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都已经明刀明枪了,那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兄弟几个展开身法,片刻间已到了教师面前。
双方对视之下,空气骤然紧张,谁都不想先开口说话,似乎谁先开口,便落了下风似的。
还是马天泽先张口笑道:“哟呵,这不是修罗小王子的教师嘛。怎地,是不是天琼楼一会,他对我这修罗王钦佩不已,想让你来邀请我过府一叙?”
“哼,近来颇闻快刀浪子之名,殊不料,却是个徒逞口舌之利的狂徒。”教师冷冷盯着他,面一丝表情也无。
“这算狂徒了?嘁,真是个土老帽……”马天泽哂哂一笑,“岂不闻诸葛亮舌战群儒,骂死王朗?所以啊,口舌即是兵器,懂不懂?”
拽完几句,他照例甩开折扇,轻摇慢扇,有心想显摆一下,却见不止教师面露不解,连几个结拜兄弟,也是一片迷惑之色。
“我去,这个时空没有诸葛亮这个人物。”马天泽想起这茬,赶紧咳嗽几声,掩饰掩饰,接着又嘿嘿一笑开口:
“这天儿也不早了,过府一叙我不去了,有礼物没有?有礼物拿出来,没礼物我洗洗睡了。”
教师仍旧面无表情,冷冷说道:“我今番前来,是想伸量一下你的功夫。”
“操,还伸量?说的跟你多牛逼似的……”祝彪看他目无人的样子,早开始不爽了。
其实修炼一途,无论哪个境界,都有功力深浅不等。
同为金丹期,金丹巅峰之金丹初期,功力要深厚许多。
因此教师感觉,自己算敌不过众人齐,但自保也是绰绰有余,所以口气才会有些偏大。
但他却忘了,对方都是武林名家子弟,算没到金丹巅峰,也均都不惧他。
所以祝彪张口骂了……
“这个年轻人如此狂妄?”教师听祝彪出言不逊,当即瞥眼望向他,眼射出一道精光。
马天泽见状,急忙劝架:“哎哎……先别瞪眼,既然你想伸量也行,不过方式嘛,却得我说了算才公平。”
“但说无妨。”
“这样,群殴和单挑,两种方式你任选其一,嘿嘿。”
“怎么说?”教师眼睛一翻。
“呃……”马天泽略一思索,“那什么,群殴嘛,是我们五兄弟齐,一块儿扁你一顿,至于六妹不出手了,正好在一旁做个评判,如何?”
“那单挑呢?”教师皱眉问道。
“单挑嘛……当然是你自己挑战我们五人了嘿嘿。至于六妹还是做评判,我们也不能占你便宜是?”马天泽坏笑说道,他是想起林三哥了……
“你……”教师气的眉毛不住抖动,差点说不出话来。
显然他是动了真怒了,大喘了两口才缓过来,“你好歹也是堂堂金丹修为的好手,居然提出如此无耻的条件,难道你不懂江湖的规矩?”
什么规矩?打架还要什么规矩?马天泽还真不懂,转头问向南宫伟:“二哥,什么江湖规矩?”
“哦,江湖有个不成的规矩,是相同境界之人,一人若挑战另一人,则另一人必须应战。否则便是自认不敌,须听从对方安排一件事方可。”南宫伟出言解释。
“这算什么狗屁规矩?”马天泽登时嗤之以鼻,“以后这条规矩作废,我来制定规矩。我的规矩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你想挑战我,得听我的嘿嘿。”
“无耻……”教师开始咬牙切齿了。
“我无耻?嘁……”马天泽嘴角一撇,“你年龄一大把了,我多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都。以你金丹巅峰修为,来找我这等骚年,我还没说你无耻呢。”
“说的好!”不远处一人接过话头,说话之人,正是任瑶手下领头那人。
他边说边走了过来,“数十年前便闻名江湖的金丹巅峰高手,如今来挑战人家刚刚晋级金丹的年轻人?我看你啊,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原来他奉任瑶之命,暗保护马天泽。一直偷偷尾随到此,此刻眼见双方说僵即将动手,便挺身而出,要将此事揽在自己身。
教师眼见来人,眼珠微微一缩,呀声说道:“何铁?居然是你?几十年不见,你竟然还活着?”
“哈哈……你这老怪都没死,我肯定得好好活着啊。”何铁大笑,听口气,俩人似是老相识。
何铁笑罢,随即又向马天泽一抱拳,“马公子,这一战我来出手如何?”
“多谢何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因此还是我自己出手?”
马天泽这会儿已然明白,何铁必是任瑶派来保护他的。但他不想欠下人情,所以婉言谢绝。
“这……”何铁有些犹豫不定。
看他微一犹豫,马天泽略略一想,便明白症结所在,这何铁是怕自己受伤,回去没法给任瑶交待。既然明白原因,他当即出口宽慰:
“何前辈放心便是,本来我自己出手,也是一点问题没有,刚才和他说那些话,是逗着玩呢。”
“再说我也怕我这几个结拜兄弟手痒痒,想让他们都出手玩玩,可这位教师不领情啊,白白错失了和我们这些高手过招学习的机会嘿嘿。”
宽慰过后,顺便大言不惭的吹几句。
他此言一出,几个兄弟都哈哈大笑起来。
沈琼丹也忍不住抿嘴而笑,暗道四哥这张嘴可真够损的,如此一来,那教师肯定心浮气躁,或许四哥还真能赢了他。
“小辈,我非宰了你不可!”果然教师一听之下,怒气勃发,纵身猛扑向前,岂料扑倒马天泽身前五尺处,却又忽地站住了。
原来,刚才教师是真气得昏头了,但他毕竟是金丹巅峰修为,高手的气度还是有的,又岂能趁对方兵器尚未亮出便发招?
不过他也确实烦透了马天泽,本来还想招揽他的想法,此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呛啷一声,教师长剑出鞘,提剑虚虚指住马天泽胸口,相距不过一尺,但他稳稳持住,剑尖绝不颤动,沉声喝道:“拔刀罢。”
他心早已算定,只要马天泽一旦拔出刀来,自己这不算偷袭了,不等他身子微动,自己一剑便可刺他个透明窟窿。
先前教师被气的方寸大乱,哥几个还正偷偷窃喜呢,谁知片刻之间,教师便静下心来,沉着出手,不由均对他的养气功夫暗赞不已。
此刻教师占据有利身形,手长剑更是犹如一泓秋水般,一看便知是把宝剑,拙竹不禁大为担心,悄悄传声问道:“四弟,可有把握?”
“大哥放心,你瞧好。”马天泽嘿嘿一笑,却不即拔刀,而是歪头看向教师。
教师不为所动,虽不知对方意欲如何,但他以不变应万变,身形端凝不动,保持不变。
他只需要等,等马天泽拔刀出来,便可猛然雷霆一击。
蓦地,马天泽动了。
但他却没有拔刀,也没有闪开,反而向前踏出半步。
他这往前一踏,教师虽不知端的,但见他仍然空手,便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手长剑,仍距马天泽胸口一尺。
说时迟、那时快,马天泽却陡然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