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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未解之谜!

九剑行歌 乃去 11348 2024-01-19 11:46

  突然发现自己变得陌生了。

  不知道谁有过这样的体验。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感觉一定不是很好。

  人们经常说,自己最了解的人就是自己。

  但有朝一日,如果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觉得无比的陌生,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种感觉,那一定是非常惊悚可怖的。

  姜赟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但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有更深一步的涉足其中。

  他只是发现了一些征兆,比如说,他在面对那些大荒山杀手时的暴力倾向。

  诚然,面对一群想要自己性命的冷血杀手,还跟他们谈理智无异于对牛弹琴。但是,在姜赟看来,自己的行为仍旧是有些出格。

  他是一个比较奉行简约的人,从他那朴素的穿着上就能够看的出来。

  干脆利落,用最简单高效的方法来击败对手,这也是姜赟的战斗风格。

  所以姜赟与人对敌之时,很少会出现那种缠斗不休的状况。

  他是一个非常善于把握机会,同时也很懂得利用机会的人。

  而在那场与大荒山杀手搏命的时候,虽然姜赟确实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在姜赟看来,自己的‘小动作’还是太多了。

  他完全没有必要以那种堪称残酷的方式去虐杀对手,他本可以用更安全也更加迅速的手段来将他们彻底击溃。

  然而他没有。

  他似乎有些沉溺于四处飞溅的鲜血与碎肉当中,甚至在结束了战斗之时,他还意犹未尽的大喊了一声过瘾。

  这是姜赟的风格吗?

  这并不是。

  所以之后他感觉到一丝茫然,但因为他没有多少时间纠结在自己的变化上,他还要带着闻人妙与谢山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把这件事藏在了心里,而方才,那不经意间,想要捉弄一番晁广禄的想法,又让姜赟连同先前那件事也藏了起来。

  正如之前所说的,他并不喜欢这种可以说是多余操作,甚至会引起对方反感的‘小动作’。他比较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战斗方式——甚至是交际方式。

  可捉弄他人,即便是无恶意的,对此前的姜赟来说,也相当于是一种‘额外工作’。

  正因如此,意识到这一点的姜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他发觉自己正在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进,这里所指的并非是他的未来和前途,而是他自己性格上的转变。

  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有很多的阶段,孩童之时,是一个阶段。

  在这个阶段,人们茫然,无知,而与生俱来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去了解与认识这个世界。

  到了青年阶段,人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已经逐步成型,并且从孩提之时到现在,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影响了他们的思维方式。

  而到了中年阶段,青年时期的经历,让人们沉淀下来,学会了脚踏实地。

  再到老年阶段,人们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他们对世界的探索。

  这些阶段归纳在一起,总是能发现,前一个阶段,总是在影响后一个阶段。

  孩童时期的经历,影响着青年时期的性格。

  而青年时期的性格,又影响着中年时期的生活。

  中年时期的生活,则影响到了老年时期的安稳。

  有因必有果,这是那些出家的和尚们经常说的话。

  可姜赟现在,却是没有发现因,单纯的发现了果。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这看似是宣告恶作剧结束一般的话,却让姜赟茫然起来。

  他茫然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以前压根就不会进行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这怎能不引起他的惊慌失措呢?

  尤其是当这一切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而他又意识到自己无力控制之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正被捆在一匹脱缰的野马之上。

  姜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这匹野马带向何处。

  是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还是万劫不复的幽邃深渊。

  这是未知的。

  而人的恐惧,往往就来自于未知。

  当这份未知,再被附加上不可控制的条件时,这就更加让姜赟惊惶了。

  眼看着姜赟的脸色忽然间飞速的转变,晁广禄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跟茫然的徒弟对视一眼,晁广禄对姜赟试探性的问道:殿下,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

  姜赟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说道。

  但他攥紧的拳头,发白的脸色,还有急促的呼吸,可是对此持反对意见的。

  晁广禄不会治外伤,那还不会看脸色么?

  瞧见姜赟这幅模样,晁广禄就知道,一定是什么话触动了姜赟,让他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可要说是那句话,晁广禄实在是想不到。

  于是他只能劝说道:殿下,你看上去可不怎么像没事儿的样子啊要不咱们去大堂里找个地方做着,你喝口茶,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我没事。姜赟深吸了一口气,摇着头拒绝。

  那也得把个脉,以防万一嘛。晁广禄坚持着说道:你自从前天身受重伤昏迷又跟个没事人一样醒来之后,你自己或多或少也应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吧?

