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浦的眼睛没有任何杂质,包括眼垢,有的只是长明道的面庞。
他们中间隔着一丈远。
长明道面无表情,斜睨着黄青浦,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那个人,目光呆滞,表情有些许倔强。
石室内烛火跳动着。
风从这一头吹来,向另外一头吹去。
血腥味还有些浓重。
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两个奇怪的“大人”!
仿佛他们才是孩子。
不然怎么一句话不说,做干瞪眼的游戏?
过了半晌,黄青浦难以接受师兄使用那种平时用于坏人身上的眼神盯着自己,便哼了一声,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刘俊昊这个叛徒,居然这等心狠手辣,若是让我碰到他,定要用《天山折梅手》会会他的《碎灵掌》不可。”
长明道也哼了一声,说道:“刘俊昊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他将《天山折梅手》背得滚瓜烂熟,你如何对付得了他?我要跟你讨论的不是刘俊昊的问题,我在跟你说孩子的问题,你不要扯远了。”
黄青浦面容一沉,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对付师哥。
自己该给予此人什么回应!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他中了《碎灵掌》。据我所知,那是洞虚派最毒辣的武功,他肯定是活不长了,哪怕你给他用了天山转生丸!”
“这我自然知道。”长明道已经快没有耐心了,师弟正在消耗着他的生命,打击他的自信,他极其严肃地说:“咱们都是男人,做事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只有一句话,要么你把孩子留下来,即便是死,也要他死在你这里!要么你先辜负师妹的嘱托,再来伤害我们师兄弟的情谊,孩子由我带走,从此咱们再无联系,你走你的···”
黄青浦的额头一下紧皱了,面部揪成一团,他有些许的怒气,他没想到,师兄居然还有杀手锏留在最后。
他叹气道:“哎呀,我的师兄!你做事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发起狠来也不顾亲情道义。我们可是数十年的师兄弟,你说走就走了,难道就没得商量了吗?”
长明道冷笑说:“与其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还不如拉一头牛来,或许他还能听得懂我的意思。”
黄青浦呵呵笑了几下,突然严肃道:“师兄,你莫要逼我。瓜是只有在成熟的情况下才好吃!”
“逼你又能怎样?”长明道冷冷的道。
“好好好···。”黄青浦面带笑意,希望借此安抚师兄急躁的内心,他毫无波澜地说:“师兄,既然你是如此的决绝。我便直只好从现在开始就计划着打造好一口好好的榆木棺材,等着埋葬那孩子的一天到来。”
听罢,长明道态度则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脸上带着胜利者才有的笑容,说道:“我不管你从何时准备棺材,我把师妹的孩子交给你了,从此之后是死是活,那都是他的造化。而我死后,总是也能够挺起胸膛,不用垂着头去见师妹了。”
黄青浦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
而且一步步地算计。
自从遇到长明开始,他就落入到了不能逃脱的诡异里。
像是一条鱼在渔网之中挣扎。
长明就好像是一条上了年纪的老狐狸,那般阴险狡诈,毫无光明磊落。
黄青浦无奈地摇着头,伸手指了指长明道。
这番处境,好似以前他们一起偷喝了师父的酒,长明道总能依靠着自己的小聪明洗脱罪名,受伤的总是黄青浦一个人。
于是他没有说话。
长明道则将手中所剩无几的天生转生丸交给黄青浦,说道:“我已经了解了一件余生大事,身体也已好转。不日就会赶往北方长城,这里是师父留下来的转生丸,关键时刻,总能救命。”
黄青浦推辞道:“北方天寒地冻,蛮子铁蹄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觉得,你更需要它。”
长明道笑道:“稀里糊涂已过半生,人情世故皆尝了一遍,对我而言,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黄青浦接过天山转生丸的小瓶子,勉强说道:“既然是师兄厚爱,那我姑且收下。人生在世,难免都有牵挂不想离开的时候,生命若是跟月亮一样,那就好了。转个圈,经过了黑与白,还能再回来。”说完,双目迷茫,又自行陷入沉思之中。
两个人相觑打坐,谈笑风生。
