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几张桌子,两三人坐一桌,两架烧烤架摆在一旁,铺上炭火,给食材刷上油,开始烧烤。
“妈……咱们怎么办?”
叶若淩颤抖的问道。
“没事,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张子慧强撑着说道。
她心里也没底,晕过去后,谁知道过了多久,就连此刻是不是在金陵都不清楚。
也不知道江先生在哪……
“妈……我怕。”叶若淩抽泣说道。
“咱们肯定会被救出去的。”
“呦,聊什么呢,说给哥哥我听听啊。”
来者剃着一头板寸,牙齿参差不齐,长时间吸烟喝酒,牙垢腥黄恶臭,他脸上还长了两颗带毛的大痣,看上去恶心无比。
叶若淩厌恶的扭过头去。
“哎呦我去,什么意思?”大痣男狞笑一声,蹲到了她身前。
吃了一大口烤韭菜,大痣男掐着叶若淩的脸颊,“饿了没,想不想吃哥哥的烤韭菜?”
“滚……开……”叶若淩咬着牙说道。
“嘿,小暴脾气,让哥哥来亲亲你。”大痣男拽着她头发,噘着嘴,两人逐渐靠近。
好家伙,浓烈的韭菜再加上独特的口臭,叶若淩差点被熏得晕过去。
“你别动我女儿!”张子慧无力的嘶吼着。
啪!
就在两人快贴上时,一块儿碎石子砸在大痣男头上。
“老子还没碰呢,你就先上手,你特么活腻了吧?”
刀疤脸冷冷道。
“啊,嘿嘿,我这不是吓唬吓唬她们,肯定是留给老大您的。”大痣男满不在意道。
煞笔东西,还老大,你哪次贪的东西少了?我们弟兄就只能喝汤?草!
刀疤脸注意到他的表情,一股无名火窜上来,顿时眼中冰冷一片,浑身散发着煞气,只想把大痣暴揍一顿。
“老大你也是,每次我们都是喝你剩下的汤,好歹让我们偶尔先爽爽啊。”
大痣男嘀嘀咕咕。
“草泥马的,你它妈说什么?”
咣当!
烧烤架子直接被踹翻在地。
蹭的一下,刀疤脸掏出匕首,“大痣你特么活腻歪了?哪次出任务不是老子顶在前面,学会跟我顶嘴了?草!你他妈找死!?”
屋内一下子蒙了,谁也没想到刀疤脸突然发难。
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为什么火气会这么大。
“**玩意,叫你声老大那是看得起你,真要不留情面,兄弟们谁跟你干啊!”
大痣男一反常态,当场顶嘴道。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刀疤脸气的脸色涨红。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犯不上。”
“板牙你怎么何老大说话呢,记不记得规矩!”
“老大消消气,咱马上就能入账一千万。”
在众人劝说下,两人这才平复心情。
“奶奶个熊,烤串!”刀疤脸压下怒气。
气氛和缓些,不多时,烤串香气四溢,大家轮流着烤,配上物流箱冰啤,大吃起来。
“这串谁烤的,怎么这么咸?日!这一串更咸!你特么当盐不要钱啊!”
吃着吃着,一光头又骂咧起来。
“你说你吗呢,老子烤的,咋的不好吃啊,不好吃自己烤,屁话那么多!”
纹着花臂的壮汉回骂道。
“你找死!”
“你丫的才是找死!”
两人速度极快,大家根本来不及阻拦,一个拿起手边的铁签子,一个拿起身旁的小刀,两步窜上去。
噗呲!
当场见血!
“卧槽!你俩疯了!?”
刀疤脸连忙上前拉开两人。
“快快,给他俩拉开!”
“别挤我,你特么的,煞笔啊,滚开!”
“蠢驴你又犯神经,欠打了是吧?”
“老子最烦别人叫我蠢驴,你特么也是找死!”
“老大,我忍你很久了!今天特么就干死你!”
本来是拉架,不知怎么,你推一下我推一下,骂声越来越响,开始的两个人,到最后所有人混战成一团!
铁签,烧烤架,匕首……一切能用的都被当成了武器。
众人直接就杀红了眼,血液飞溅,刺激着彼此神经。
砰!
不知是谁掏出了手枪。
紧接着,枪声不绝于耳,火光在废弃工厂中不断亮起。
硝烟味很快盖住烧烤味。
满地鲜血哀嚎。
“草……老子,可算是爽了,早就看你不顺……”
“我……我们都干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十数分钟后,地上已经没有能站起来的人了,倒有一两人临死前,清醒过来,然而也无济于事。
“都给老子死……以为我不清楚你们心里想的?”
刀疤脸强撑着把自己挺起来,靠在车轱辘坐着。
他一只眼睛成了血洞,往外汩汩冒着血,腹部插着一把精钢匕首,腿上多了两个枪眼。
身上其他细小伤口更是不计其数。
“都……都想造反……我早就……看出来了。”刀疤脸声音越来越虚弱,数秒后,头一歪,没了声息。
“妈……他们……他们怎么了?”
叶若淩都看傻眼了。
“不知道。”张子慧眼神发颤。
她内心隐隐有猜测,这种神仙手段……是江先生吧?
只是场中都没有活口了,也不见江先生现身,这是为什么?
工厂安静下来,硝烟混合着血腥味,再加上没完全散去的烧烤炭火味,属实刺激人。
“呕!”
叶若淩没忍住,扭头干呕起来。
直到吐的苦水都涌上来,她才停下。
“妈……咱们……咱们怎么办?”叶若淩俏脸煞白。
全身用结实的尼龙绳捆住,捆绑方式也极有讲究,双手背后,绳子从关节处绕过,然后在正面又交叉相过,最后把脚也捆在一起。
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头,没有别的地方使得上劲。
“先试着挣脱看看。”
张子慧说完尝试着摩擦手腕。
这一动,关节处又酸又痛,效果甚微。
“我先把绳子磨开,然后再帮你解。”
她咬牙说道。
“妈……你身子弱,还是我试试吧。”叶若淩憋足了劲,一点点摩擦手腕处绳索。
两人终究是女性,不一会,香汗淋漓,手腕更是勒出红印,几乎要磨出血来。
照这么下去,恐怕把大动脉给磨破都不定能磨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