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不再理会王小虎究竟是武学天才与否,他转头对朗霸道的说道:“小子,还不把马车中的女眷和孩子都叫出来?老夫身体有恙,必须要独自在马车中静修,既然老夫已经包了你的马车,就让她们走路吧!”
“老丈,这……我们一家这是避灾而来,已经风餐露宿好些日子,女眷和孩子都疲惫不堪,若是这样……她们会受不了的。再说了,若没有小子的照顾,几个女人能否活命都还是未知啊。求老丈别再为难小子了,你老若是急着找地儿修养,小子这就让我表哥把那匹快马让与您就是。”王朗满脸哀求的说道,似乎很是手足无措,其神态与一个普通人遇见了武道高手时的惧怕心理毫无二样。
“哼!老夫说话从来不喜拖泥带水,你小子最好别让老夫生气,老夫一生气,那是会死人的。”霍金阴冷的看向王朗道,“再说了,老夫也不让你急着赶车,修养嘛,自然是不能太过颠簸,缓慢行走便行,如此一来你依然还能照顾女人孩子,一举两得。”
霍金自见到马车颇为豪华后,就不再提钱之事,但这霸王车他是打定主意必须要坐的,之所以要求王朗驾车慢行,那是因为他需要封闭身上的各大重要学位,这个过程至少得三五日的时间才能完成。
为了修炼“狱炼金丹”的功法,其封穴之法自然不能随意的乱来,内中的奥妙绝非普通的封穴之法可比,由不得霍金不小心行事。
这是他见到了王小虎后临时生起的想法,有王小虎这个化劲武者作为护卫,一般人就没有机会来打扰他霍金修炼。
这一想法可谓是大胆之极,却也显现出霍金的胆魄和决断,这种不仅修为高深,心思又缜密之人最是难以对付。
王朗心下明白了这一点,不由更加的小心了起来,他故作凄苦无奈的向着马车中喊道:“欣怡,秋月,语悯,你们都带着孩子下来吧!这位老丈身体不适,需要在马车中修养,咱们就辛苦些,徒步行走吧!”
啪!
马车的车厢门被打开,首先出现的是秋月,王朗赶紧过去扶着她下了马车,他这是要营造出秋月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的假象,接着就是顾欣怡、曾语悯、丫丫。
几女中除了丫丫一看就知道修习过武道外,其余三女和王朗一样,因为修炼了“阴阳养生诀”,看起来与普通人毫无异样。
“阴阳养生诀”的要旨在于:阴平阳秘,道法自然。只要不动武,任你修为高深,眼力惊人,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所在。
当然,若是不注意掩藏走路的子姿态和脸上精气神,还是很容易被高手看出破绽来的,好在王朗的几个女人与他一起的时间长了,都学会了他那套藏拙的本事,不去特别的观察她们,很真不易看出什么明堂来。
“嗯?这三个女子都是你小子的女人?”霍金看了三女一眼,又看向王朗一脸讶异的问道。
此时除了丫丫模样没变外,秋月三女都以“72变”易容功改变了容貌和体形,让她们的身材和面容不再那么的傲人。
曾语悯直接就成了一个小胖妞,让人一见,顿时毫无欲念,顾欣怡则是略微丰腴,但也变得臀不翘,胸不挺,腰部还有不少的赘肉,脸容普普通通,勉强对得起观众。
秋月变得有些老态,像是四十几岁的样子,眼角有着明显的鱼尾纹,面相同样的普普通通,胸部直接缩小了几圈,腰却粗了很多,其它部位也都不在有一丝绝世美女的样子。
王朗不好意思的看向霍金道:“是是是,她们三女都是小子的女人,这个……以前家中颇有积蓄,便多找了几个女人,主要是想让家里人丁兴旺些。这不,去年找了个老中医开了几副药,今年就都给我生了一个孩子,只可惜啊,就有一个带把的,另外的……”
“好了好了,老夫没闲心听你这些乱七八糟之事,从现在起,你只需赶着马车慢行就是,万万不可打扰老夫。”霍金说着,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顾、曾、秋三女后,便飞身进了马车。
王朗对所有家人不着痕迹的打了个手势,示意不必惊慌,他轻拍了一下风羽的马背,马车立时开始缓缓行走,然后又拿出了一把普通飞刀,认真的雕刻修炼了起来。
任霍金眼界超凡,他如何能想到王朗雕刻木偶,竟是在修炼一门惊世的绝技?