一直坐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获救的孩子们在山洞内尽情地玩耍。
白虎送来了食物。
一只被她咬死的鹿。
黄青浦架着火,在那烤肉。
长明道则端坐在地上,运功走了一个小周天,
体内的毒素顺着经络派出了体外。
无伤一身轻。
令他更感觉放松的是,把柳长歌托付给黄青浦。
因为他知道柳长歌留在师弟这里比跟着他要强。
孩子们闹得正欢。
他们经历了这次事件,仿佛没有留下阴影。
苦难是最好的人生老师。
几个大孩子玩着长明道看不明白的游戏。
看见他们天真烂漫,笑语欢歌,蹦蹦跳跳的模样。
长明道收获了成倍的欣慰。
希望有一天,柳长歌也能健康地长大。
平安的渡过每一个日子。
倘然那样,他便对得起死去的师妹了。
等不多时,鹿肉烤好了。
黄青浦为孩子们分食。
长明道则独自一人来到山洞之外。
闲看远山绵延,碧涛万顷,眺望湛蓝天空,一片宁静。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树林中响起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人群出现了。
他们发疯似的冲向长明道。
无谓的如同接到进攻命令的士兵。
长明道并没有拔剑。
因为这些人是来这里接他们孩子回去的父母,爷爷奶奶,以及亲戚。
或失而复得,或劫后余生,或虚惊一场,或担心害怕···
每个人的脸上挂着不一样的表情。
肢体呈现不同的状态。
喜悦、激动、伤心···
五味杂陈的心灵世.界通过他们的眼留露出来。
他们钻过树林。
像一群饿狼··
跑掉了鞋子。
走丢了朋友。
摔在了路上。
焦海鹏走在最前面,隔着很远,喊道:“师父,我回来了,孩子们的父母都来了。”
紧随人群之后的,是一队官府的士兵,穿着制服,带着刀枪,雄赳赳的,气势高昂。
长明道只是想徒弟点点头。
转身回到了山洞内。
少顷,孩子和父母见了面。
哭泣是无法避免的!
心情却各有不同。
亲情的雨水滴灌着每一条干旱的神经。
救援来晚了。
很多孩子业已被害。
找到孩子们的父母喜极而泣。
没有找到孩子的父母,男人默默地流泪,女人则号啕大哭。
眼泪几乎淹没了长明道的所有感官。
官兵们收敛了凶手的尸体,要带回到城中给民众一个答复,结束数个月以来人心惶惶的局面。
家长们给予罪恶者诅咒之刑。
长明道不想惹上衙门。
在情感的**节点即将到来的时候抽身离去。
等官兵寻找功不可没的影响。
四个人已经走在遍布荆棘和荒草的路上了。
白虎则在更早的时候离去。
当几个人即将走出大山簇拥看见南泽城郭之际。
他们的身后跟上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经此一事,长明道和白虎之间再无间隙。
潜移默化中,白虎与人竟然成了朋友。
长明道言出必行。
他告诉白虎在林中等待!
届时他将如约前来,带着柳长歌。
白虎听完,止住脚步,一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长明道不管白虎去了哪里。
相信它总有办法找到柳长歌。
焦海鹏小心的跟在师父身后。
自从黄青浦出现之后,他便有一个巨大的困惑,纠缠了他很长时间。
他走路的时候在想,喝水的时候在想,在城中通知孩子父母的时候在想,回来的路上也在想,他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
于是,他悄悄地问长明道:“师父,师伯救了你。他为什么来的那么及时?他怎么知道你在哪?”
这不是一次恰巧的会面。
而是有备而来。
原来,黄青浦早知南泽城丢孩子的事情,罪魁祸首是南海一翁,暗中调查出了他的藏身之地。
这次前来,乃是为了伸张正义,剿灭南海派余孽,还当地百姓一个安定的环境。
南海一翁出现在南泽城的缘由,残害儿童的目的,黄青浦也大概知晓。
还要从很长时间说起。
且与南泽城的大人物姜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青浦隐居在南泽城外几十里出的山中。
地方叫卧龙岗。
可谓是藏匿于山水之间的神仙洞府。
卧龙岗,地如其名,形似卧龙,地处隐蔽,乃一处桃花源。
这里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满山开花,遍野芬芳,飞瀑流水,碧波寒潭,享尽自然风光,无限秀丽美景,永恒宁静和平。
黄青浦于三年之前下山,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寻其所在。
在卧龙岗结庐而居,外建篱笆,内设茶棋。
他只需练剑、品茶、喝酒、赏月种种。
整日清闲,不问世事。
银两花销,一切从简,可用数年以上。
每隔一段时间,他会离开卧龙岗,去南泽城中采集生活物资。
他会早上的时候去,在酒馆等人员密集的地方坐上一上午,或者一整天。
与江湖中人交谈,请他们喝酒,了解武林情报。
他下山的时间不固定。
周期以酒喝光了为主!
