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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迷之少女!

九剑行歌 乃去 14018 2024-01-19 11:46

  “你说什么?”德妃怔怔的望着姜赟:“贺儿他……不是自尽?

  可我去看的时候,他明明……”

  “叶姨娘,咱们光这么说也说不出什么结果来。

  三弟的尸体现在何处?不如您带我去看一眼吧。”姜赟沉声说道。

  “我又怎知这不是你的一面之词!”

  德妃垂着头思索了一阵,忽然又把头抬起来,咬着牙看向姜赟:“此事若真是你所做,你自会想尽办法洗脱嫌疑!

  带你去看了贺儿的遗体,谁又能保证你不会偷偷动些手脚,抹去你大意之下留下来的罪证呢?”

  姜赟苦笑一声,摸摸鼻子,无话可说。

  德妃说的也没错,毕竟在她的眼中,自己现在就是逼死了姜贺的最大嫌疑人。

  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非常可疑的。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叫此事继续酝酿下去,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还是趁现在事情还可控的时候,赶快处理掉。

  至少要把这盆脏水给躲开。

  从这方面来说,姜赟有些自私。

  不过他也并不完全只是出于为自己考虑,才想赶紧解决这件事的。

  杀害姜贺的人是谁?这也是姜赟很想知道的答案。

  昨天去见姜贺的时候,那小兔崽子还对自己各种嘲讽,瞧他在思过院里头还能搂着美女,就知道他在思过院里的小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坏。

  出了被关在里头可能憋屈了一点之外,姜赟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会令姜贺感到不满。

  在这种情况下,姜贺凭什么会选择上吊自尽呢?

  如果不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到几乎崩溃的地步,那个把纵情享乐当成人生第一大事的姜贺,绝不可能上吊自尽。

  有句话叫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也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姜赟跟姜贺相互之间看不顺眼这么多年,早就对对方的性格非常了解了。

  正因如此,姜赟才敢断言,姜贺绝不可能是选择自尽的,尤其是上吊这种非常痛苦的方式。

  姜贺喜欢掌握一切的感觉,任何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都会让他感到不爽,就好比自己。

  他是宁愿喝毒酒,也不愿意上吊的类型。

  但在德妃的口中,姜贺却是上吊自尽。

  姜赟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本宫陪你们一起去。”皇后在一旁忽然说道。

  “你?”德妃嗤笑一声:“你跟姜赟你们俩是同气连枝,别以为我不清楚。

  他要想做点什么,你非但不会在一旁阻拦,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的帮他隐瞒呢!”

  “你觉得本宫会做那么掉价的事情么?”皇后皱着眉头:“你若是不信任本宫,你大可多叫上一些人跟我们一起去。

  就算是你说的本宫与赟儿同气连枝,会帮他隐瞒,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就算想要做点什么,也瞒不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吧?”

  德妃听到这里,便有些意动。

  身为姜贺的母亲,对于自己的儿子,她自然也非常了解。

  虽然姜贺还是有着她所不知道的一面,不过至少姜贺就算自尽,也不会选择上吊这种惨烈的自尽方式,德妃还是清楚的。

  这孩子从小就怕疼,巴掌举起来还没落下去,就已经开始喊疼了。

  上吊那么痛苦的方式,姜贺才不会用。

  咬着嘴唇正在思索着叫谁来作证,姜赟忽然说道:“叶姨娘,如果您纠结于人选的话,我倒是有个推荐。”

  “谁?”

  “太安府少尹徐彬。”姜赟看着德妃说道:“此人祖上三代,不说都是法医,也都是从事着跟死人打交道的行业。

  据说他家里有藏书一本,上面是从他曾祖父起,这几代人所记录的有关死者死因的描述。

  请他过来,三弟是自尽的还是他杀,他一瞧便知。

  而且此人素来是秉公执法,从不妄自判案。

  去年开春之际,承袭了江阴侯爵位的少侯爷失手打死了人,伪造成是他手下杀的。

  最后硬是叫他给查出来是江阴侯自己动的手,上报朝廷之后给江阴侯去职夺爵丢入大牢,至今都没放出来,这件事轰动一时,叶姨娘,您应该有印象吧?”

