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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蒙面杀手与乌蒙士兵不期而遇,蒙面杀手以为是来救援葛胤二人的护卫,便与之厮杀,可是由于乌蒙士兵人越来越多,蒙面杀手中的领头之人,下令撤退,也向着弥漫着毒瘴的密林深处逃窜。
随着夜色深处,空气中的毒瘴越发浓烈,葛胤与段莘蓉在奔跑之际,加速了毒瘴对肺部的吸入,段莘蓉本就柔弱,为了不拖葛胤的后腿,一直强撑着。
葛胤见已经跑了一里开外,后面没有追兵的踪迹,他渐渐松了一口气,可望向段莘蓉时,才大感不妙。
此刻段莘蓉容色泛青,唇瓣呈紫,整个娇躯软绵无力,几欲失去平衡准备倒在地上,像极了中毒者的状态。
葛胤将她揽到怀里,蹲身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身怀乾坤石,小小瘴气焉能侵他分毫,可他情急下忘记了段莘蓉身子娇柔,不禁懊悔不已。
“莘蓉,莘蓉,你怎么样?”葛胤轻轻摇晃着怀中女子,关切道。
段莘蓉头晕目眩,也未到昏厥之态,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没事,葛胤哥哥,我只是觉得肺部不适,难以呼吸,可能中了瘴气。”
葛胤从怀里摸到了一个玉瓶,是狄印临走前给他的普什宗玉沂清风散,他赶忙倒出一粒药丸,让段莘蓉服下。
五六名蒙面杀手从弥漫的瘴气中现出了气势咄咄的身影,葛胤搀扶起身体有转好趋势的段莘蓉,徐徐向着身后退着。
蒙面杀手见到葛胤二人如饿狼遇到食物一样,猛地上前扑杀而去。
葛胤站在段莘蓉身前,左掌凝着青黄光辉抵在右臂手肘上,气流迅速游遍右手血脉,穴位灌倒了剑气,从手指射出,连到剑身剑尖,剑锋大盛,葛贯亭怒喝:“剑震百里。”
黄蓝剑气连扫铺满枯叶的平地,形成一堆枯叶漩涡般的排山倒海气场,除了领头蒙面杀手,其余一干蒙面杀手皆被剑气所伤,右腿脚筋齐齐被剑气伤到切断,纷纷仰面倒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葛胤不想杀其性命,又不想让他们为非作歹,只得切断脚筋让他们无法追赶自己。
这漩涡般的气场中跃出领头蒙面杀手,他脸上的黑布被剑气消弭,脸颊上多了三道狭长的血淋淋剑伤。
“龙将军,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葛胤终于知道追杀自己的蒙面杀手,不禁大怔,一边与龙将军斗剑,一边疑惑道。
龙将军剑风猎猎分别刺向葛胤左肋右肩,似乎希望用更快地速度撕开葛胤的防线,但他脸色也是泛着青色,好像也染了毒瘴,却还强行运气使劲,只是期盼在自
己倒下前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开口道:“圣上有令,如果你完成护送皇命后不愿归国便杀之,如若回国,废其手筋脚筋、挖掉双眼,既然你不愿为陛下效命,那让你此生活在黑暗与无助之中,以免为歹人利用,危害大宋江山。”
这句句让人胆寒,葛胤一想到那个表面儒雅的宋帝,实则是心狠手辣、狭隘自私之辈就不由感到深深的失望,他凄冷一笑,道:“圣上竟然会惧怕我一介书生的存在,怕我危及大宋江山,真的是太可笑了,我葛胤怎有如此本事。”
阿螭目光狠厉,闪过杀念,森然道:“怪你就怪,你文武双全,能谋善断、又深得大理大辽大夏青唐四国君主的喜爱,葛胤,阿螭虽敬你是位仁义英雄,但是君令不可不从,得罪了。”
葛胤与阿螭浮于一片沼泽泥地之上连过数招,剑气横扫动荡,激起水花四溅。
体力难支的阿螭弱于下风,手腕被黄蓝剑气割伤,手中长剑脱甩飞出,斜斜插在泥地边。
阿螭心有不甘,将手中银龙环向着头顶上空一抛,幻出一只水蓝银龙自环内盘旋而出。
