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游安排的很细致,交待的也很清楚,马天泽听了,嘴虽没说什么,心里却念叨:“老五倒挺仗义,唔,不错,这个兄弟可交哈。 ”
念叨完了,马天泽一琢磨,该出去的都出去了,剩自己一个闲人,闲人一个,得,干脆还是去西湖逛着玩。
说不定……说不定能遇昨天那傻妞呢。
要不说这人们都愿意走运呢,人一走运,那还真是心里想什么,能来什么。
这不马天泽刚到西湖边,远远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美女。
大美女依旧一袭宝蓝书生装束,正是扮作男装的任瑶,小美女则是一身青衣小帽,说不出的俊俏,却是丫鬟小蝶。
原来小蝶见小姐穿男装后,简直风流倜傥,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她少女心性,今番出游,也闹着换了身小厮的装扮。
俩人女扮男装,大摇大摆,穿花拂柳,跟哪胡转悠呢。
“哎哟,还真碰了这傻妞呐?不过这妞傻归傻,可是长的漂亮啊,个头又高,身材又好,嘿嘿,先撩一撩再说。”
说干干,马天泽悄悄绕了过去,一拍任瑶肩头,激动之下,直接拿出原先某信某陌打招呼的口气:“嗨,美女你好,可以聊聊么?”
任瑶肩头被拍,且听闻一男子声音传来,她乃大家闺秀,岂能容许被陌生男子近身,陡然停步转身,秀眉微趸,回头刚想呵斥,忽的转为愕然,“是你?伍德汉兹?”
“嘿嘿,是我是我,那什么,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哈。”马天泽搓着双手,嘿嘿笑个不停。
但,也只过了一息的时间,任瑶面的愕然,倏然又变成气恼,银牙一咬,“竟然是你???!!!”
嗯嗯?这小妞口气有些不对啊?不过呢,甭管口气咋样,至少表明一件事,那是她对我有了很深的印象啊嘿嘿。
马天泽想到这里,抽出折扇,刷的一展,轻轻摇了几下,露出一个极其迷人的笑容,“对,是我,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
“住口!”没等他拽完,已被任瑶冷冰冰的打断:“原来是你这个登徒子,哼,你来做什么?”
不是,这咋成了登徒子了?
马天泽微觉尴尬,但很快调整过来,正色说道:“昨天同姑娘煮酒论诗,论的不亦乐乎,结果导致我今天兽……不是,是游兴大发,又跑来西湖找灵感了,谁想竟又遇姑娘,真乃一个巧字。”
任瑶听完,一时间看着马天泽有些怔住了,心想这人昨天采斐然,做的诗极好,后来又原形毕露,显现出一副登徒子的嘴脸。
谁知今天又再度遇不说,还发觉这人说话怎么不伦不类的?仔细想想,这人说的也没什么毛病,但听起来,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不过说来也怪,尽管在任瑶心里,已然将马天泽定义成了登徒子,但不知怎地,却又没有很反感他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觉得咋有些晕晕乎乎的呢?
任瑶摇摇头,不去多想,拉着小蝶转身走,顺便丢下一句话,“找灵感啊?找……”
“哎哎,别走啊小妞,咱们一块儿多好?”马天泽急忙跟两步。
任瑶霍然转身,眼寒光乍现,“你叫我什么?”
“哎哟,你怎么说停停?”一个不留神,马天泽差点撞在任瑶身,赶紧挪开一点,面不改色说道:“那啥,我老家有个朋友,长的和你很像,他小名叫小牛,我刚才恍惚之间,一时给喊错了。”
“你说的……是真的?”任瑶眨着大眼,有些不确定。
这傻妞,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哈,马天泽大乐,憋住笑,一派正经回答:“自然是真的,我那个朋友也很帅好。刚才之所以喊错了,主要是你穿男装,也非常潇洒的缘故。”
“哦?”任瑶随口答应一声,实则心里很是喜悦,没有哪个女孩儿不喜欢被夸奖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不骗人,真的。”马天泽终于说出了这句最不诚实的话。
“原来是这样。”任瑶似乎信了。
“是啊,所以我以后偶尔叫你小妞,你答应行。”见到任瑶好骗,马天泽大是兴奋,张口问:“对了,你多高多重啊?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听这话,任瑶刚才刚刚缓和的脸色,又给沉了下来,“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靠,马天泽差点想抽自己的嘴了。心里一个声音在大喊:“马大爷,现在是古代,又不是某信某陌聊天,问这些几把玩意干啥?”
眼见任瑶的脸快黑了,他赶紧解释,“那什么,主要是你个头挺高的,跟我老家那朋友也都差不多了,故才有此一问。”
任瑶不置可否,她也不好追问一见钟情的话题,只得默然前行。马天泽老起脸皮,在一边跟着,顺便叨逼叨,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走在一起。
“找到灵感了吗?”任瑶忽然发问。
“还没。怎么说呢?灵感这东西,跟……跟……”
马天泽想打个方,可脑子一时有点短路,想不起什么好方来,猛然间灵机一动,想起一个很恰当的方。
“其实灵感这东西,说起来跟放屁一样,说来来。但有时候,你要想让它来,它还真不一定能来,呵呵。”
“呸……”听他说的粗俗不堪,任瑶先是啐了他一口,后又拉着小蝶直接走。
刚走出没两步,听马天泽“咦”了一声,其满是惊诧之意,任瑶好,转头一看,只见马天泽直勾勾的盯着旁边不远一处地方,一动不动,跟傻了似的。
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间茅草屋,灰墙木门,墙外一棵梨树,门口摆放着几只大酒缸,显然是个沽酒的小铺。
适逢卖酒的老翁正在给客人打酒,先自大缸舀出一瓢,微微一倾,清冽的白酒化做匹练,熟练的倒入酒壶,隔着老远,似乎都能嗅到梨花酒的香气。
“妙,妙哇。当真是陋巷箪瓢亦乐哉……”马天泽啧啧连声,又赞叹道:
“有道是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这芬芳清冽的梨花酒,配梨树挑的滴翠也似的青旗,简直相得益彰,教人一看便馋涎欲滴。”
“说的好,尤其陋巷箪瓢亦乐哉这句,让人听了,眼前如同出现一副画面那般,隐士高人的淡泊意味,跃然而出,真乃佳句。”任瑶脱口赞道。
只是她方刚赞罢,接着又想,这人好生怪,一忽出口成章,妙句天成。一忽又一副登徒子做派,轻薄无行。还偏生丰神俊朗,潇洒自若,真是……真是……
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因为即便他再俊朗、再多才,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登徒子的事实,哼。
“多谢小妞夸奖,隐士高人嘛,得淡泊一些。须知淡泊了,方可明志,宁静了,才能致远……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又拽出两句诸葛亮的名言,马天泽暂时没啥词儿了,哈哈大笑,又玩起欲擒故纵,摇着折扇,自顾自的走了。
欲擒故纵嘛,得一会儿擒,一会儿纵,该擒擒,该纵纵。
不能一次性的都表现出来,得让女人老觉得自己神秘。
说白了,是暂时没啥招数了,那得赶紧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