之后的几天中,每日太阳初升或黄昏之际,霍金都会飞身上到车顶打坐,神态毫无忌惮,似乎对王朗等人放心得很,但具体是否真是如此,就只有霍金自己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绝世高手,王朗不敢放出五感之力,因此对于霍金的心思和修炼状况,根本就一无所知,这也导致他错失无数次灭杀这个霸道老家伙的机会。
日升日落是阴阳二气交换最为活跃之时,也是武者修炼的最佳时机,每日看着霍金修炼,王朗也从中体悟到些许的奥妙,不过眼下显然不能验证心中所得,只能辛苦的忍住体内的一丝悸动。
春季的天气好转,三个孩子不再受到风寒侵袭,衣服也已减少了许多,丫丫走累了的时候,就会和王小虎同骑一匹马。
反倒是秋月三女要表现的柔柔弱弱,自然也不能骑马,还要时常装着疲惫的样子,走走停停的,这样一来,一行人就走得更加的慢了。
不过霍金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反正每日有王朗给他准备食物,他只需安心修炼便可,自是乐得如此。
气候变得温暖,王朗不再担心孩子会生病什么的,唯有霍金这个危险的因素,让他的心时刻都紧绑着,可这样的绝世高手,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把握对付的,当下只得沉下心思,专注的雕刻修炼。
也许是因为霍金带来的压力太大,王朗的修炼进境竟然加快了许多,仅仅是五日的时间,他的飞刀术又有了极大的进步,虽然没有机会试验,但他估摸着在0.3秒的时间,当能发射出飞刀。
不过要对付霍金这样的绝世高手,依旧还远远不够,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日几乎都沉迷其中。
这日,王朗正专注的雕刻修炼着,突然耳边传来霍金的声音:“你这手艺很不错,你家是做雕刻生意的?”
王朗虽然专注,却也留有一丝意识注意着霍金的动向,闻,他立即回神过来,最近他雕刻的都是丫丫收养的小黑狗,早已能把长大了许多的小黑狗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嘿嘿!这是家传的手艺,以后小子一家还要靠它来养活呢!因此必须得不间断的练习。”王朗略显憨厚的道,“老丈,你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吗?那可就恭喜你老了,不过你们这些高人的世界,小子不懂,我堂哥虽然武艺不俗,可惜他天生不能说话,又不喜读书,很难与他交流。而他自己也不怎么爱说话,如此一来,我家虽有他这么一个小高手,可我们对武道的世界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我堂哥的师傅是如何教他练武的,他九岁习武,居然二十年的时间不到,就已经能打败许多人了,这一路也多亏有他护行,否则小子一家人怕是早已死于战乱了。”
“你这小子忒话多,老夫就问你这手艺之事,你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霍金不耐烦的看着王朗说道,“把你雕刻的这木偶给老夫看看。”
王朗尴尬的把手中的木偶递给了霍金,心下其实很是紧张,生怕被这危险的老家伙看出什么来。
“好手艺,好刀法,以老夫的刀法造诣,尚且不能做到如此,你小子不简单啊!难怪能娶到三个老婆,虽然味口有些重,但也是一种艳福不是?”霍金又是惊异又是古怪的看着王朗说道。
说王朗口味重,自然是指秋月易容后的中年妇女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霍金提到了刀法。
这让王朗听得心下微微一颤,随即电念微转,他打马虎眼傲然的说道:“老丈,小子从小雕刻的天赋还真是很不错,我爹说,我已经掌握了家传的技艺,甚至比之他老人家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近年来凡是小子雕刻的木偶,只要出货,不到一日,就会被抢购一空,因此倒也赚了不少的大洋。只可惜,前些日子,一伙胡子不知怎么的就找上了小子家,几乎抢走了我们家所有的积蓄,还蛮狠霸道的让小子每月交给他们两千大洋,这不是要断小子一家的活路吗?于是……就有了小子带着家眷避难之事,因为老爹在这边有朋友,他老人家已经来西域一个月有余了,我们也就顺势逃到了此地。”