  我对于外伤或许没什么发言权,但你的状况显然是由内力导致的。在这方面我不敢称第一,但称个第二第三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如果你方便的话,还是让我来帮你把个脉,看一看吧。

  不必了。姜赟克制着内心的躁动,努力维持着表情上的平静: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事,不需要把脉。

  殿下,这都是为了你好

  晁广禄还要坚持,而姜赟却在这一刻猛然回头,对着晁广禄怒目而视,大吼道:我他妈说了我没事!你怎么回事?是我说的话你听不懂,还是你压根就听不懂人话?!

  我说的话很复杂么?

  我没事,我不需要把脉!

  还有,再跟我说话,用,他妈的,敬语!

  莫名奇妙的愤怒,让包括姜赟在内的三人都非常的意外。

  而从姜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更是几乎让这里最弱的冯祥根本喘不过气来。

  晁广禄武功修为比他更高,又有着内力打底,倒是没有冯祥那么狼狈,可他也不怎么好过。

  猛然从姜赟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场,直接骇的晁广禄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

  发泄过后,姜赟自己也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姜赟脸上歉意满满,他的脸上,费解与悔恨两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撕扯着,他试图向晁广禄解释:晁大夫,我

  不必解释晁广禄伸出两只手在腹前摇摆着。

  他嘴上这么说,但表情和动作,却是充满了对姜赟对戒备:我在下有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只是在下没有想到它对您的侵蚀竟如此之快这段时间,您一定一点都没有闲着,疯狂的在使用内力吧?

  晁广禄的话,让深陷困惑之中的姜赟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立刻问道:晁大夫,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

  晁广禄朝自己的徒弟使了个眼色。

  冯祥虽然在武功的修为上很是拉胯,但作为一个见风使舵的好手,看人眼色这种事他还是比较擅长的。

  师父一个眼神,他立刻明白了师父这是想要自己去做什么。

  二话不说立刻就开始往厨房跑,他要去烧水泡茶了。

  而且,此时此刻,能够逃离此地,这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恩赐呢?

  那个王爷身上方才猛然一下就显露出了相当不同的感觉,那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么?

  冯祥在厨房里偷偷瞄这姜赟,非常的感慨。

  要么说有的人天生就是皇帝呢,这个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能够学得来的

  而另一边,见徒弟心领神会,晁广禄也在心里感慨,这徒弟也就会看眼色这一点还算不赖了。

  随后他又对姜赟说道:一时半会儿的可能也说不清楚,在这儿站着跟您解释也不是办法,不如咱们进屋去说吧?到大堂里面找个僻静的地方,您也好先冷静一下。

  看着晁广禄戒备的神色,姜赟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还是让眼前的这个奇怪的大夫感到了畏惧。

  这并非姜赟本意,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而他对于会发生这种事,又似乎是有一种预料到的感觉。

  他彻底的陷入了迷茫,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糟。

  而眼下,能够帮自己摆脱困境,解开疑惑的,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奇怪大夫了。

  姜赟从善如流,听话的跟随着晁广禄从后院又回到了大堂内。

  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晁广禄双手交叉握在一块儿,放在桌面上。

  舔了舔嘴唇,他看向明显有些不安的姜赟,想了想,问道:殿下,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你要我说实话么?

  这取决于您自己是怎么想的。

  俩人都在这儿打哑谜,说谜语,那显然谈话时没法继续进行下去的。

  晁广禄说谜语的原因,是他脑子里正在构思应当如何跟姜赟解释自己那过于玄幻的猜想。

  而姜赟说谜语,则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彻底的混乱了。

  我感觉好点了这是谎话。姜赟说道:实话是我现在感觉非常的糟糕,我觉得我自己正在变得很陌生陌生到我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说实话,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放在过去的我身上,是绝对不会干出来的——就比如方才对着你大吼大叫,而且还爆粗口的事情。

  对此,我得跟你道个歉,那应该并不是我的本意。

  那当然不是。晁广禄表示理解:而且您说的也没错,您身份尊贵,而在下也只不过是一介布衣,没有跟您说敬语,的确是在下的不对,在下也得跟您道歉。

  晁广禄理解归理解,但说话还是不阴不阳的。

  这家伙,还在因为姜赟那句话在心里闹别扭呢。

  他毕竟还是个对官府和朝廷没什么认同感的人,因为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师父,在他们需要官府,需要朝廷的时候,都没有得到他们所期望着的帮助。

