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看来警方对于这起“人口失踪案”的预判,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话说任何矿产,都是国家的资源,绝不允许任何性质的私自开采,尤其是金矿
――就算是旧社会在东北谋生的那些“淘金客”,也只能在边境那种三不管的地域偷偷开采好吧!
而且据说国家现在已经停止审批个体采金的行为,再也不会向个体发放黄金矿产采矿许可证了。
但煤矿就不一样了。
东北有很多煤矿资源,国营、私营都有。因为运输成本太高,导致这里的煤价始终卖不上去。所以要在东北申请一个开采煤矿的许可证,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这家矿场的老板,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偷天换日的主意:
表面上用采煤作为幌子,拿下运营许可资质,应付相关部门的监察;但他们真正要开采的,其实是地底深处的这片金矿!
至于他们是怎么搞定相关部门,把地底的金矿资源说成煤矿资源,那就是矿场老板的本事了,唐徨当然不知道。
现在,他能肯定的只有一点
――正因为这家矿场的性质是“非法开采金矿”,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招募”的这些矿工,必须全部都是身强力壮、但脑子有问题的智障人士。
反正都是些流水线作业的工作,也没有什么智力要求
那么综上所述,这起案件还不单单是警方以为的黑心老板压榨智障人士,而是上升到了盗窃国家矿场资源的级别。
这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想通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接下来,就到了彻底结束这次卧底行动的时候了!
唐徨急忙在帐篷里寻找,看看有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直接打电话通知那个贾队。
可惜没有。
是啊,在这么深的地底矿洞里,应该也不会有手机信号吧?
看来只能从那个油腻的女监工身上下手了,反正她很快就要回来调教自己,然后培训上岗
于是唐徨养精蓄锐,决定直接动用武力制服她
――这个油腻中年妇女,要是敢像诗淇一样对自己心存不轨,那就直接弄死她!
伴随着时间流逝,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应该已经到了半夜时分,终于,帐篷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那个女监工回来了。
她一边走,一边拿着对讲机说话,像是在和外面的人汇报工作进度。
唐徨立刻警惕起来:
如果自己把动静闹得太大,通过她的对讲机被上面的人知道,那事情就麻烦了
――虽然这里好像没有会武功的“练家子”,但对方的保安都是配枪的。
而且要想离开这个地底矿洞,还必须经过来时那个升降台。要是被对方封死了出路怎么办?
看来还不能轻举妄动。
很快,女监工就进了自己的帐篷,向里面的唐徨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
――她的对讲机还开着,就挂在腰带上,里面传出“嗡嗡嗡”的说话声。
“呵呵呵”唐徨只能傻笑。
心里是一万只羊驼狂奔而过
如果不能来硬的,那么难道要自己施展“美男计”搞定她?
绝不可能!
“美男计”也要看使用对象的好吧!
谁知女监工却并没有对唐徨展开具体行动,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越好的东西,就越要留到最后享用。就像是用勺子吃西瓜,一定要从最边上开始吃,把中间最好的部位留到最后。
所以呢,我决定先留你几天,到后面再来慢慢品尝!”她说。
???
唐徨还在思考她这句话的内涵,女监工已经很粗暴地伸手,在他脸上拧了拧,然后把他直接拽出了帐篷,推攘着往矿洞的另一头走去。
“呵呵呵”唐徨傻笑。
他没有反抗,决定静观其变。
没过多久,女监工就把他带到矿洞角落里一排直接铺在地上的被褥前,命令唐徨就在这里休息,然后又找了一套矿工的衣服丢给他,叫他换上。
显然,这里应该就是矿工们每天休息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七八个人正在这排被褥里呼呼大睡。
接着,女监工拿出她的皮鞭,把这七八个正在睡觉的人全部抽醒,说是到了换班的时间,命令他们赶紧穿衣服开工。
没有人反抗,也没有人回答。
每个人都是神情呆滞、目光涣散,做着机械般地动作,显然都是存在智力障碍的患者。
等他们穿好衣服,相继前往矿洞里工作,女监工就从他们当中揪出一个瘦弱的男人,很惋惜地叹了口气:
“看你这副样子,后面肯定是干不动活了。反正都是要报废的,倒不如最后这几天就好好服侍一下我吧”她说。
瘦弱的男人没有说话,或许根本就没听懂女监工在说什么。
但是旁边一个黝黑的矿工突然冲了过来,直接跪在女监工的面前,紧紧抱住她的双腿。
“怎么?你今晚也想要吗?”女监工用手里的皮鞭轻轻抽打在他背上。
“唔唔”黝黑的矿工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脸上写满了渴望。
“”唐徨。
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来这个油腻的女监工,简直就是这个“地下王国”里的女皇啊;
而这些脑子不太正常的矿工,就是供她玩弄的臣民
可是他们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要在这种地方追求这种生理需求,有意义吗?
他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新闻,说有两个捡垃圾的流浪汉,为了争夺一个垃圾桶的拾荒权,不惜大打出手,最后还搞出了人命。
由此可见,人的贵贱始终是由生存环境所决定的
――对这些矿工而言,这个女监工就好比是那篇新闻报道里的“垃圾桶”。
幸好眼前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女监工就把这两个矿工都带走了,再也没有理会唐徨。
唐徨暂时松下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
“还是先报警吧”唐徨做出决定。
于是他换上矿工的衣服,就在这里的被褥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待时机溜出去找电话。
十几分钟后,就有十来个神情呆滞的矿工回来睡觉了,应该就是换班换下来的那一批。
显然,这里的金矿开采工作是两班倒的模式,分为白班和夜班。
――人可以休息,但机器不休息,这样才能使效率最大化。
而这些换班回来的矿工,全都没有理唐徨,一个个倒头就睡,似乎早就习惯了像他这样的新人加入。
甚至以他们的智力,很可能相互间都不认识
唐徨也没有和他们沟通交流,等所有的人都睡着了,他就悄悄钻出被褥,依照来时的道路,往矿洞里那个升降台的方向偷偷溜去。
可能因为这里的矿工都是智障人士,所以守卫并不怎么森严,一路上就只看到两个配枪的保安,都靠在流水线旁打瞌睡,让唐徨很顺利地就溜了过去。
路过那个女监工的帐篷时,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阵阵呻吟和哀嚎,唐徨只能摇头了头,在心里祝福他们:
“兄弟们,挺住啊!等我去叫警察叔叔来解救你们”
没过多久,唐徨就来到了升降台的位置
――因为在上面已经安排了六七个保安看守,所以下面一个保安都没有。
现在的问题是,整个升降梯已经升了上去,停靠在上面,只有几根很粗的钢筋缆绳笔直地垂在唐徨面前。
怎么上去呢?
如果时间倒退回一个多月前,面对这个问题,唐徨肯定束手无策。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一样了
――自己是有轻功的人好吧!
有点像“跑酷”的入门级轻功“龙行其道”!
对于眼前这种难度的攀爬,就连成龙都能上去,何况是经过几晚上爬居民楼训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