  “……嗯。”德妃点了点头,她何止是有印象,简直印象太深刻了。

  这可是大晋国自开国以来,第一个去职夺爵的人,还是侯爵级别。

  而死者只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罢了。

  那时候自己还用这件事教育姜贺姜赞,告诉他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叫他们多加注意,不要凡事都诉诸于暴力。

  现在姜赟一提起这件事,德妃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

  “有他在场,您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吧?不行的话,就叫他再带着太安府里的衙役们一起过来。

  再不行的话,还有大伯、六叔、七叔他们,也把他们请过来。

  有些这些人在一旁看着,您总不会担心,我还会再做什么手脚了吧?”

  姜赟说的这几个人,无一不是重量级人物。

  若是他们在场,姜赟有些小动作的话,那无异于公开处刑。

  德妃心头不免有些疑惑,姜赟他就这么自信,不会被抓住小辫子么?

  还是说,他与贺儿的死,真的毫无关系,他问心无愧?

  不过话又说回来,姜家那三兄弟,德妃也信不过。

  这三个人回来就搞了一出大戏,把稳稳继承皇位的姜赟变成了在家等待处罚的罪人。

  而且姜贺选择公布姜赟之事的时间点也非常的奇怪,不早不晚,偏偏是在姜赟继位大典的那一天。

  如果是说贺儿想要把事情闹大,德妃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问题是这么大的事情放在过去,姜贺一定会跟自己商量一番,这一次他为什么没有跟自己商量?

  自己前天去找他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是,得知消息的那天晚上,已经是姜赟继位大典的前一天了,他来不及。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替代了自己,成为了替他出谋划策的人呢?

  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确实很灵,已经从刚来福宁宫时怒不可遏,丧失理智的状态下恢复过来的德妃,展现出了她往日的睿智。

  能在后宫这么激烈的竞争之下,活着坐在夫人的位置上,德妃也不可能是那种又蠢又笨的女人——当然,除了淑妃这个很惹皇帝喜欢的天然傻白甜之外。

  “……就叫徐彬来吧。”德妃思索片刻后,这样说道:“另外那三个……我也信不及他们。”

  至此,姜赟总算是松了口气。

  当即便出门派谢山河骑快马去太安府尹叫徐彬带着人去宗正寺集合,随后他也跟皇后换上了便服,跟德妃一起离开了福宁宫,前往宗正寺。

  出门的时候,秦百川急切的上前询问道:“德妃娘娘!您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您做什么?”

  “没有。”德妃憔悴的扯了扯嘴角,对于这个儿子的侍卫统领,德妃并不想多说什么。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儿子竟然死掉了,他难逃其咎。只不过现在他还有些用处,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他跑不了受责罚。

  德妃来的时候非常急躁,她是骑着马来的。

  而现在,她刚刚哭了那么久,已经有些疲累了。

  再叫她骑马,那是难为她。

  幸亏福宁宫里面有马车,虽然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几次,但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皇后跟德妃上了马车,原本是秦百川想来当车夫,却被姜赟给拽下去了。

  他想坐在另一边,又被翠花给占了位置。

  咬牙切齿的秦百川只得骑着马紧跟在马车的一旁。

  马车内的气氛沉闷的厉害,只有一排座位的情况下,皇后与德妃虽然坐在一起,离的很近,却没什么互动。

  从福宁宫到宗正寺,还是有段距离。

  本来德妃不想在皇后面前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可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之下,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姜贺。

  想起这孩子从刚出生时那丑丑的样子,想起这孩子吃奶时用力到自己都觉得疼的时候,想起他刚刚学会走路……想起他学会骑马之后眉飞色舞的跑来与自己分享……

  想起姜贺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又想起那个孩子现在已然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一切让德妃的故作坚强瞬间溃败,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夺眶而出,一开始还能压抑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哭出声的德妃,下一刻就伸出双手捂着脸,哀哀的啜泣。

  “贺儿……”

  饱含着哀思的一声轻唤从德妃的口中吐出,皇后侧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这般可怜的模样,皇后于心不忍。

  她犹豫着伸出手,几次缩回,最后却还是轻轻搭在了德妃的肩膀上。

  忽然被皇后搂住的德妃身体僵硬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皇后,有些呆滞。

  不过很快,比方才更加汹涌的泪水便从她的眼睛里面涌出来。

  她伸手环抱住皇后的腰,把头埋在了皇后的胸口,嚎啕大哭。

  “哭吧,哭吧……”皇后轻轻的摩挲着德妃的头发,柔声道:“哭出来就好了,哭吧……”

