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山顶,午后的日光铺满小院。
小枝洗了澡,换下了大红嫁衣,算是将与仙界最后一点牵扯给丢下了。
素白的裙衫,腰带上粉色丝线绣了几朵小小的桃花。
彷佛又回到十年前,在春宜城的客栈里,陆七回头向她看来时,那双眼中,盛着星光。
院中桂子飘香,楼下店伙计在洒扫院子,那笤帚一下一下扫在青砖地上,和着小枝的心跳。
陆七微微一挑眉,她的心跳忽而就漏了一拍。
竟已十年了呢。
小枝枕在陆七的腿上,侧身看着院中那棵只剩下树桩的老桃树,怔怔出神。
“想什么呢?”陆七将她乌黑的秀发用棉布绞干了,拿木梳一下一下地梳拢着,青丝铺在榻上,如海藻般柔软。
“那棵桃树,还能活吗?”小枝问道。
陆七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和轻轻颤动的眼睫,道:“能活的。”
午后的日光尚未晒到廊下,这里自成一方天地,有清冷的风掠过,小枝往陆七怀里缩了缩。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小枝突然翻身坐起来,满头青丝从陆七掌心滑过。
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小枝拎着裙摆就往房中跑去,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一只竹篓。
她将竹篓放在木榻上,从中掏出一只月白色的香囊来,献宝似的托到陆七面前。
“你绣的?”陆七接过香囊,挑了挑眉。
“好看吗?”
“这是两粒……红豆?”
“我就知道你能看懂。”小枝笑弯了眼。
她特意挑了月白的绸布,便如红豆落在白雪上,又热烈又纯粹。
只是她想得美好,真上手时,却不容易。
那日她将绣好的香囊给白茴茴看时,白茴茴蹙眉看了半晌,问道:“你没事绣两滩血作甚?”
“……”
陆七指腹摩挲着香囊上凹凸不平的针脚,将小枝揽入怀中,轻笑道:“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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