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清胤第四百零五章河马葛胤见萧尚奇故意将萧虹仙带到不远处的角落,大有教训之意,俨然想到了自己严肃的父亲教训自己的模样,他心中开始惴惴不安,又不能干涉人家的家务之事,唯有凝神静气,侧耳倾听。
面露愠色的萧尚奇质从怀里拿出一个蝎子状的木雕丢到萧虹仙身上,质问道:“是不是你拿这个给令狐晓,让他跑来告诉我,你娘亲被唐义林抓到天鹰巢去了?”
萧虹仙接住从萧尚奇手中抛来的那个蝎子状木雕,她摸着木雕上清晰的纹路,脑海里闪过一段儿时的记忆。
冬雪簌簌降下,屋内暖炉燃起,笼罩整个屋子暖洋洋的,俏丽的美少妇倚在木椅上望着窗外的雪花,蹙眉不语。
“娘亲,这是什么虫虫啊,好可爱....”
三岁绿裳小女娃肥嫩嫩的小手抓着一个蝎子状的木雕,跌跌撞撞地跑到俏丽少妇的怀里。
俏丽少妇以宠溺的柔目注视着小女娃,将她抱坐到膝间,温然道:“这是蝎子,有毒的,不可爱,仙儿以后遇到了一定要躲远远的,知道吗”
那小女娃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自己的母亲,许久才微微颔首。
此时,三岁小女娃已经长大成人,这个木雕是她母亲小时候留给她的信物,萧虹仙明白这木雕对母亲的意义,也晓得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而萧尚奇一直以为这个木雕还在杜若仙手中,所以她偷偷用这个利用了萧尚奇来此助他破阵与报仇。
她抿了抿樱唇,长舒一口气,迎上萧尚奇审视而犀利的眸光,坦然道:“是,是我让阿晓把这个给你的,并告诉你,娘亲被唐义林抓到了天鹰巢,只有这样你才会出手对付天鹰巢,他的三门阵法,你与我、扈力钦一起破的。”她顿了顿,以咄咄逼人的口吻说出内心的疑惑与不快道:“爹,为什么每每提到此人,你都是避重就轻。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那么怕他,那么躲着他...难道你真如他所言,诬蔑他,抢走他的心爱女子,也就是娘亲,所以娘亲知道真相后,才在我七岁时抛弃了我们母女俩....”
“啪”地一声脆响,每一句话戳中了萧尚奇内心深处最敏感最脆弱的软肋与心事,他在萧虹仙连连逼问与质疑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与愤懑,掴掌狠狠地打在萧虹仙的脸颊上,白皙水嫩的脸颊登时一片红肿。
只听萧尚奇怒斥道:“你这个逆女,为了一个男人,出走快四年,这次为了去救他,连你
爹都敢算计与利用,唐义林的修为何其了得,他背后的势力你也看到了,你如此以卵击石到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次你设计于他,毁他老巢,等他卷土重来之时,你、我甚至于剑尊门都将面临一场不可估量的灾劫。都是我太过宠溺你,才让你养成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气得萧尚奇面色胀#红,但是眼眸深处也潜藏着怜惜之色,他掴掌的那一只手举了许久,才缓缓放下,负于背后,恻然道:“你要好生反省自己,难道你做女儿的就该如此戏弄和数落父亲吗?”
