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沈琼丹翻白眼,马天泽赶紧转过头去,没敢看她,干笑两声,“说老五,啥高大的地方啊,搞得还神神秘秘的?”
“是这样的四哥,咱们杭州最大的青楼,名唤天琼楼,半年前出了一位清倌人,艺名青箬,清秀脱俗,色艺俱佳,尤其琴箫双绝,堪称天下无双。(酷*虎-小。说/网 ”
“那青箬姑娘一出道,短短时间内,艳名便响彻整个儿江南,慕名而来的风流才子、人墨客,也不知道有多少,每天齐聚天琼楼,争相为青箬姑娘作诗谱曲,为的便是能博得美人一笑。”
“但青箬姑娘却每天晚,只是献艺一曲,或抚琴、或吹箫,之后聊片刻便即退回。任你王公贵族,金银万千,也绝不会抚第二首。”
“不过青箬姑娘有言在先,谁若是能做出,让她惊艳赞叹的诗词或曲子,她便会现场抚琴唱曲儿,更会邀请至她的香闺之,品茗叙话。”
“如此一来,无数才子自忖能做出打动青箬姑娘的诗词琴曲,更是纷纷涌往天琼楼。可方至如今,还尚未听说有哪个才子,被她邀请品茗呢。”
龙少游一口气说完,脸也已流露出欲一亲芳泽的神情。
马天泽听完后,忍不住嘿嘿一阵偷笑,暗自琢磨:“这事儿闹的,简直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嘛。”
“咱诗有李杜,词有苏辛,至于小曲儿那更不用说了。粤语谭张两大天王,梅姐菲姐,四大天王。”
“国语娜姐欢哥,华建韩红,笛生任静,洗洗更健康啥的……”
“不是,有点跑偏,其实华建很多粤语歌很经典,超级好听。”
正胡思乱想呢,忽听祝彪阴阴一笑,马天泽吃了一惊,浑身有点起鸡皮疙瘩,“三哥,你的笑……为何如此yin dàng?还有你看我干啥?我可不是那青箬……”
“歇了你,你要是那青箬姑娘还好了呢。”祝彪也有些恶寒,喘了几口粗气才恢复过来,笑道:
“哎四弟,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青箬姑娘所提的条件,似乎你使使劲都能达到啊。哥哥今晚能否进青箬姑娘的香闺喝杯茶,全看你的了嘿嘿。”
“瞧三哥说的,你若想成了这事儿,兄弟我拼尽全力便了……”
马天泽拍着胸口大包大揽,忽的一琢磨,“哎不是,啥叫我使使劲啊?诗词唱曲,我都是信手拈来好?”
牛皮甫一吹出,马天泽也悄悄抹把汗,心说反正你们也不认识那些大腕儿,当成是我自己的得了。
“嘁,你胡吹大气,还信手拈来的诗词唱曲,都让人家丢酒壶酒杯了……还有啊,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一听到美貌女子双眼发光啊?”
每当马天泽即将到高光时刻,沈琼丹都来打击一下。
这个熊妮子,马天泽气的抽搐了一下,反口说道:“那什么,你不知道六六,下午那个人妖丢酒壶酒杯,其实是被我的诗词所折服,想送我礼物呢。我没接受跑了,她过意不去了,才给我丢过来的……”
“还有啊,那青箬姑娘可不是只有美貌,你没听老五说,那个姑娘琴箫天下无双嘛……咱们是去听曲儿的,又不是看人美不美的嘿嘿,对老五?”
沈琼丹闻言,转头狠狠的盯着龙少游。
龙少游讪讪一笑,有些嗫嗫,嘴里小声嘟囔:“对?对啊……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龙少游似乎总算琢磨过来,冲马天泽一咧嘴,“不是,四哥,以后到这关键话题的时候,随便你怎么说都好。只是到了最后,你能不能不加‘对老五’这四个字?兄弟我,这个,那个……”
看到龙少游那副憋屈的样子,沈琼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抿嘴说道:
“哼,信你们才怪。不过既然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青箬姑娘如此风华,我倒也想去开开眼界了……”
“啊?”“啊?”“啊?”“啊?”“啊?”
五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啊了出来。
“啊什么啊?不是听听曲儿嘛……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我偏要去看看哼。”沈琼丹又开始耍了。
“这……那欢迎六六前往天琼楼莅临指导。”
“还是四哥爽快,得,洗衣服的事儿免了昂,嘻嘻……”
看着沈琼丹笑嘻嘻的脸庞,马天泽也有些牙痒痒。心说我们几个大男人逛青楼,你一女的跟着瞎捣乱个什么劲?
哥们来到这个时空,还是第一次逛青楼,你跟着还怎么玩?
还有,刚才还一脸冷冰冰,这会儿喜笑颜开了。女人的脸真是说变变,忒难伺候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看来甩是甩不掉了。
“哥哥们,现在天色还早,不急,我先安排人过去订个地方,省的晚去了再没地儿了。”
龙少游招招手,唤过一名小厮,低声吩咐几句,小厮躬身退后,转头了快船,直奔岸边而去。
左右无事,众人继续喝酒聊天,祝彪对那个青箬姑娘的事儿很心,不时向龙少游问这问那的,“老五,那个青箬姑娘打哪冒出来的?”
“这个还真不知道。”龙少游略略一顿,“不过好像是自外面来的,不是天琼楼自己培养的。”
“怎么个清秀脱俗法?琴箫之技当真了得?”祝彪又问。
龙少游闻言,悄悄撇了沈琼丹一眼,“那什么,听说,都是听说哈,我还真没见过。”
“嘁,那你咋说的跟真的似的?”祝彪忍不住撇撇嘴。
“老三,其实说起来,我也听说过这个青箬姑娘。”南宫伟接过话头。
“你也听过?都怎么说的?”祝彪大感兴趣。
南宫伟一笑,“也没怎么说,还真跟老五说的差不多。唯一有些怪的是,至今无人知道这位姑娘的出身。”
“不是,怎么一个青楼的姑娘,出身还得让人家给扒个底儿掉不成?”马天泽不明白了。
“哈哈,一看老四是个雏儿,没怎么逛过窑……青楼。”南宫伟差点说成窑子,还好及时改口。
“嗯呢,我还真没逛过。”马天泽面色平静,一如平时,丝毫也不觉得难为情。
不是,没逛过窑子有啥难为情的?哥们儿流连夜店,浪迹yè zong hui的时候,你们这帮土条还不知道在哪呢哈。
祝彪沉思片刻,忽然冒出一句:“确实有些怪。”
马天泽不愿显得自己无知,可是真不知道他俩说的怪的地方在哪,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什么,到底有啥可怪的?”
“四弟有所不知,一般青楼的姑娘,大都是从小买过来的,有买的人贩子的,也有生活困难,自己主动卖给青楼的。”南宫伟出言解释。
马天泽点点头,“这个我懂,还有呢?”
“还有是犯了律法,吃了官司的人家。普通老百姓也好,有官身的也罢,只要犯了严重的律法,其家人女眷,一般是会充做官妓的。”
“但青箬姑娘显然不是此等情况,因为天琼楼是民间的,非官方所有,所以这有些怪了。”
说到这里,南宫伟嘴角微翘,“这位姑娘色艺俱佳,可既不是天琼楼自己培养的,又不是犯了事儿的大家闺秀,以她的才情,为何要跑到天琼楼做清倌人呢?那她到底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