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清胤第一百九十七章八席原本与萧戊光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冷面青年,已过而立之年,一袭黑色紧身劲装,更衬他精廋壮实的身材,一头长若流水的黑发只是束着一条黑带,随意地散落在后头,他神色冷峻,不怒而自威。
他一双精光四射的冷瞳泛着幽暗的光泽,散发着一种让人快要窒息的压迫感,这不是冷面御臣又是何人可以如他的名字一样,浑身透着一股冷意呢。
冷御臣目不斜视,冷冷地盯着前方走远的主仆三人,对身后紧随于他的四名橙衣弟子,厉声道:“来人哪,把这些玩忽职守的弟子拖到院内当众杖打五十,小惩大诫,以儆效尤。”说着指尖点着连看都不愿看那年长守门弟子一眼,高声喝道:“他,带头闹事、胡言乱语,杖刑之后赏二十两银子丢出去,剑尊门八席永不录用。”
四名橙衣弟子对冷御臣言听计从,毫不犹豫地应道:“是!”
铿锵有力的应和声在他脑后响起,他兀自往前走去。
葛贯亭三人穿过一个大花园,走过一座拱形桥,来到一间堂屋前,堂屋屋门上写着:“乾元堂。”
堂屋左侧立着一座暗红色石碑,石碑形似一把宝剑,碑上字体潇洒地自上而下的刻着三个大字:“赤乾席。”
孟秦飞颇有耐心地介绍道:“剑尊门有八席,分别是:赤乾、橙坤、黄震、绿巽、青坎、蓝离、紫艮、白兑,我的母亲是蓝离席席主孟苑真,仙儿师妹的父亲是绿巽席席主萧尚奇,而我听仙儿师妹说,你的师父是萧雁裘..萧师伯,而他是橙坤席席主,这你应该知道吧。”
葛贯亭认真聆听,不想打岔,微微颔首,只听孟秦飞续道:“剑尊门总席是在益州,当然益州也是赤乾席的辖地,所以以八卦建造的总席府邸有十六处院子,赤乾席负责整个剑尊门的日常管理运作与门内防卫,所以拥有最外面一圈的八处院子,剩下七席席主每席一处院子,以便回门内办事或会盟有落脚之处,而剩下一处院子是门主的私人住所,所以在剑尊门内,赤乾席弟子众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整个剑尊门最重要的一席。除此之外,在月池一侧有一座阁楼叫乾坤阁,这是八席会盟之地,也是剑尊门藏宝之地,除了每年八席会盟各席主席下嫡传弟子有幸入内以外,其余人等,包括八大席主,无门主之令不得入内。所以葛师弟初来乍到,门规较多,尚需多加了解。”
萧虹仙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脱口补了一句道:“对了,贯亭哥哥,还有啊,我们剑尊门这座府邸在益州府有城中之城的说法,大家都叫剑尊门的八卦城,因为是按照五行八卦
的原理建造,机关重重,你要是一个人可别到处乱跑。”
葛贯亭频频点头,余光瞥见远处有一根柱石,柱石上下勾连着四条扎根在地上被赤光沁染的玄铁链条。
细看远这一根大柱石上建着一间古朴台阁,小台阁的前面有一块露天空地,空地可容纳三人躺地,地上镂刻着正是“乾”卦图案,这个图案只够一人盘膝而坐,当真是一席之地。
“那是什么地方”
葛贯亭眺望远处,不禁手指指向他,疑惑道。
孟秦飞循着他的手指所指方向望去,面色温和,毫无急躁之气,耐心解释道:“那是天乾台,八卦城中有八处这样的地方,也与八席有关。众所周知,剑尊门能够屹立神州乾坤百年而不衰,全因有三大绝学,第一个便是葛师弟你也掌握皮毛的无上剑谱,神州之中何人不觊觎此剑谱,你只学到第五式同辈之中很难寻到在剑法上可与你相匹敌的对手。但是这剑法也非独步天下,可环视神州,也就只有逍遥门和梵姝宫像这样精美绝伦的剑诀可与之相抗衡。毕竟剑尊门追根溯源亦属逍遥门的分支,但凡道法绝学都是殊途同归的。”
葛贯亭心头一惊,心忖道:“剑尊剑气,那萧夫子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剑谱交给我一个外姓人呢。”
萧虹仙目不转睛地看着孟秦飞,心道:“原来他知道的还不少,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她轻轻捏了捏自己尖下巴,陷入了沉思,仔细揣度这英俊青年的心思。
在两人各怀心事的同时,孟秦飞余光一扫,只是淡淡一笑,这浓浓笑意宛若拂面的春风。
他语气淡淡地,续道:“可是你若只以论英雄,那有一些不自量力了,好剑诀离不开无上心法的相辅相成,剑尊门鼎鼎有名的配之这无上剑气在六十年前的仙魔大战中独领风骚,可谓是一战扬名。至于余下一个绝学....”
