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山虽然不想给谢山河松绑,但这是姜赟的命令,他无法反驳。
只好嘟囔着上前给绑着谢山河双手的绳子解开。
倒是谢山河,一听姜赟的话,立刻变得不淡定了。
“什么?!你说什么?!”谢山河忙问道:“你知道窃天门的事情?”
“别忘了,我们是天监府。”姜赟笑了笑:“无论是坊间之事,亦或是江湖上的秘闻,我们都有自己的渠道来了解真相。”
“你……你知道多少?”
“唔……”姜赟打量着谢山河,微微一笑:“这就要看你的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
谢山河看着姜赟,那张脸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揍。
许大山给谢山河松开了绳子,谢山河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表情阴晴不定,看着姜赟也不吭声。
“怎么,不想出去看看了?”姜赟背着手,悠闲自得的说道:“去看看吧,这周围还挺热闹的。”
谢山河如同遭了一记闷棍,心里头这个憋屈啊。
他之所以会答应那些人,跟他们一起偷东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听说他们跟窃天门有关系。
谢山河唯一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就是窃天门为什么会被灭门。
凶手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十多年来,谢山河一直在不遗余力的调查这件事。
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就算后来跟老郭他们三个组队,也一直在为了生计忙碌,十多年来调查的进展几乎为零。
眼下,姜赟算是拿住了他的软肋。
如果这个人知道些什么的话,自己给他办事,就不算是被他差遣,而是合作关系了。
想到此,谢山河抿了抿嘴。
“我不走。”他回答道:“我可以为你做事,但条件是你要告诉我所有有关窃天门的情报,这是合作的基础。”
这时谢山河也有些后悔,同时也对姜赟有些恼怒。
最开始在赵庄的客栈里,姜赟说要跟自己合作,自己还以为他只是说漂亮话而已。。
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这么打算的,而且还有着让自己感兴趣的情报——你有的话你早说啊,你早说咱们至于弄的这么尴尬么!
“好啊。”姜赟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要反悔,不然的话,你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
“别说那么多,赶快告诉我我要去做什么。”谢山河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哼一声道。
“注意你的态度,臭小子。”许大山踢了谢山河一脚:“你可是在跟晋王殿下讲话,放尊敬些。”
“你是晋王?”谢山河愣了一下,狐疑的道:“那个被皇帝赶出宫去的皇子?”
姜赟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后说道:“这件事都传到江湖上去了么?”
“是啊。”谢山河点了点头:“不说人尽皆知吧,至少有点渠道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姜赟苦笑摇头,低声道:“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不过这也是事实……”
“但看上去你好像也没那么落魄嘛。”谢山河上下打量着姜赟说道:“被逐出宫去的你,竟然还能指使天监府,看来你被逐出宫这件事里有隐情啊。”
“聪明是好事,但别聪明的过头了。”姜赟笑了笑:“有的事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可是会给你增添危险的。”
谢山河看着姜赟皮笑肉不笑的脸,打了个冷颤。
这人看似和蔼的表情之下,藏着一副多么狠辣的心脏,谢山河是清楚知道的。
毕竟一般人,可不会做出故意给三十两金子,然后看着拿钱的人自相残杀的这种事。
谢山河蔫了,姜赟很是满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姜赟对谢山河说道:“左丞相冯凝,你知道此人么?”
“知道。”谢山河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么?”
“这个……”谢山河瞅了眼许大山和姜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知道。”
“呵呵,看来定远大将军并不是唯一的那个倒霉蛋啊。”姜赟笑了笑。
“东西不在我手里,你要是想追回来的话……”
“我不想追回来。”姜赟摇了摇头,打断了谢山河的话:“你是偷是抢,我现在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够老老实实的替我做事,你之前干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视而不见。”
“真的?”谢山河目光闪烁的道。
“是之前干的那些事情。”姜赟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警告着说道:“在这段时间里,你要偷,也得经过我的允许才行。而且无关紧要的东西,只要我发现你碰了一下,哼,窃天门的事你就一点都别想知道了。”
“……”
“言归正传,我要你做的就是去冯凝家里呆上几日,不管你用怎样的方法潜伏,只要你发现他跟可疑的人有来往,就立刻回来通知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
“啊?”谢山河茫然的眨着眼睛:“可我……怎么知道谁可疑,谁不可疑啊?”
“冯凝结党营私,与他手下的那些官员只手遮天,扰乱朝纲。我听说他最近要搞些大动作,所以如果他跟相关人员见面,那一定不会光明正大的相见,反而会鬼鬼祟祟的做事。”姜赟解释道:“也就是说,只要你发现他跟谁鬼鬼祟祟的见面,你就可以回来这里通知他们了
他们自然会想办法告诉我的。”
“这……这种事用得着这么费力气的把我抓住,让我来做吗?你们天监府里没有人才来做这种事?”
“我之前跟你说过为什么吧?”姜赟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能派他们去做,我干嘛要选你?”
“对哦,我给整忘了。”谢山河挠了挠头,随后伸出一只手。
“干嘛?”姜赟不解的问道。
“活动经费啊。”谢山河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的夜行衣要不要准备?一日三餐要不要钱?还有万一我被发现,我是不是得准备些东西制造混乱好趁机跑路?你也不想我被抓之后,把你们天监府的名字供出去吧?”
“天监府从不失手!”许大山嗤笑一声道:“你被逮住就算报上天监府的名字也没人信。”
“是么?”谢山河笑嘻嘻的说道:“那两年来还真是辛苦你们了哈,看来你们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类型呢。”
“你找打!”许大山怒道。
“好了,别胡闹了。”姜赟皱眉道:“你就让他过个嘴瘾又能如何?”
“他……”许大山指着嬉皮笑脸的谢山河,最后一甩胳膊:“唉!气死我了!”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多谢你为了我训斥你的手下哈!”谢山河又看着姜赟故技重施。
“不客气。”姜赟冷冷的说道:“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怎么着都行。但你要是办不好事,结果我不说你也清楚吧?”
“……”
姜赟冷哼一声,身手摸了摸腰间——一个铜板也没有。
又抖了抖袖子,掉出来一块碎银子。这点钱也就够个三五天的饭钱,肯定不够谢山河用的。
于是姜赟又把许大山叫来了:“你有没有钱?”
“没有。”许大山赌气的道。
“到底有没有。”
“真没有。”许大山无奈的道:“殿下,您是知道我的,咱们这包吃包住,每月的俸禄一下来,我就存到钱庄里,把收据送给我乡下的娘亲,我手里哪有闲钱啊。”
“店里呢?”
“店里也没有。”许大山尴尬的说道:“咱们这儿的生意您也看见了,做的都是亏本的买卖,一个月赚不了几两银子还要再往里面贴钱,说句老实话,这已经很可疑了。
不过,您可以去找秦若素啊,她是个富婆,她有着钱呢。
我总见她买衣服回来,却一次都没看她穿过。”
姜赟点点头:“行了,没你什么事了,去忙你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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