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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试探!

九剑行歌 乃去 11669 2024-01-19 11:46

  因为方才被姜怀仲狠狠的掐住了脖子,李泗超差点就要被姜怀仲活活掐死了。

  咳嗽了好一阵子,李泗超呼吸着失而复得的新鲜空气,只觉得双腿发软。

  他瘫坐在地上,痛苦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丝的畏惧。

  看向冷冷盯着自己的姜怀仲,李泗超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我叫李泗超我出生在胶东济阳我今年十八岁我爹叫李鸿印我娘叫黄婉贞我还有个妹妹叫李蓉素我

  李泗超实在是吓坏了,这种下一秒可能就会被人一脚踩死的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于是姜怀仲问他是谁,又让他老实交代,紧张畏惧之下,李泗超如同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家里的这点事儿全都说出来了。

  姜怀仲听得也是一头雾水。

  他皱着眉头说道:让你说的又不是这个,你突然跳出来偷袭我,这背后定有他人指使。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不然我就让你吃些苦头。

  李泗超一听这话,心头一颗石头落地。

  原来这都是误会啊,自己还以为自己哪里惹到他了——那既然是误会的话,解释清楚不就完了?

  可接下来,又一块石头从他的心中升到了嗓子眼儿去。

  问题是自己说的话,他会不会听啊

  李泗超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姜怀仲,十分谨慎的开口说道:没没有人派我来啊

  嗯?

  姜怀仲一听这话,眉毛一挑,那李泗超瞬间就被吓得够呛。

  连忙瑟缩着,语速飞快的道:我只不过是刚刚才住进这间客栈的人而已!方才在后院练功时偶然听到马厩那边有人交手的声音,所以就看了一眼。

  我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但至少还是能看出来你们二位都非常的有实力,所以我刚才情绪激动之下,只想着翻过墙来拜师学艺,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啊!

  此话一出,姜怀仲便满脸怀疑的上下打量起了李泗超。

  说句老实话,这家伙作为一个刺客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而且瞧他的动作、语气、还有神态,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姜怀仲这些年来阅人无数,看人不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至少有七成他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想到此,姜怀仲心中也犯起了嘀咕,难道说,这家伙真的就是如他所说,只是一个住进福来客栈的年轻武师而已?

  可是,在九剑镇,还真有主动往福来客栈这个大坑里跳的傻子么?

  眼前这家伙,或许也有可能是故意演戏,来博取自己的同情,然后找机会下手也说不定啊。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姜怀仲跨前一步,蹲在李泗超的身边。

  然后,表情冷漠,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老实交代的话

  姜怀仲一边说着,一边是一拳捶在了地上。

  在李泗超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下,姜怀仲拳竟是在地面上打出了一个井口大小的龟裂出来。

  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听懂了没有?

  姜怀仲冷冷的送上最后的威胁,而李泗超被姜怀仲这么一恐吓,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两只眼睛一红,眼泪儿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他抽泣着道:我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啊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但凡说了半句假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

  姜怀仲也不吭声,就这么静静的打量着他。

  而李泗超是真的害怕极了,眼泪儿怎么都止不住。

  他忙着照顾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别这么软弱,却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威胁。

  可他这样的举动,却叫姜怀仲对他放下心来。

  缓缓起身,李泗超还以为姜怀仲要动手了,又开始哭喊上了:不要啊不要啊!不要杀我啊!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不要啊!放过我吧!叫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情愿啊!

  姜怀仲瞥了抱着头像只鸵鸟不敢面对现实的李泗超一眼,哼了一声,随后就背着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那李泗超哭喊了半天也没等到姜怀仲的拳头落下来,等他再睁开眼,小心翼翼朝前面望去的时候,姜怀仲却已经是消失不见你了。

  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李泗超抽了抽鼻子,瞥见一旁地面上那夸张的龟裂,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这可不是在做梦啊

  他用手背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心惊胆战的朝客栈的方向走了回去。

  捡回了一条命,也不知道是那个人心情好,还是怎么说。

  反正当时那人看着一点都不像是要手下留情的样子,他肯放过自己,这叫李泗超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回到客栈的路上,李泗超看到街对面走过来一对男女。

  男的长相有些俊朗,左右手里各提着两个差不多有五层左右的食盒。

  另一边的女子,容貌秀美,身材更是引人注意。

  两人从街对面走过来,女子有意无意的依偎着那个男子,两人有说有笑,这一看就是情侣关系。

  原本李泗超以为这俩人只不过是路人而已,但没想到他们俩竟也走进了福来客栈。

  光是这么一会儿,他就看到客栈里的不少人了。

  而且似乎每一个,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李泗超想起之前在后院时,那个只会内功的家伙说的话。

  ‘还有主动往福来客栈里面住的笨蛋?’

