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泽这话一说,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字……狂!
要知道闫怀恩可非泛泛之辈,在这土匪强盗横行之地,能称霸十余年,又几乎以一人之力,带领一帮乌合之众,生生挫败朝廷数次,这样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
别的不说,单这份胆识与心性,毫无疑问,也当属人俊杰之流。
至于修为,他十多年前便已修到筑基,抛开道佛两家,他亦属世俗一流高手之境。
然天下间任何事,都是相对而言。闫怀恩的修为,在马天泽眼简直是闹着玩。别说欢喜道人那样的金丹高手了,算大壮,虐他也跟玩儿似的。
甚至骆新,侯明亮等人,单论修为的话,只怕都闫怀恩强一些。
还敢号称翻天刀?也忒大言不惭了,他这样的身手,若是对欢喜道人,保证走不出一招。不是一巴掌拍死,是一家伙给毒死,妥妥的。
所以马天泽刚才那话,还真不是故意张狂。
他杀欢喜道人,毙莫寒枫,包括来此意欲干掉闫怀恩,只是因为这几人恶行累累,他需要杀之扬名而已。
在马天泽心里,还有好多要事等着他去做,程璎都还没有找到呢,又哪会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有这时间,还不如搂着白小清谈情喝酒呢。
因此来了杀,杀完走,痛痛快快,利利索索,没工夫在这装逼打脸,扮猪吃虎。
但他这话一说出来,旁人没他这份修为,自然会觉得他狂,于是骆新的脸更阴沉了,王家兄弟的脸,则是更黑了,连侯明亮脸的笑意,都淡了不少。
不过好在马天泽现在要对付闫怀恩,倒也附和他们的利益,因此几人虽然不爽,但谁也没表现出来。
先前闫怀恩见马天泽很随意便丢出一名寨主,本还对他有所忌惮,但这会儿听马天泽口气如此之大,饶是他心机深沉,也不由得动了真怒,刷的一下抽出大刀,“好,很好,我这看看你如何送我路。”
“你们六个,一块儿来。”马天泽一指另外六位寨主。
那六人也不傻,闻言当即围了去。刚才看马天泽出手,已经知道他身手了得,若是一个一个的前,弄不好都得死,假如一哄而的话,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行啦,别看了,磨磨唧唧的,到底打不打?”大壮等了这一会儿,已渐感不耐。
王家兄弟对望之下,微微点头,他二人心意相通,脚下一错,一前一后围住大壮,王老二目视大壮,“动手罢。”
他们这边还没开打,马天泽那边已经结束了。
闫怀恩同手下六人,也把马天泽给围在了间,他刚大喝一声:“拔刀受死。”话没说完,马天泽身形一晃,已将那六位寨主一手一个,连抓连丢,全都扔了出去。
扔出去的同时,他手微微加了一把力,那六人登时全部重伤,修为也被废掉,但好歹也算留下了一条命。
马天泽来这里只是为了杀闫怀恩,至于这六人,倒是没必要都杀掉。他虽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可杀人之前,总得给自己也找个借口不是?
之所以只废不杀,皆因这六人没有对他恶语相向、吹胡子瞪眼,否则的话,他杀了杀了,倒没什么心理负担。
闫怀恩直接傻眼了,马天泽只在瞬间,也眨巴眨巴眼的工夫,便将他手下全部废掉,而且还只是用了一只左手。
闫怀恩虽然没看清他是不是真的只用一只手,但却看清了马天泽的折扇,从头到尾一直摇着,根本没收起来过,随便用脑子想想,也该想到他是只用了一只手。
闫怀恩没看清,可骆新跟侯明亮看清了,俩人震惊之下,俱都自心里重新审视一下马天泽,毕竟他出手之快,手法之,足以证明他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只是尽管震惊马天泽手法之快,但好在对付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寻常武师,也算不得惊世骇俗,俩人倒也不至于发憷。
闫怀恩惊诧之下,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转头跑,但脑电闪想过,如果自己一跑,那这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好在还有天道盟的高手在旁,若是自己遇险,定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想到这里,心略定,暗暗鼓足勇气,手大刀一翻,要出招。
不料他尚未出招,甚至大刀还没举起,只觉眼前一花,接着手一轻,大刀已到了对方手。
“这破玩意儿,也敢称作翻天刀?”马天泽随手一抖,这把千锤百炼,精钢打造的大刀,忽的断为七八截,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我与你拼了。”赖以成名的兵器被毁,闫怀恩羞愤之下,再也不计生死,合身扑,欲拼命。
马天泽折扇一张,冲地一扇,看也不看,回头便走。
只见原本散落在地的七八截断刃,被他扇风所激,呼的一下激射而出,噗噗噗,断刃入肉声不绝传来,同时巨大的灵力所致,撞的闫怀恩身子直飞出去老远,落地之后,他一动不动,一丝气息也无,想来在空已然气绝。
这样一来,骆新等人可坐不住了。
要知道闫怀恩的修为与他们差不多,即便不敌,相差也是有限。如今马天泽抬手之间杀了他,那岂不是说,岂不是说……
很简单,也很明了,以马天泽的身手,要杀他们也是抬抬手的事儿。
侯明亮反应最快,当即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开口:“哎哟,这不是黄统领嘛,来来来,请坐请坐,那个谁,还不抓紧给黄统领搬张椅子过来?”
他倒是有心想交好马天泽,可刚才马天泽进来这么久了,他都没搭理人家,反而高高在,跟那什么似的,这会儿便是想巴结,也不好开口。
但是侯明亮聪明啊,巴结不马天泽,还可以退而求其次嘛,遂赶紧招呼黄九。
再怎么说,黄九也是跟随马天泽一块来的,真要有啥事了,多少也能管点事儿。
“谢过侯先生,我站在这里好。”黄九老于世故,岂能不明白侯明亮心所想,但他素来沉稳,倒没表现出什么,客客气气的回了话,仍旧站住马天泽身后。
“成,有日子没喝酒了,等这些琐事过后,我回去找你好好喝喝。”侯明亮见黄九不动地方,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和他套近乎。
黄九没再说话,只是拱了拱手。
马天泽心里暗笑,这侯明亮是个人才呐,说他贪生怕死也好,审时度势也罢,总而言之一句话,还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对于识时务的人,马天泽一向不烦。他不烦坏人,当然前提是没冲他使坏,至于对别人是不是使坏了,他才懒得去管。
只要没坏到欢喜道人那种地步,一般来说,马天泽都觉得跟自己没啥关系。如果碰了,管也行,不管也行,得看心情。另外,则要看对自己是否有利。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但凡能传下来的话,总归是有一定道理的。
马天泽也不烦好人,谁没事烦好人呐,那不成了有病了么?
他通常只烦一种人,那是蠢人。如果非要再加一点,那还有虚伪的人,他也特烦。
明明没钱还非得充大尾巴鸟,明知不行还非要来送死,嘴还得占领道德制高点,动辄为民除害啥的。
见了这样的人,马天泽很乐意尽快送他归西,早登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