萧虹仙用手掌捂着侧脸,此刻她情绪复杂,委屈、愤怒、叛逆多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眼眶早已通红,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师傅,不关大师姐的错,是...是令狐晓误信了人言,才导致与芏教产生如此大的冲突,师傅若要怪罪,怪令狐晓,不要怪师姐....”一心袒护萧虹仙的令狐晓面临着被责打的风险挡在了萧尚奇面前,急忙解释道。
萧尚奇见到令狐晓更是没来由地怒气,一脚踹在令狐晓的胸口上,令狐晓年轻体健自然不会有任何影响,而是作势仰倒于地,只听萧尚奇斥责道:“你的罪责,我还没与你算清,你倒来替你师姐求情了,真是不开窍的蠢东西,给我滚。”
葛胤恍然大悟,莫名悲怮,听到萧尚奇所言,他才明白,萧虹仙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不由生出满心的疼惜,他难掩深情目光凝望着萧虹仙,可是要强的萧虹仙哪里会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让他看到,她故意背对着葛胤,捂着脸颊,向着雾林间走去。
一个时辰过去后,林间四周的溪水溢满上来,葛胤、萧尚奇、萧虹仙等一群人皆被困住孤林中央,若要离开此处,唯有坐船才能到达纳楼部。
狄印心中早有应对策略,两手叉着腰,道:“各位莫急,这是唐义林天鹰巢外故意设下的机关,若有人强行离开,林子四周都会塌陷下去,溪湖倒灌,水就涨上来了。”说着他对心不在焉的葛胤,说:“鲜弘那小子洞察先机,早就联系了在纳楼部的救兵,他们已经在林外等待多时了,就等这溪水满起来,我们坐“船”离开。”说着对着葛胤眉锋一挑。
葛胤哪里有心情说笑逗乐,心事重重的他不时余光瞄向不远处蹲坐在大树的白衣少女,这时他发现舒晴兀自走上前且俯身为萧虹仙递去了绣帕。
萧虹仙只是眼眶通红,却未曾流过一滴泪珠,这倒是让舒晴感到意外,而后却又对这个少女心怀疼惜,将她缓缓揽到怀里,恻然
道:“好了,仙儿,你爹他是急火攻心,你也应该要谅解。情之一物总是让人冲昏头脑,哎,无论你是否骗过我,我都不会怪你,本来我此次来到大理就是为了保护葛胤。”
“谢谢你,晴儿姐姐...”
听到舒晴肺腑之言的萧虹仙不由心生感激,她像个委屈的孩童一般尽情享受来自于舒晴的抚慰与温暖。
溪水溢满形成了环林湖,湖面上冒出七八只头大体硕、皮肤黑褐色、状似马儿的野兽,其中一只湖中游的马儿马背上驮着一人,那人身着玄衣、相貌奇伟,只听岸边人朝他喊道:“余登大哥..余登哥哥....”
余登目光最先搜寻岸边是否有段莘蓉的身影,见段莘蓉安然无恙,才舒了一口气,并朝着葛胤等人挥手,道:“葛师弟,我们乘着这纳楼部的坐骑前往纳楼部吧。”
众人闻言纷纷坐上湖中大马,一只大马的马背可以坐上四五人左右,葛胤等所有人上马,特别是萧虹仙安然上马之后,才一跃跳到马背。
在湖中游走的大马特别稳健,坐在马背上都不觉晃动,狄印疑惑道:“余将军啊,这到底什么怪物,马儿还能游泳,鼻孔又比马儿大上好几倍,真是稀罕玩意。”
余登解释道:“纳楼部生长在河滩上,常年与交趾国来往,而交趾国河道密布,都是以大象来运输货物,但是纳楼部只有这个叫“河马”的稀有兽种,所以祖辈将他们驯化后为己所用,河马可以浮游在水底,战斗力很强,纳楼部有此良驹,周边部族皆不敢欺近。”
狄印盯着河马的硕大马孔,揶揄道:“河马河马....这鼻孔大真好,不用去抠鼻孔,鼻屎就可以掉出来啦,省事啊。”说着极为滑稽地扣了扣自己的鼻孔。
众人闻言皆是捧腹大笑,被狄印这一论断弄得哭笑不得。
就连一直寡言不语、满腹心事的萧虹仙都噗嗤一乐,她狠狠白了一眼狄印,啐道:“狄印,你能别这么恶心吗?小心我让曦儿姐姐另嫁他人。”
狄印听罢哪里敢顶嘴,他朝葛胤使了使眼色,用口型说了一段哑语,好像在说:“没事啦,你兄弟正冒着没有老婆的风险逗你媳妇开心呢。”
葛胤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暗自抿住笑容,故意扭头看向别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直把狄印气得唯有无奈地连连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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