  他不禁思考起来。

  这句话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福来客栈,自己和同伴所住进的这间客栈,难道还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么?

  他不明白,但他想弄明白。

  毕竟是自己要睡觉的地方,万一这是个黑店,自己睡着的时候,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那可就不太妙了。

  想到此,李泗超干脆打算去问一问路人。

  一对看上去像是夫妇的人从身边路过,李泗超急忙上前拦住对方。

  干嘛,你要干嘛?

  那对夫妇十分警惕,丈夫挺身而出将妻子保护在身后,神情紧张的对突然跳出来李泗超问道。

  光天化日之下,我劝你不要想不开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李泗超现在的打扮确实是有那么点劫道的意思。

  虽说在九剑镇,随身携带兵器的人并不少见,但表情凶狠,又携带着兵器的人,可就不是那么常见了。

  李泗超心中也是无奈,他只不过是表情管理比较失败而已。

  方才他命悬一线,差点就死了,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消退。

  脸上的泪痕也尚还存在,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要询问的路人看出自己的窘迫罢了。

  谁知道,这竟然让自己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怖。

  他急忙摆着手说道:这位兄台,你误会了,误会了。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想找兄台你问一些事情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早说啊,看把我吓的。

  那丈夫长舒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那你要问什么呢?

  我想问问,这福来客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福来客栈?!

  那对夫妻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白。

  随后,也不管李泗超再说什么,十分干脆的从李泗超身边绕了过去。

  李泗超看着两人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迎面又走过来一个路人,李泗超便再一次上前询问。

  之前的对话气氛明明都很好,可一提到福来客栈,那些人就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急忙跑掉。

  如果绕不开李泗超,他们甚至会掉头折返。

  一连七八个路人都是如此,李泗超心中便觉得,这福来客栈恐怕是有点诡异之处的。

  大概是他疯狂打听福来客栈的事情被一传十,十传百,路人们见了李泗超,纷纷不约而同的绕道而行。

  这让李泗超心中的不安更甚。

  站在客栈的大门前,李泗超思忖片刻,当机立断,准备立刻退房走人。

  可就在他上楼去准备跟同伴说这件事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

  李泗超不敢应声,同伴倒是大大咧咧的过去开门去了。

  门外站着李泗超之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俊朗男子,门一开,他就笑眯眯的抱着拳,自我介绍道:两位兄台,在下名叫江云,长江的江,云海的云。

  我也是这客栈你里头的住户之一。

  闻听今天两位才住进来,所以特地前来拜访一下,混个脸熟,以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说着,那个自称江云的男子,还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来开门的那个人。

  那人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装的竟是一些小点心。

  那人顿时乐得眉开眼笑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来进屋吧,进来喝口茶!

  多谢,多谢。

  那自称江云的男子,自然就是姜赟了。

  闻听此言,他拱手道谢,随后便顺坡下驴,走入了房间之内。

  刚才他与闻人妙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姜怀仲。

  姜怀仲把他方才遇到的事情给姜赟提了一嘴,姜赟便上了心。

  这福来客栈不是个风水宝地,在九剑镇里混的没几个人不知道。

  姜赟纯粹是因为当时要面子加心软,所以才住进来的。

  而何太极这种走到哪儿都有人想要他的命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提醒他。

  但除了两人的团队之外,还有第三方傻乎乎的住进来,这可就令人很在意了。

  不管他们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施为,姜赟都不打算视而不见。

  所以他才特地出了门买了些点心当做见面礼,过来一探虚实。

  如果对方不让他进门的话,那么姜赟之后自然要对他们多多怀疑。

  可现在他们让自己进来,姜赟心中对他们的戒备也就少了几分。

  不知两位兄台尊姓大名?从何处来?到九剑镇是打算来干什么的啊?

  哦,在下姓张,名叫三水。这位呢,是我的发小好兄弟,姓李,名叫泗超。

  我们俩是胶东济阳人,此番前来九剑镇,是打算参加一下武林大会。

  虽说名次不一定能排的上吧,但来凑个热闹,也就是我们俩的愿望了。

  原来如此。

  姜赟拱手道:那这样说来,两位一定也是武林中人,而且还对自己的武功,很有把握了?

