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手颤抖着“你们,竟然连她都不放过!”
妗妗,大道三千,信仰崩塌,你可后悔?她始终坚信神之殿不会伤害她,她所有的信仰都来自于神之殿。
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属于神之殿,她对神之殿有一种难以割舍掉的情感。
可他不是,他虽然诞生于神之殿,可是对于神之殿的所作所为,极其反感。
若是要说他有什么愿望,那就是毁灭神之殿。
可是,妗妗在神之殿,他忍住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如今妗妗竟已陨落,便再也无所顾忌了,他迅速拉下了所披的五彩袈裟,往空中一掷,五彩袈裟旋转着平铺开来,那缀满的宝石,折射出漫天霞光倾泄而下。
首位神执使不会坐以待毙,他掌心向外一翻祭出法器,金色的天秤悬浮上去,开始在空中渐渐变大,如一个庞然大物,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五彩袈裟不甘示弱般,撞了上去,两股力量不相上下,空间开始震荡变形,巨大的力量使这空间发生崩塌,如镜子般寸寸碎裂。
两人见空间碎裂,一跃进入了另一片空间,四周都是极致的暗,一片虚无,一双双诡异的眼睛从黑暗中浮动起来,冒着荧荧的绿光。
首位神执使愤然挥手,大喝一声“畜生,滚开!”他没有想到进入了嗜幽空间,这一双双眼睛紧盯着他,企图寻找下手的机会。
天地有阴,有阳,抱死气而生为嗜幽,不食血肉,专爱吸取神魂。
迦楼罗也觉得麻烦,嗜幽数量太多了,首位神执使在旁虎视眈眈。
但是,相对于神执使带来的威胁,这嗜幽才是棘手的。
他们交手分出的是各自心神,实力上大打折扣,再加上没有身体庇护,很容易被嗜幽捕捉啃咬,若是心神不完整,回归本体就无望。
围绕着神执使的嗜幽,一近身就纷纷被他给打散。
嗜幽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这东西没有实体,就是一种绿莹莹的眼睛,仿若鬼火一般的飘浮在空中,被打散了,很快又聚拢了起来。
迦楼罗这边的嗜幽,则贪婪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嗜幽们知道相对于对面的那个人,眼前的这一位要是吃上一口受益良多。
一圈一圈的嗜幽集中围绕他,它们蓄势待发,却又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东西,嗜幽们之间也会交流,靠着眼睛绿光闪烁的频率。
譬如眼前这样,乌丫丫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不停的闪烁着,就像是巨大的萤火虫群一般。
迦楼罗并没有急着动手,他手中失去紫檀木佛珠,这一大群的嗜幽压制起来是极其的费力。
更何况首位神执使那边,已经将围绕的嗜幽解决掉了,对方现在用天秤似乎想对付他,他要保存一点力量,用来对付首位神执使。
五彩袈裟回到身上,上面散发出的佛光让嗜幽退避三舍,这袈裟是佛家宝物,嗜幽的克星。
袈裟在身,他不惧嗜幽。
手心凝聚一个巨大的光团,往前一送,首位神执使的一记攻击被抵消了,攻击后的余波让两人退了几步远。
外面云幕君苏遮跟两位神执,交手上百个来回,渐渐体力不支落了下风,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就那么一瞬间,神执使下手毫不留情,他的胸腔被其中一位神执使秤杆贯穿。
那冰冷的秤杆子,刺入他血肉的那一瞬间,他抬掌将神执使给拍开。
杆子飞离了出去,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胸腔中传来的钝痛,让他艰难的喘了一口气。
迅速抬手摁住受伤的地方,施法企图恢复。
拍开了一位,另一位轮番上阵,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巫山神宫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天空中的最后一抹霞光收敛起来。
神宫院内散落一地酒坛碎片,禅言喝饱了满足的抹了抹嘴,再一次扔下了空酒坛子,“砰…砰…哒…”
他坐直了身子,心中却暗自嘀咕,迦楼罗去的时间怎么这么长?这天色也不早了,竟然还没回来,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南阳仙域的两位仙侍,在巫山安顿下来,两人住了一晚,心中忐忑,担心仙主之事,便下来找寻青衣居士。
正好路上就碰到了青衣,两位仙侍跟青衣自然不能比,神佛地位在那里,她两人跟青衣行礼,瞧着他托盘上放置的衣物,便猜到他要去何处“青衣居士,仙主之事如何了?”
青衣自然要先是稳住她们“两位仙侍莫要着急,神佛自然会处理好南阳仙主之事,两位现在先回到院落,神佛归来后我自然会将两位的意思传达上去。”
两位仙侍虽然焦急,但这是在巫山,需要保持住基本礼数,不能让南阳仙域丢了脸面“还希望南阳仙主之事,尽快给出答复来,我们也好知道寻仇对象是谁。”
青衣受到迦楼罗影响极其深,自然知道迦楼罗心思“冤冤相报何时了,神佛不希望如此的。”
反观两位仙侍听了这么句话,面色不佳“仙主满腔深情,就换一个何时了?”
似乎是气急了,其中一位开始出言相讥“青衣居士,是未能体会到吧!
这世间眼中,心中之余一人的感觉,我们日日瞧着仙主觉得心疼,却未能出一份力。
如今仙主去了,我们一定要知道其中因果,索命追魂的对象又是谁。”
青衣挡住两位仙侍去路“这话,我会转达到。
神佛一早出了神宫,至今未归,两位莫要往前再走了。”这去了也是白去,事情未探查清楚,神佛未召见私闯是坏了规矩。
两位仙侍见他不似说假话,将内心不愤收敛起来,道了谢,再三拜托他要将此时放在心上,得到他的点头后,便掉头回去了。
青衣照例来送衣物,推开神宫大门,满院的碎片无处下脚,他卷了衣袖,把碎片归在一处“左侍者,神佛回来该说你了。”
“不怕,不怕。”禅言毫不在意,以迦楼罗的性子,即使当时说的厉害,之后也全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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