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什么”
秦欢脸上懒散的表(情qing)起了一丝波动。
耶律雄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口,哈了口气,笑道“这我可不知,你若实在好奇,可以去问问,反正你跟沈家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有什么好奇的”
秦欢敷衍一句,随口问道“这几天你下山忙什么去了,这山上无聊的很,也不见你来找我喝酒吹牛。”
耶律雄虽然长相凶悍,但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秦欢发觉此人还是(挺ting)随和的,就是脾气有点古怪,时不时的总喜欢摆一摆架子。
就是喜欢装作正经严肃,摆出令人畏惧的一面。
耶律雄长声应道“还能忙什么,你教我剑术,我总不能白学,就偷摸着下山去弄了几坛酒。”
“下个山还偷偷摸摸,至于么”
秦欢撇嘴很是不屑地嘲讽他一句。
耶律雄表现得很是大度不与他计较,淡淡说道“你懂什么,这地方破规矩多得很,还好我有的是办法溜出去。”
两人坐在凉亭,正扯七扯八的闲聊,耶律雄忽然正色道“三(日ri)后会举行下一任掌教选拔大典,我听说新任掌教会从五大真人门下选出,到时候,只怕你得用马前辈首徒的(身shēn)份去亮个相,不然那老头会使(阴yin)招坑你。”
“不至于吧”秦欢面色愕然,“他一个孤老头子还争什么名利,再说我去也不合适啊,我才来全真教几天。”
“非也非也”耶律雄以文人书生的语气说道“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别看他平常什么都不管不顾,实则非常在意自己名声。”
“到时候再说吧,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秦欢听得心(情qing)有些烦躁,饮了口酒,倚着栏杆看向远处苍翠起伏的群山。
耶律雄笑了笑打趣道“他若不提就算了,他若让你去,你便去走走过场,反正也没人把你当回事儿,你不必担忧。”
这话有些打击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哪怕马道长亲口说了秦欢是他的弟子,整个全真教里面的道士,也没有几人会把秦欢放在眼里正眼看待。
这时耶律雄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册子,随手丢在石桌,起(身shēn)拧走一坛酒走出凉亭,朝后山飞向走去,挥手道“我去练功了,那册子上是我打听来的一些消息,送与你算是还你人(情qing)。”
秦欢放下酒杯,伸手将册子拿过来翻开粗略看了一遍。
册子上记录了很多人名,以及对方的家世来历,和从师门派。
“这家伙失踪几天,难不成就是为了去打探消息”
秦欢愣了愣神,想罢摇头一笑,心想你打听来这些给我做什么,我又用不着。
闲得无聊又待了半响,秦欢便拧着桌上剩下的一坛酒,慢吞吞地回了书楼。
拧着酒坛子刚一走进来,便见左方书架前站了一个人,肩膀上蹲着一只肥滚滚的金毛小猴儿。
秦欢脸色一正,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候一句。
一声宽松衣袍的老道,缓缓转(身shēn)扫了眼秦欢“怎样,书看的如何了”
“看不懂。”秦欢如实回答,这几(日ri)越是翻阅道经,他心中疑惑就越多,总感觉书中描述的理念,与自己的(性xing)格和行为都不符合,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进去。
老道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是没有认真吧”
秦欢笑了笑不做辩解,老道见状甩袖朝二楼走去“跟我来。”
秦欢(屁pi)颠(屁pi)颠地跟上,老道肩膀上的小猴儿冲他挤眉弄眼,像是在讥笑他的愚钝。
秦欢耷拉着眼皮装作没看见,心想你个小皮球,等老东西不在老子踹死你
一老一少沿着木梯走上书楼二层,老道挨着书架绕了一圈,停在屋中间看向秦欢,神(情qing)很是不满地说道“这些都是我大半辈子总结的道门精义,你一目十行走马观花,偏不好好看,倘若你继续如此,道心何时能成。”
说着他冷冷道“再这样无所作为,你就带着那丫头下山,以你现在的(情qing)况,就算让你拿到了精妙的道门武学,你也学不会。”
这句话似乎蕴含别的意思,秦欢目光微动,已然听出老道是真的对他发怒了。
“敢问前辈,道心,究竟是什么”秦欢放下酒坛,拱手低头。
老人听得秦欢疑问,沉默半响,开口缓缓地说“道,即是法则,道,即是你坚持追寻的意义。”
说完后,他又停顿半响,一脸严肃地问秦欢“你的道,找到了吗”
秦欢脸色怔住,这句话似曾相识,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谁对他说过一次。
他此刻所指的道,并非单指道门所言的道,当然也包括其中,此为大道,大道包容万法。
一片昏暗的血海之中,有人被无数锁链囚(禁jin)在血湖里,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大,瞪向远方云海涌动的天际。
“居然是你来点醒他”
男子愕然自语,复又哈哈大笑,血湖里惊起大片血色浪潮。
道即是法则,道即是你追寻的终极。
秦欢宛若失神一样,喃喃自语,念叨着老道所说的话。
老道见他陷入沉思,抚了抚胡须,满意地点点头,没有打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木楼。
秦欢慢慢盘坐在了地板中间,伸出左手摊开手掌,手心黑色的花纹浮现,形成一幅星阵,星阵上诡异的黑色光泽闪动,散发出神秘的气息。
与此同时,印记空间里面,卷轴被一团黑气淹没,断绝了它与秦欢的所有感应。
随着手心印记自行浮现出来,秦欢脑海中也跟着涌出一段段文字。
天地初始,万物混沌,宇宙无边际,无穷尽,无限终。
然起于黑暗,破暗而生光明,始见(阴yin)阳三才,四象五行,六道生灭。
无为暗,有为明。
秦欢双眼神光陷入迷茫,忽然间便发觉自己坐在了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感应不到任何存在。
前所未有的虚无感,弥漫了他整个心神,他几乎连自己都要被陷进去。
与此同时,置(身shēn)书楼的秦欢,左手心扩散出一缕缕诡异的黑气,黑气里面掺杂他的鲜血,往外面呈丝线延伸出去。
这些涌出来的丝线越来越多,秦欢体内的血气也跟着被消耗。
转眼间,秦欢周(身shēn)缭绕出千丝万缕的暗红色丝线,朝周围书架蔓延,形成了一张以他为中心的巨网。
印记空间里面,卷轴开始不安地颤动,似乎想要阻止外面发生的一幕,可无论他怎么反抗,却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片昏暗的血海中,男子突地一脸狰狞,暴怒嘶吼道“刀帝,你他吗做了什么,你说过不会碰那玩意儿的”
无人回答他,他只能被困在血海中嘶吼发泄。
卷轴被黑气包裹,强行展开几寸这就是无极,这就是无极当年那群人都在找的东西,就连她也为了此物((逼bi)bi)得我入魔,让我受尽折磨,让我众叛亲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