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箬收了?纳尼?不是?
马天泽被自己忽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随即开始鄙视自己。
“小清如此挂念自己,千里迢迢的寻来,自己还胡思乱想,实在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不过说起来,青箬还是不错的。”
“不,何止不错,简直是极品,嗓音那么好听,若是叫起来……嘿嘿,我靠,太禽兽了!”
也怪不得马天泽胡思乱想,其实要论世间最肮脏、最藏污纳垢之处,莫过于世人的脑子。
每个人的脑子,都有阴暗龌龊的一面。
其污秽下作,荒唐怪诞,若是能发掘出来公布于世,那绝对是吓死一片,当然也可能是恶心死一大片。
所以天只看世人的行为及造成的后果,却从不窥探世人的想法,不是不能,而是不欲。
凡事都有阴阳两面,人更是如此。
每个人,平时都把自己的阴面,也是内心深处的阴暗面,隐藏的很好。
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哪怕被怀疑都不行,否则要理论一番,或是蹦高,或是骂娘。
反之,人们更喜欢把自己的阳面,也是好的一面,展示给大家。
所谓好的一面,其实是普世价值观的那一面。
如孝顺谦恭,仁义厚道,甚至公交车让座,不随地吐痰,电梯内不抽烟,看见别人家的熊孩子捣乱,也都是善意的笑笑,违心的说孩子小,只是调皮等等。
其实真愿意让座吗?自己不累吗?看见别人家的熊孩子捣乱,真不想一脚踹过去吗?
想,但是不能。
自己那些阴暗的想法,有的很ci ji,有的很离,绝对能极大的满足自己的yu wàng。真的不想实现吗?
想,但还是不能。
那这样说来,几乎每个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算不说是违背了人性,至少也违背了本真。
但是没办法,无论哪个朝代,哪个社会,都是这样。都有规则,都得遵守。都得藏着掖着,夹着尾巴。
有的事,能说不能做。有的事,能做不能说。有的事,不能说也不能做。
要有敬畏之心,谁也不能无所顾忌。
如像康熙,他的重臣索额图,歪倒之后倒是把所有的罪都认了,包括谋反,试图弑君等等,当时康熙大骂张廷玉,说这些事能提吗?
张廷玉很委屈,说索额图都认了,康熙说你是猪啊?这些事他能认,我能认吗?几十年的国之重臣,自己的国丈居然要弑君,那传出去,自己不成了大昏君了?
可见算是康熙这千古一帝,也不能随心所欲。
其实没有人能随心所欲,没有人,神仙也不能。
除了三清祖师……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去追求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感觉,自古以来,其实有不少人苦苦追求。
不过那些人,不是死得早、是死得快、再不是死得老惨了……
好在有了互联,能让人肆意展现自己阴暗的一面。林林总总不说了,说名。
平时的贤妻良母,敢取名等爱的女人,高高在的官员,可能是男m。
谁知道谁的另一面是谁啊……
在马天泽胡思乱想的入迷,正隐隐约约感觉抓住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触碰到一丝壁垒之时,忽听砰地一声大响,船身猛烈一震,看来是和别的船撞了。
“我太阳啊……哪个不开眼的锤子,敢撞龙家的船?”
马天泽一边探出身子,一边不满嘟囔,这一下碰撞,把他的灵感全给震没了,弄得他很烦。
“你说谁呢?谁是锤子?”声音冰冷悠远,正是任瑶。
坏了坏了,是任瑶,这个熊娘们怎么也跑来泛舟了?不是说不来嘛……
马天泽现在见了任瑶头大,他对任瑶是又喜又怕。明知道任瑶对自己有意思,派何铁保护在前,请青云子相救在后。
更难得的是青云子尚未来到之前,她面对乌道长那种狠人,仍旧鼓足勇气站出来,还扬言朱颜若敢动手,她一定会报仇什么的。
所以要说马天泽一点不感动,一点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可是问题是,任瑶这个妮子也够难缠的,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关键很明显是个醋坛子。
轻则撇嘴白眼,语言攻击。重则老娘怎样怎样,想翻脸。再重,则直接想动手……
要命的是,她还捏着自己的短处,实在是头疼不已。
方才任瑶在马天泽三人走后不久,带着小蝶赶到了湖边,还特意租了艘大船。
在湖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发现龙家的画舫,当即拿出十两黄金,让船夫驾船撞过去。
船老大一看是龙家的船,说啥也不敢。
眼见利诱不成,任瑶又骗他说都是朋友,开玩笑的,可船老大的头,还是揺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任瑶怒了,直接拔出剑来,架在他脖子,把船老大吓尿了,加他也确实垂涎黄金,咬咬牙答应了。
不过船老大还是留了个心眼,在快撞之时,及时收浆反划,所以撞击力度很小。
“啊,原来是任小妞啊。”马天泽随口应付。
“嗯,好巧。”任瑶也应付。
马天泽心想,关门挤雀子~~那才叫巧,你这分明是故意过来找ci ji的,巧个毛啊?
“那啥,你咋把人家老五家的船尾给撞坏了?”
“嘁,老五家还缺一条船吗?”任瑶张口是翻翻。
马天泽一瘪,我这问你怎么把人家船撞坏了,你这回答的不对题啊,明显跟我不是一个频率的,我这am 88.7呢,你拐s了……
女人果然是没法讲理的,算了,胡刺着玩。
“也是哈,但总是不太好,要不你赔点银子给我,我给你摆平这事嘿嘿。”马天泽又想赚外快了。
任瑶一撇嘴,“银子银子,你知道银子!嘁。”
“哎哎,嘴又歪了昂……银子咋了,银子……”马天泽话刚说一半,听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银子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
“嗯?河边无青草,哪来的多嘴驴啊?哎不对,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不是自己常说的嘛。”
马天泽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一人,面容周正,三绺长须,青袍方巾,甚是潇洒。
刹那之间,马天泽觉得此人很是面熟,非常面熟。但又很确定不认识此人,但是面熟,这种感觉很怪。
“哈哈,兄台高论!不知道兄台贵姓?”马天泽抱拳笑问。
“兄台?”来人一愕,“也罢,兄台兄台……某姓赵!”
“赵兄,若不见外,便请移步过来,共饮一杯如何?”马天泽出口相邀。
“移步?好,移步移步。”来人哈哈一笑,竟然真的迈步走了过来。
是的,没错,是凭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