不过每一次他都大肆采购,足够喝上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因此他绝不经常出现在人群之中。
京城发生的事,恰巧在他刚刚进行了一次大采购之后。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留在山上,加之南泽城地处偏远,群山阻隔,消息并不灵通。
所以他才会心安理得的纵情于山水之间,挑灯看剑,对月浅酌。
而并不是拿着他的巫山剑!
像个孤胆英雄那样冲入京师奸王的府中夜战八方。
抑或是将京城搅它一个鸡犬不宁。
在被杀的人脸上,写上“替天行道”四个字。
如今石破天惊,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聋子、瞎子。
真对不起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妹!
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又想自己这么爱着师妹,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托个梦?让他知道她的处境。
他距离虽远,可若是师妹出事,他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
黄青浦在路上一边说,一边表现得很不愉快。
自责快要把他杀死了。
他情愿自己死了。
可以早点去见师妹。
这时候有人给他一剑,他保证不还手。
他又不能死。
师妹的孩子还要他抚养长大。
事情就发生在几个月之前。
黄青浦来到南泽城中买酒,去的不是经常的去哪家。
因为他发现一个怪现象。
你倘若是第一次去,热情的老板,好像是你多年前失散的兄弟那样,对你问东问西,拍着你的肩膀,跟你称兄道弟,嘘寒问暖。
介绍给你的都是口齿留香的好酒,并且价格实惠,物美价廉。
等你第二次去,他或许还是那么热情。
当你第三次去,你就成了一般的顾客,你叫他,他才应你。
第四次去,酒便不足量了,滋味不是那样了。
第五次去,酒里掺着水能有一半。
第六次,第七次···
老板没有了耐心,你更失去了耐心。
双方会因为酒的质量大吵一架。
最后不欢而散。
从熟悉变成了陌生。
从好友成为了宿敌。
其实黄青浦能够一剑把老板杀了。
一百个奸商的脑袋都不足以让他的巫山剑发钝。
那又怎样呢?
世道皆如此,人心多诡诈。
人情经不过时间的考验。
一旦产生了依赖,就是被轻贱的开始。
后来,黄青浦学聪明了,每一次都去不同的酒家打酒喝。
买茶也是一样。
包括一切。
他愿意和陌生人打交道。
只讲简单的利益就够了。
然而,这一次他没能如愿。
他一进门,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妇人向门口的立柱撞去。
脑浆迸裂。
死掉了。
接着酒馆的胖伙计抄着碗口粗的木棍追上来,又在死人的身上狠狠来了几下。
黄青浦是天山弟子,牢记天山教条,生平最见不得恃强凌弱的龌龊之事。
他走上前去,以天山派的《折梅手》一把拿住了木棍,趁着伙计一愣,给了那个伙计一脚。
酒馆里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愣住了。
室内静悄悄的。
掌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站在黄青浦的面前,口吐着芬芳,大骂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人,干嘛多管闲事,他妈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妈的,胡闹···胡闹···!”掌柜的一边骂着,一边看着黄青浦手里的剑,声音渐渐小了。
黄青浦没跟他多啰嗦。
说话时最好言简意赅。
这样才会无懈可击,别人才不会胡思乱想。
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于是,黄青浦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指了指墙边堆成山的酒坛子说:“打上十坛,给我送到山上去,运费给五两银子。”
掌柜没有洞察到黄青浦的释放的好意,接着又骂道:“他妈的,带着宝剑了不起了?装什么大尾(yi)巴狼,真以为自己是剑客了?我问你话呢,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打人?你哪里来的?”
黄青浦默默地思考“该回答那个问题?”
他笑着说:“这里是酒馆,我来打酒。”
“打你.妈的酒,给我闭上嘴,老老实实站在这里,我让你了解了解这是什么地方!”
