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汉也想偷偷摸摸的跟着一块儿走,结果姜赟却叫住了他。
“喂,大块头,你要去哪儿啊?”姜赟的声音一出,黑大汉就感觉有点憋不住,漏了几滴出来。
随后他哆嗦着双腿,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着姜赟哆哆嗦嗦的说道:“贵……贵人有何吩咐……”
“我不是说了么,我可以找你有事。”姜赟笑着说道:“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人。”
黑大汉是怕的不行啊,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陛下……”
“大胆!”白守贞一个飞踹就把黑大汉踹倒在地:“这位是晋王殿下,你竟称他陛下,你是何居心?!”
姜赟看着白守贞,抿了抿嘴。
本来人家因为害怕声音都变小了,别人听得也不是那么真切。你倒好,竟然还吆喝出来了,这是生怕别人没听清,一定要喊一嗓子让大伙听真切了啊。
不过好在周围的百姓都散去了,地上躺着那些装死的、哼唧的,一听这个连气都不敢喘了,一个个闭上眼睛就开始练憋气,装死人。
黑大汉瞅着姜赟,双手合十道:“晋王千岁,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计较啊……”
“我说了,我找你有事,跟与你计不计较没关系。”姜赟身手把黑大汉搀扶起来,笑道:“好家伙,块头不小啊,就是这膝盖有点软,没事儿多练练。”
被姜赟这话一磕碜,黑大汉犹如吃了一只苍蝇,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在嘴里乱飞,憋的那是相当难受。
“晋王千岁,您别挤兑小人了。您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吧。”
“不着急。”姜赟指着躺了一地的装死群演问道:“这帮人咋办啊?”
“他们好办!”黑大汉一声吆喝,周围那些假装在干活的,聊天的就一窝蜂冲了过来。跟抢钱似的把地上这些人都抬走,紧接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挺有效率的,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吧?”姜赟看着黑大汉问道。
黑大汉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还是惭愧的重重点头。
“你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姜赟抿着嘴:“行了,我也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吧。”
说完,姜赟转头就走在头钱领路。抱着自己的宝剑有些郁闷的姜念紧随其后,随后是李从义,白守贞,以及被白守贞用眼珠子死死瞪着的黑大汉。
一行人回到下马的地方又上了马,缓缓行在满是污渍与黑灰的街道上。
不多时,姜赟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食肆前。
在店门口无所事事,裹着大衣吃糖葫芦的店小二见到姜赟,先是一愣,随后不动声色的把糖葫芦插在一旁的雪堆里,然后笑呵呵的招呼道:“来啊,几位客官,这么冷的天,进来喝口热茶啊!”
姜赟笑着说道:“我是来吃馄饨的。”
“馄饨啊,馄饨也暖胃!来几碗?”
“两碗。”姜赟回答道。
“好嘞两碗馄饨!”店小二朝后院吆喝着。
此时姜念偷偷扯了下姜赟的衣袖,姜赟瞧了她一眼,又说道:“说错了,是三碗。”
“好嘞三碗馄饨!”店小二又吆喝了一声,然后看着姜赟道:“客官,咱里边请吧?”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姜赟对白守贞和李从义说道:“小二,给他们也送两碗馄饨。”
随后,姜赟,姜念,还有个忐忑不安的黑大汉,三人一块儿进了店里。
这间食肆门店不大,店内的客人也不多。也就一个角落里面坐着个头上带毡帽的家伙唏哩呼噜的抱着碗吃面条,就没别人了。
三人落座之后,姜念就把缠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一边哈气一边搓手,然后一边往脸上捂。
姜赟这边,则是对像个小媳妇一样屁股只敢搭在凳子边上的黑大汉说道:“大块头,说说吧,你在码头那边,是个什么地位啊?”
“这……这小人自己说不太好吧?”黑大汉有些腼腆。
“有什么不好的。”姜赟摆摆手:“更何况这地方我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问啊,说吧你还是。”
姜念也好奇的看着黑大汉,她也想知道,黑大汉看上去一个很拽的人,到底有没有能拽的实力。
黑大汉谦虚的道:“一般一般,也就第三。”
“第三啊。”姜赟挑起大拇指:“码头这边大大小小的帮派,群体不说有几十个,十几个总是有的。能排第三,你牛啊。”
黑大汉心想,晋王这么客气,这是要招安?
想到此,黑大汉心花怒放。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大起大落啊,就在刚刚自己还以为自己要完了,没想到春天就这样来了,幸福出现的太突然了,黑大汉满脑子都是升官发财了。
“那你的消息一定很灵通了,我朝你打听些事情,你也一定能回答的上来吧?”
“包在俺身上了!”黑大汉一拍胸脯:“殿下您不知道啊,俺的帮派里有个小子就叫包打听,托他的福,咱们永安城大大小小的事情俺不说全知道,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您要问什么尽管问,俺要是不知道,俺就把那个包打听叫来,您问他!”
“嗯。”姜赟笑了笑,并未多言,直截了当的说道:“那我问你,最近金水河这边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现过?不管是来还是走,只要可疑就行。”
“您瞧您这话说的。”黑大汉嘿嘿一笑:“咱这儿可是京城,哪天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啊?”
“……”
见姜赟脸黑了下来,黑大汉就连忙严肃了起来:“殿下,这可疑的人天天都有,您想找的人是什么类型的啊?”
“或许是我说的不太具体。”姜赟深吸了一口气,敲着桌子道:“我这样说吧,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为止,有没有什么人是很急切的想要离开的?”
“殿下,您这可冤枉俺们了,俺们一下黑就不做生意了……”
“少装蒜。”姜赟皱着眉头说道:“宵禁都取消了好些年了,你做不做生意自己心里没数吗?不过我懒得跟你计较这个,你就说有没有我说的这种人就是了。”
黑大汉叹了口气道:“殿下,您这范围给的还是太笼统了。
咱们这儿是京城,是大晋国的老百姓都向往的地方。每天都有揣着各种心思的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光是急切的离开,小人这几天就见了不下一百个了。”
“……”
姜赟抿了抿嘴,觉得黑大汉说的也是。果然这件事从他们这种人身上也问不出什么,凶手的去向,还是得自己慢慢调查才成啊。
叹了口气,姜赟对黑大汉说道:“行吧,那没你事了,你走吧。”
黑大汉正要起身告辞,姜赟忽然又叫住了他。随后,姜赟看着姜念,伸出了手。
姜念下意识捂住腰间的荷包,使劲的摇头。
姜赟说:“就当是我借的。”
“你借的从来都不还!”姜念委屈巴巴的说道。
“死丫头,这可是你拿我挨的骂敲诈来的,你不该分我点吗?!”
姜念瘪着嘴:“人家辛辛苦苦攒点钱也不容易,还想着以后嫁人了能早日实现财务自由呢……”
说着,抠抠搜搜的从荷包里摸出一片金叶子,不舍的交给了姜赟,还不忘祝福道:“一定要还啊。”
“知道了。”姜赟说着,把那片金叶子随手抛向黑大汉。
黑大汉就像在接主人抛球的狗一样,动作夸张的伸手接住,笑容满面的道:“多谢殿下啦!”
“走吧!觉得你碍眼了。”姜赟随意的摆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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