  缺乏对官府和朝廷的敬畏之心,他自然不会主动对相关人员说起敬语。

  但有一说一,姜赟方才气势也的确是吓到了他。

  偶尔说说,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晁广禄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那你能给我解释解释,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不过当局者迷,姜赟希望获得对方的原谅,而且脑子里还有其他的事情让他产生困惑,他没有听出晁广禄的阴阳怪气。

  正相反,他倒还觉得松了口气,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向晁广禄发问。

  晁广禄之前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姜赟。

  其实跟姜赟说这件事是肯定要说的,只是他没想到姜赟的转变会来的如此之快,这才过去了两天,姜赟就变成这样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而且,他也一直在琢磨着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告诉姜赟。

  内力的存在,其实一直是人们一直想搞清楚的问题。

  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专业的大夫想要搞清楚,各大门派,武林豪侠,没有一个人不想搞清楚的。

  内力能够使人变强,并且还没什么副作用,这是肯定的。

  然而,内力从何而来?为什么在内力的修为上,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差别?

  为什么有的人修炼内功,几十年不得寸进,而有的人,一天的功夫,取得的成就就是另一些人几十年都触碰不到的云端?

  这一系列问题的根源,就是人们想方设法要搞清楚的问题。

  这无关什么探寻人体的奥秘,寻找自然的终极意义,没有什么哲学思考,更没有什么人文价值。

  人们想搞清楚内力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要变得更强罢了。

  如果你更加了解内力,那么你在修炼内功的时候自然会事半功倍。

  就像是你在喂养一只野猫,如果你不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只是给它吃你认为爱吃的东西,比如橘子、橙子、葡萄等等那么它多半会觉得你是个傻逼,不太愿意搭理你。

  但要是你送上小鱼干,那好了,接下来它会主动接近你并试图从你手中获得更多的小鱼干。

  虽然内力并不像动物一样具备自己的意识,但与它相处的过程显然跟上面的例子也没什么区别。

  搞清楚内力从何而来,以及它的喜好,它的运作方式,会更加方便人们修炼内功,使用内力。

  而对此的研究,自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没有停过。

  有关它的说法,更是众说纷纭。

  每一种听着都很有理,但每一种听着又都有欠缺之处。

  总而言之,就是一片混乱。

  所以世人对内力的普遍认知就是,这玩意很玄幻。

  而如果说,内力会留下使用者的烙印,从他人身上得到的内力,会影响到自己——这种说法,就好比说你从别人家里发现了一袋吃了一半的米。

  你拿走了,回家也吃掉了,然后你就会受到大米原本主人的影响——例子不一定恰当,但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

  这是非常荒谬可笑的,但凡是个正常人,晁广禄都觉得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肯定会被人家打一顿。

  关汉平和姜怀仲的坦然接受已经让他出乎了预料,而事后想想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晁广禄对内力的认知,继承于他的师父晁天碧。

  而作为师父的至交好友,关汉平不可能没听师父说过这种事。

  至于姜怀仲,他根本不懂内力,他也没有修炼过内功。

  他对内功的认知,还停留在——你跟他说修习了内功之后人就可以长出一对翅膀飞上天,他都会感慨一句内功真是好用,希望我军将士也能够早日学会内功——的级别。

  但面对姜赟就不同了。

  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内功层面上造诣颇高,甚至达到了内劲外放的地步。

  假以时日,这又是一个宗师级别的人物。

  而这样一个人,肯定不是什么路边老头给的奇遇就能够修炼成现在这个水平。

  他必定是有名师指点,像八大派的弟子一般,系统的修炼过内功,而且在名师的指导下,少走了很多弯路,才会有现在的成就。

  这意味着,他对内功,一定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

  晁广禄很是担心,自己抛出那个荒谬可笑的理论时,会不会被姜赟一拳打翻在地,然后揪着自己的脖领子,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说自己把他当傻子骗,然后一边继续对自己拳脚相加。

  晁大夫晁大夫晁大夫!

  晁广禄沉浸在自己悲惨的幻想中,直到姜赟连续三声呼唤才把他叫醒过来。

  啊?晁广禄茫然的答应一声。

  啊?——是什么啊?晁大夫,你不是说要给我解释吗?怎么你自己倒溜起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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