  张三水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刚刚不是说了嘛!不指着夺魁什么的,单纯就是过来凑个热闹。

  如果有机会跟高手切磋较量,让自己的武功精进,那自然是好事。

  但要是没机会的话,能现场观摩高手之间的对决,也是难得的经验啊。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姜赟恍然大悟般的点头。

  目光挪到李泗超的脸上,两人对视一眼,李泗超很是不自然的偏过头去。

  姜赟心下疑惑,口中继续对张三水问道:那,两位是怎么住进这间福来客栈的?

  周围也有不少客栈,那边生意火爆,大堂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比起那几家来,福来客栈这边可是冷清很多啊,不知这客栈里是哪一点吸引里两位兄台呢?

  张三水这人比起李泗超来可就能说会道的多了,他嘿嘿一笑,回答道:还不是因为便宜?

  这里住一天只要十文钱,虽说洗漱吃饭什么的都要靠自己来,有些麻烦,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稍微动动手就可以了。

  其他客栈,住一天五十文起,我俩在这边至少也得停留个七八天,一天五十文,八天那就是四百文。

  四钱银子说多不多,说少那也不少啊。

  而且,我俩之前路过几间客栈,他们生意确实火爆,可也是没有空房间啊。

  我听说他们那边,就连马厩里面都有人住,我俩可不想跟那些人挤在马厩里头睡觉。

  这福来客栈生意冷清归冷清,可能有个房间住下,床单被褥也都是干干净净,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省下三钱多的银子。

  这么好的条件,谁会不来呢?我估计啊,那些不肯来这边住的,大概都是嫌麻烦,不愿自己弄吃的,不愿自己烧水洗漱罢了。

  你是这么想的?

  姜赟意味深长的道。

  李泗超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确定这福来客栈很是诡异了。

  于是他连忙说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跟我兄弟说。

  如果不介意的话,江兄能否回避一下呢?

  姜赟心里头明白这是给自己下了逐客令,他也不赖着不走,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道:那好吧,那江某就先回去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张兄、李兄可以到楼梯那边左数第三间房去找我。

  告辞。

  姜赟说罢,就起身离去,临走还不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

  等到姜赟走后,一头雾水的张三水有些不满的道:干嘛啊,我跟人家唠的正起兴呢!

  李泗超急忙坐到张三水身边,抓着他的胳膊道:三水,咱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啊!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三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李泗超就把之前他独自一人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全都告诉了张三水。

  你想想看,这客栈里面到处都是一些奇怪的痕迹。

  楼梯上、扶手上修补的痕迹,还有墙壁上那像是刀子砍上去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我甚至还发现有一些角落里面,留着暗红色的东西。

  那玩意如果我眼睛不瞎的话大概就是血了。

  我方才问街上的路人,一开始大家都能聊得好好的,但一提到福来客栈,那些人就跟见了鬼一样跑了。

  再加上这客栈里面住的人一个个都非常的奇怪——恐怕这福来客栈是一间黑店啊!

  张三水看了看李泗超,随后忽然间笑了起来:泗超,你是不是太一惊一乍了啊?

  你说这是黑店?可这店里工作的人也就只有那个才十岁出头的小掌柜而已啊。

  他就算想杀了咱们俩,他有那个本事吗?

  至于你说客栈里的人奇怪,我倒是不觉得啊。

  刚刚来的那个人,还挺友善的。

  住咱们对门的,不也是因为你先主动上去打扰的人家,人家才会不搭理你的么?

  泗超,别胡思乱想了,这个时候能找到个物美价廉的住处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实在不行,晚上我给你站岗,这总能让你放心了吧?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泗超焦急的辩解着: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其他的客栈都人满为患,唯独这间客栈里头冷冷清清的呢?

  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咱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啊!

  张三水一路奔波已经十分疲累了,方才在床上休息没多大功夫就又被李泗超叫了起来。

  心中已经是有些不爽了。

  他耐着性子跟李泗超说了这么久,但李泗超却一点都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这让张三水更加不爽。

  以及算上之前他坚信什么狗屁算命先生的话,连自己说的他都听不进去,如此种种算在一处,张三水终于爆发了。

  闹够了没有!张三水怒吼道:要走你走!老子很累!老子要休息!别来烦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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