葛胤凛然不惧,在半空中双脚盘膝,阖目凝神,双手合十。
“大智菩提璎珞藏。”
随着葛胤大喝一声,双掌外翻,掌心乍起金色流光,流光吐出源源不断的“卐”字。
金光水蓝两股灵力功法相遇,水蓝银龙瞬间被炸裂开去,一条条流光水剑向着四周闪射。
阿螭被浑厚的卐灵力打中,整个身躯摇摇坠落沼泽之中。
与阿螭毕竟共事过的葛胤于心不忍,扭身一跃,向着阿螭的肩膀抓去。
谁知一握住阿螭肩头时,阿螭竟然死死地抱住葛胤右腿且猛得往下一拉,顺着下落的方向,两人双双坠入沼泽内。
“葛胤哥哥。”
段莘蓉大惊失色,急忙跑到沼泽边上,唤道。
葛胤半个身子陷在沼泽内,两只手摊开,不敢动弹,阻止道:“蓉儿,你别过来,我没事。”
由于阿螭一开始使劲挣扎所以越陷越深,只剩下一只头颅浮在半空,只听葛胤提醒道:“龙将军,这沼泽不可挣扎,既来之则安之,不然你会被沼泽吞没。”
阿螭心下一咯噔,对葛胤暗生感激,他凝神静气,戒骄戒躁,仔细观察葛胤的动作,也学他一动不动,平静以待沼泽,果然身子不再往下陷落,脖子也脱离了沼泽的桎梏。
葛胤熟习
水性,这水中浮力与沼泽泥潭原理相同,所以他试图将身子趴在沼泽上,以增加身体与沼泽的接触面积,减少压强。
段莘蓉捡起地上的剑鞘,打量了一会儿,兀自走到一棵大树下挑选了一根粗细恰当的枝条插入剑鞘内,这样剑鞘加枝干的长度就足以够得着葛胤,她向葛胤伸出剑鞘,道:“葛胤哥哥,你这样想从沼泽出来要花费不少时间,不如借助这个外力脱困吧。”
葛胤深知段莘蓉对沼泽脱困心中有数,且段莘蓉已经看出葛胤想用匍匐姿态慢慢抽身沼泽,确实这要花费很长时间,他微微颔首道:“那蓉儿,我抓住这剑鞘时,你身子重心务必要向后仰。”
段莘蓉依言保持娇躯重心向后,且看葛胤左手抓住剑鞘,右掌聚集着上善灵力,抵在沼泽泥潭上,借着相反的力道,金光乍起,葛胤整个身子顺势拨地而起,凌空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在了沼泽边上。
葛胤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望着依然困陷在泥潭里的阿螭心生不忍,阿螭见葛胤脱困,一脸颓然,双目霎时间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
善解人意的段莘蓉心知葛胤陷入救与不救的两难境地,温然道:“葛胤哥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若掉入这沼泽的是羔羊畜生之类的,想必你也会倾其所能去搭救它吧,更何况是与你曾为袍泽的龙将军呢,况且龙将军也是皇命难违,罪大恶极的应是宋帝,而不是忠心耿耿的龙将军。”
葛胤轻叹一声,对段莘蓉能够洞悉自己心思也感到惊诧和欣慰,颔首道:“蓉儿你说得对,宋帝狭隘,我要做到心胸开阔。”
话音一落,身迅飞凫,凌空一探,抓住阿螭的肩头,向上一拔,将他整个身子拖出沼泽。
脱困的阿螭立马沾地就倒,脸上青色更浓,嘴唇渐变黑紫色,艰难喘息,两眼翻白,这整个中毒瘴的症状比段莘蓉还要严重。
葛胤蹲身详细察看阿螭的症状,唤道:“阿螭将军......阿螭将军......”
阿螭意识模糊,难以应答,段莘蓉蹙眉道:“葛胤哥哥你方才给我服用克制瘴气的药丸还有吗?拿一粒给他服食。”
葛胤毫不犹豫地掏出怀里的药丸,由于药丸用玉瓶装着,没有被进水,他拿出一粒给阿螭服下。
半晌,阿螭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他朝葛胤跪地作揖道:“葛胤兄弟,我屡次伤害你,你还能不尽前嫌,救阿螭性命,真让我汗颜,此恩此德我阿螭必当永记于心,来日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