  虽不能切身感受到德妃的丧子之痛,但皇后设想了一下。

  倘若有朝一日姜赟死了,他的尸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瞬间,恐怕自己也会崩溃吧?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所留下来的孩子。

  自己答应过她,要把他抚养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平平安安。

  这么多年来,只是为了完成约定的那种情感,早就已经产生了变化。

  她看着姜赟长大,从一个只知道哇哇大哭的婴儿,变成了如今这个挺拔优秀的少年,在她的心底,姜赟便是她的儿子。

  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有谁要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他的话……

  皇后望着被风吹得不停摆动的车帘,目光渐渐冰冷。

  自己决不允许!

  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一定要保护姜赟周全!

  ……………………………………

  车厢里面传来的沉闷哭声,让姜赟也非常的不好受。

  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人间一大惨事。

  翠花扭头看了眼车厢里面,回过头来嘟囔道:“真会装啊……”

  “别这么说。”姜赟摇了摇头,拽了把缰绳。

  前面要拐弯,这里要先放慢些速度:“姜贺是她的亲生骨肉,现在姜贺死了,她难过很正常,说不上什么装不装的。

  不说是你的儿子,就是日夜陪伴着你的宝剑断掉了,你也要消沉好久吧?”

  “可那个疯婆子,她刚刚可是指着皇后娘娘的鼻子骂了一通啊!”翠花愤愤不平的道:“总之我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你看到的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我看到的却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姜赟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也没什么错。

  她骂母后那两句,的确听了叫人挺不舒服的。

  但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叶姨娘她悲痛之下口不择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更何况还是一家人,还是个永远失去了儿子的母亲。”

  姜赟抽着马鞭,督促着马儿转弯:“谈不上谁对谁错,各有各的难处,相互体谅一下吧。”

  翠花斜睨着姜赟,撇撇嘴道:“你倒是大气,居然还能说这种话。”

  “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姜赟叹了口气:“哪怕是姜贺那么对我,我有时候也会被他气的想要一拳打死他。

  可他真的死了,我这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比难受要还要更难受一些,像是郁闷一样?”

  姜赟摇着头:“我觉得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出于姜贺这小子,还算是我的家人吧。”

  “家人啊……”翠花望着低头看着飞快变幻的路面,喃喃自语。

  …………………………………………

  马车驶到宗正寺的时候,徐彬他们还没赶到。

  这也难怪,同在皇城之中,福宁宫离宗正寺再远,也总归是要比太安府衙更近一些的。

  为了避嫌,姜赟没有立刻要求进去看姜贺的遗体。

  他把马车停在了宗正寺的大门口,回头搀扶着皇后下了马车,便同皇后与德妃一起,到宗正寺卿的那间书房去了。

  姜贺死在了宗正寺里头,最头疼的其实不是姜赟,而是宗正寺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丢到宗正寺待审,待罚的这些‘罪人’们,宗正寺也是要负责保护的。

  比如两个宗室成员起了冲突,进而提升到出了人命的地步,那么活下来的那个被关在宗正寺思过院期间,宗正寺就要保护活下来的那个宗室成员,不会受到死去的那个宗室成员家人的报复。

  现在的状况,恰恰就是姜赟跟姜贺起了冲突,虽然没有到出人命的程度,但是姜贺却是在思过院中死的。

  哪怕是上吊自尽,也跟思过院脱不开干系。

  这很有可能会被人认为是思过院动私刑所导致的结果。

  宗正寺确实是专门处罚皇宫内,上至皇帝,下至门卫的地方。

  宗正寺卿,也的确拥有着能够处罚皇帝的权力。

  但说到底,宗正寺也还是一个依托皇权的机构。宗正寺卿也终究是一个给皇帝打工的打工仔。

  现在,皇帝的儿子死在宗正寺里头了,你说这个宗正寺卿,能不着急吗?