霍金看着手中的木偶,眼中的疑惑之色一闪即逝,似乎王朗的话解除了他心中的疑虑,随即看向王朗道:“你这小子手艺是很不错,就是这话痨的毛病得改改,不然会遭来杀身之祸。另外,这个木偶就送给老夫当个纪念吧,这木偶上微不可见的刀痕,让老夫感觉其中似乎有一套奇妙的刀法,倒也怪异之极。你小子若是修炼武道,尤其是修习刀法,必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绝世刀客,只可惜你如今已过了最好的习武年龄,就算是有名师指点,也难以大成。”
“这……您老过奖了,小子还是觉得雕刻最是有趣,武道什么的,小子我是学不来的。既然老丈喜欢这木偶,那就送与您老便是,这可是小子的荣幸啊!”王朗脸露迟疑的说道,那样子就好似觉得他雕刻的木偶,居然能让霍金这样一个武道高手喜欢,还评价的那么高,有些受宠若惊。
“好了!小子,你这近十天来表现的很好,老夫……很想感谢你一番,只可惜你就是一个普通人,好宝贝送给你,怕是你也保不住,反而会遭来横祸。这样,老夫这里有一块沉香木,平时带在身上能够清神理气……还有诸多好处你自己慢慢感受吧,老夫有事就先离开了。”霍金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块把玩得极为光亮,且散发出一股清香的木牌递给了王朗。
王朗满脸喜色的接过木牌,嘴中连连感谢,而后恭敬的看向霍金道:“多谢老丈,既然老丈身有要事,小子不敢多有烦扰,只能恭送老丈了,在这里就先预祝老丈一切顺心,希望你老早日做完大事,好继续调养身体,长命百岁。”
“哈哈哈!小子,你这是在诅咒老夫死啊,你小子可知道老夫已经一百五十岁出头了?不过……看你近日表现不错的分上,老夫也就不与你计较,哈哈哈!走也!”大笑之中,霍金在王朗震惊的“啊”声中腾空而起,几个闪跃,便不见了踪影。
等霍金消失了片刻,王朗一脸懵逼的样子瞬间变得阴沉,他突然对王小虎、顾欣怡等人严肃的道:“咱们立刻改道而行,马车不要了,风羽也不能跟着咱们同去,就让它在自然界中独自生存些时日吧,若是有缘重逢,那就再好不过,若是无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秋月等人闻,皆是面露愕然之色,但也瞬间隐隐明白了些东西,当下都开始快速的收拾细软。
王朗说着,又对王小虎道:“小虎,你那匹马牵过来,让它拉着马车继续前行,霍金那老家伙拿走了我雕刻的木偶,要不了多久,他必然能从中看出我身怀武功的事实,现在仅仅是木雕上的一丝意韵,就让他爱不释手,一旦他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必然会追赶而来,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王小虎闻,立即二话不说,赶紧把拉车的风羽放开,然后把他那匹快马换上,而后用劲在快马的屁股上一拍,这匹快马顿时惊叫一声,拉着马车飞速的向前飞奔而去。
王朗则是突然运起全身的内劲和力气,将霍金赠送的那块沉香木牌狠狠抛向远方,至于会落到什么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公,那木牌上被做了手脚?”曾语悯简单的收拾好了细软,抱着王绮冰走过来问道。
王朗冷静的道:“那老东西倒是没有在上面做文章,不过木牌的本身就有极大的问题,或者说是沉香木的香味是个大麻烦。霍金带着那块沉香木不知已经多久,但至少他对沉香木的香味极其的敏感,他若闻着香味一路追踪,必定能找到咱们。”
“既然他留下了沉香木,那岂不是说他已经怀疑咱们了?可他为何现在不动手呢??”曾语悯疑惑的问道,顾欣怡与秋月这时也走了过来,对此,她们同样感到不解,皆是一脸疑惑的看向王朗。
“怀疑倒是还没有,不过他对我雕刻的木偶很感兴趣,不,准确的说,他是对我的刀法感兴趣,因此习惯性的留了后手。这是一个老江湖,这种经验估计让他无往不胜,故而总喜欢留着这种不会使他后悔莫及的后手,如此作为,怕是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不管这些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再说。”王朗说着,便拍了一下风羽的马背。
似乎知道将会很长时间见不到主人,风羽留念的在王朗身上拱了几下,这才嘶叫一声,向远处的一个峡谷风一样的奔了过去。
“走。”王朗不舍的从风羽消失的地方转过头来,然而背起丫丫,带着几人朝着大漠的方向,飞速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