要的纸张都不计其数。
“清尘术是一品下等符文,这也是修士入门最基础的一道符文,实用性大,相比其他的符文,简单易学,你们用它来练手再合适不过了。”
天星恍然,原来这是一品下等符文,在《修炼界常识》一书中,倒是提及过符文的等级。
韩朗道:“在我们修仙界,符文分为一到九品,数字越大,符文的级别也就越高,每品又分上中下三等,一品下等符文自然是最低级的一种了。”
虽然韩朗说的简单,但是等这些孩子们开始真正画符的时候就发现,哪怕是个简单的一品下等符文也不是他们想学就学得会的。
所幸他们这三年只是在描画笔顺,况且真正的制符师除了技艺的掌握,更需要天分的加持。
天星此刻的脑子里在回忆刚刚韩朗画符的全过程,从哪里开始,哪里变换力度而导致线条的改变。
寒溪若有所思地听着韩朗的话,想着刚刚的画符过程,倒是有些兴趣。
“这张清尘符我分八个部分画完,每天教授一部分,等到了第九天的时候,再连贯起来。”
韩朗转过身去,准备开始第一部分的教学,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回过头去。
“第十天是你们的小考日,会把你们在前九天所学的内容以考试的形式来检查你们的学习情况。”
这话一出,底下可就真的是一片哀嚎了。
不管众人的反应,韩朗继续他的画符。
还来不及紧张,有的孩子见韩朗就开始了画符的步骤,急忙跟上。
天星这下没有保持不动,而是定了心神,也在纸上画了起来。
韩朗将清尘符一分为八,由易到难,这第一部分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勾画了。
寒溪在韩朗停下笔的时候也完成了他的制作,和导师的相比,虽未得其神,但是也有其形。
第一次下笔就有如此表现,在韩朗看来,这无疑是优秀了。
在看看其他的孩子,韩朗摇了摇头,心下叹道:制符一术,的确需要天分。
天星仍然在低着头持笔勾画着。
韩朗一瞧,可把他给惊住了。
这孩子,竟然画完了清尘符的所有步骤,现在正在收尾。
天星笔峰一转,一流畅线条从笔尖滑出,与开头第一笔的圆点相承接,完成了清尘术的最后一笔。
成了?
不敢确定自己所画的符文究竟有没有成功,天星抬头准备和韩朗最开始拿出来的清尘符做对比。
却正好与探究天星的韩朗四目相对。
天星眨了眨眼,好奇地望着导师。
韩朗神情激动,兴奋地望着天星笔下所画。
真的是画完了,没有半分错误。
天才,天才。
一道灵力将天星手上的勤心纸卷向韩朗跟前。
和韩朗自己在纸上所画的相比,虽然一个像大师制作,一个像入门学徒完成。
但是,这天星才多大啊,就有如此功力。
韩朗和蔼道:“天星,你以前学过制符?”
不明所以的天星在韩朗激动的神情下摇了摇头。
“这是你第一次学制符?”
懵懂的天星轻轻颔首。
“好,哈哈哈。”
韩朗得到答案后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悦,大笑起来。
其他的孩子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天星旁边的寒溪倒是猜到了几分。
“导师,我画的符?”
韩朗笑道:“天星,你画的符很好,很好。”
果然如此,寒溪沉下眼眸。
“你们接着画,天星,你和我来一趟。”
韩朗觉得这个青禾真人的后辈给他的惊喜太大了,心里起了爱才之心。
天星对被叫走的原因也猜到了几分,也不扭捏,将课桌上的东西收好后,跟着韩朗的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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