  今天一早德妃来的时候,宗正寺卿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德妃疯了似的对他又踢又打又骂,宗正寺卿都不敢吭一声。

  现在听说皇后跟德妃,还有姜赟一起来了,宗正寺卿这俩眼往上一翻,‘咯喽’一声差点就晕了过去。

  幸好那过来通报的宗正寺小吏手疾眼快,一把搂住了宗正寺卿掐人中,不然的话,宗正寺卿就真的晕过去了。

  狠狠瞪了眼那个小吏,宗正寺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步走出书房,准备去迎接皇后一行人。

  才出门没走两步,就看到皇后和德妃从前堂里面走出来了。

  他赶紧上前去迎接,拱着手说道:“哎呀!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您二位一同前来,真是让小署蓬荜生辉啊!

  快请进微臣的书房里去,微臣这就命人去给您二位沏茶。”

  皇后微微颔首,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跟着宗正寺卿进去了书房。

  方才负责带路的宗正寺少卿,就退后一步,跟姜赟站在了一块。

  “昨天我走的时候,姜贺他不是还好好的么?”姜赟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了?”

  宗正寺少卿苦着脸回答道:“殿下,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昨天晚饭时间,我去给宋王殿下送饭,到那时,宋王殿下还好好的,到了早上,去打扫房间,给宋王殿下倒夜壶的小宫女唤了几次宋王殿下都没人理会。

  她进去一瞧,才发现宋王殿下吊死在屋中了。”

  “这么说,姜贺他是在昨天夜里死的了?”

  姜赟摸着下巴思索道。

  “嗯……”宗正寺少卿点了点头。

  “我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他房中有个女子,你把她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

  琢磨了一下之后,姜赟便对宗正寺少卿说道。

  正逢此时皇后跟德妃都进了书房里面,姜赟站在外面跟宗正寺少卿说这句话。

  俩人近前,也都没有人在,这句话就只有宗正寺少卿听到了。

  “女子?”宗正寺少卿皱着眉头:“什么女子?微臣没听说过啊……”

  “嗯?”姜赟挑了挑眉毛:“一个个头不高,年纪也不大的小姑娘。

  你……没见过?”

  “没有。”宗正寺少卿摇着头,认真的回答道:“思过院是用来反思过错的地方,里头除了书籍之外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在?

  莫非您说的是去给宋王殿下送东西的宫女么?”

  姜赟仔细打量了一番宗正寺少卿,看他的神态,不似是说谎,倒像是真的不知道。

  姜赟这下犯了琢磨。

  既然宗正寺少卿不知道,那难道是他手底下的人给姜贺安排的那个女子?

  但这样也说不过去啊,宗正寺少卿是专门负责这方面事情的,若是他手下人安排的,定然逃不出他的法眼。

  脑海中一道闪电劈过,姜赟四处看了看。

  见秦百川和翠花在后面吵架没有跟上来,他就对宗正寺少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去说话。”

  “嗯!”

  宗正寺少卿见姜赟神态肃穆,也知道姜赟刚刚说的那件事可能非同小可。

  便也紧张起来,带着姜赟去了他办公的书房。

  站在门前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姜赟便把门关上。

  快步走到正在给姜赟倒茶的宗正寺少卿身边,对他说道:“我昨天来见姜贺的时候,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个子不高,长了一张鹅蛋脸。

  穿的衣服么……还算挺普通的——你当真没有见过?”

  “殿下,这件事上我骗你干嘛啊?”宗正寺少卿把茶水递给了姜赟,无奈的道:“骗您我能得好处吗?

  我也得不着好处啊!

  我是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女的,而且思过院里头根本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我身为宗正寺少卿,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呢?”

  “那就奇了怪了……”姜赟皱着眉头:“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个小姑娘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唔……”宗正寺少卿也帮着想了想,他忽然一拍手道:“殿下,我有个猜测!”

  “什么?”

  “会不会是他那个侍卫统领把人带进来的?”宗正寺少卿低声道:“他那个侍卫统领,每天清晨来,半夜走。

  一来一去,都是驾着马车,而且身边还有侍卫相随。

  我问过几次,干嘛要驾车,但他态度很强硬,说不关我的事。

  您也知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哪里敢招惹他……

  于是这件事我就没管。

  您说,会不会是他带来的啊?”

  正当姜赟想要说些什么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一个声音在外面喊道:“柳少卿,太安府的徐少尹到了,您看要不要……”

  柳少卿还没说话,姜赟便先走出去了。

  徐彬来了,这就证明他可以到案发现场去看一眼了。

  “殿下,等等我!”

  柳少卿急忙跟在姜赟身后,两人快步赶往思过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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