他说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顿住,听得正津津有味的葛贯亭甚是着急,对剩下一个绝学的求知欲更是浓上几分,虽然面上很焦急,但彬彬有礼的葛贯亭自然不会多加催促于他,只是问了一句:“孟师兄,请问余下的绝学是什么?”
孟秦飞将目光渐渐凝落在葛贯亭手中握着的洊雷剑上,淡淡地说:“你手中的洊雷剑,与我的火离剑,同属剑尊八脉,也是启动不可或缺的因素,第三个绝学便是这,此剑阵威力无穷,无人敢闯,剑尊门八席各有一处柱
台,分别对应着八席中的席主佩剑,天乾台说得自然是赤乾席的天乾剑,八席之脉除了天乾剑以外,还有橙坤席的地坤剑、你的洊雷剑、绿巽席的巽风剑、青坎席的水坎剑、蓝离席的火离剑、紫艮席的艮山剑、白兑席的兑泽剑、只要各此席剑站在各自柱台上,便可施行,但此剑阵就在二十年前一次抵御妖兽入城时施展过....”
萧虹仙截口道:“啰嗦,卖关子,不就是剑气、神功、剑阵,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可以讲这么久,孟秦飞你的本事就剩下这些了吧。”说着她白了孟秦飞一眼,但望向葛贯亭时,阴冷的玉容才变得柔和起来:“贯亭哥哥,你有啥问题?我告诉你好了,省得人家吊你胃口。”
葛贯亭挠着脑门,摇头晃脑道:“没有了,孟师兄讲得虽然冗长,但很详细,不过加深了我对剑尊门的了解,也是一件好事。”
孟秦飞不怒也不气,反而莞尔一笑,用试探性地口气问道:“葛师弟能得到炎灵师叔的洊雷剑,看来师弟与师叔的关系匪浅?”
葛贯亭缓缓地应道:“贯亭与麟仙前辈亦师亦友,自小便相识,麟仙前辈他不但送我这一身衣袍和宝剑,还指点我剑法,此恩此情,贯亭铭记于心,未曾忘记。”
孟秦飞平淡如水的眼眸忽然闪过微微涟漪,他打断葛贯亭的话语,问道:“那这么说,是炎灵师叔教授于你吗?”
葛贯亭剑眉陡然一紧,嘴唇蠕动,像是有话想说,但是有所忌惮,嗫嚅:“这.....”面色一凝,干脆缄默不语。
这表情也只有毫无心机的葛贯亭可以表现出来,萧虹仙饶是清楚他不擅长说谎,但是他也不会轻易去破坏某种承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他也不会把秘密告知,宁愿藏在心里,他是一个重诺却不会掩饰心思的人。
孟秦飞自是看在心里,目露激赏之色,对眼前这缄默少年多了些许赞赏。
在三人纷纷陷入沉思缄默时,“嘎吱”一声,乾元堂的两扇大门被两个身穿赤色劲装的赤乾席弟子推开。
有一位中年男人负着手温然走出来,这中年男子一袭暗赤色长袍,长袍的衣袖与衣袂绣有乾卦图案,他白玉冠发,一张文气十足的脸庞上浓黑长眉斜扫入鬓、眉宇间荡漾着浩然正气,如黑曜的眼眸正审视着葛贯亭。
葛贯亭漫不经心地抬首瞥见这中年男子,淡淡的眸光瞬间聚集在一起,心头为之一震,神色惊愕万分,无数的往事与思绪从脑中、从心间钻出,交织成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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