黄青浦反问道:“掌柜的,你好不讲道理,你让我闭上嘴,那么我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他就真闭上嘴了。
这时胖伙计在地上挣扎了一下。
像下崽子的母猪那样哼哼唧唧。
爬不起来了。
掌柜的怒不可遏,转身叫道:“来人啊!”
一瞬间出现了五六个人。
黄青浦料想:“就算是狗也不会跑得这么快。”
这几个人各持着兵器,不止有木棍,还有刀。
好几个人的胳膊都特粗壮,虎背熊腰的,穿着江湖人的护袖,短打,面目狰狞。
黄青浦不紧不慢,好整以暇,闲庭信步,拣个椅子坐下来。
一场决斗已不可免。
场外的观众乱作一团,纷纷从门口挤了出去。
掌柜的气汹汹的退后几步,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爷”到底是个什么主儿!
只见他,眉宇轩昂,一身风流,五官倜傥,乌云飘逸,气度逼人,此时此刻,面上并带几分狡黠笑容。
掌柜叱喝道:“报上名来!”
黄青浦笑了一下,极度蔑视的摇摇头。
掌柜脸色涨得通红,指着黄青浦喝道:“我告诉你,这里是姜大官人的酒楼,你打伤了我们的人,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今日别想走了。”
黄青浦“哦”了一声,指着妇人的尸体,说道:“那谁给她一个说法?”
“那个臭女人是诽谤,污蔑,破坏我们的生意,趁火打劫。她的丈夫是个欠钱的酒鬼,昨天喝多了,出门跌了一跤,死掉了,关我们什么事?”掌柜地说。
黄青浦道:“所以,她丈夫死了,她也死了,是因为喝酒?酒毁了一个家,而我也是来买酒的,就是说,酒才是万恶之源!好···”
字眼刚落,黄青浦抄起桌上一把筷子,向酒坛子打去。
只一瞬间,所有酒坛竞相破碎。
酒馆里的伙计,踏着一地的酒水和瓷坛碎片向他冲过来。
黄青浦嘴角一扬,迅速起身。
没有拔剑。
因为不用拔剑。
不到片刻。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
打碎的桌椅浸泡在酒和血的混合物里。
黄青浦重新坐在椅子上,探了探衣角的灰尘。
掌柜跪在死去妇女的跟前,浑身颤抖不已。
“现在酒已经洒光了,罪魁祸首得到了应用的惩罚,你家没有酒,我要去别处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掌柜的声音很小,战战巍巍地说:“只想壮士可以留下姓名!”
黄青浦哈哈大笑,说道:“你想报仇吗,抑或是姜大官人来寻仇?”接着他喊道:“我要你老老实实的跪着,跪直了,上身不要弯曲,对,就是这样。”
掌柜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便在那一动不动,像一个赑屃!
黄青浦很满意,抬起屁股,踩着酒水向门外走去,啧啧道:“太可惜了,这些好酒!”
这时,街上的人群突然乱哄哄的,十多个汉子从人墙外钻了过来。
一个人大喊着:“就是他,砸了酒楼,揍他。”
有一个人连续大喊:“腿,腿···腿···打腿”
还有一个人喊着:“头···头···头···打脑袋!”
所有兵器冲着黄青浦就过来了。
一群人对付一个。
一个人打赢了一群人。
黄青浦甚至并没有用出《天山剑法》他们就倒下去了。
然后扬长而去。
姜大官人修庙宇,建学校,对穷人们施舍,
号称南泽城内第一善人。
那是因为没有人敢得罪他。
对于得罪他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残忍。
横着走的姜家突然被人打了脸,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姜大官人动了怒,当夜摔碎了几十个茶杯,扇了被黄青浦打倒人的耳光,骂他们是饭桶,白痴,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没有人敢反驳一个标点,那样只会招致更恶毒的殴打,甚至是死亡。
姜琦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紧接着,姜家派出了更多的人手寻找黄青浦。
黄青浦这个时候却在茅舍中怡情小酌,自己与自己下棋,在清晨的时候练剑,到了晚间则去潭水中冲凉,在雨后晴朗的天气下去林间采蘑菇,过得好不自在。
本以为教训一下姜家,可以让其收敛行迹。
可结果唤醒了恶人的本性。
终于在无数次的寻找失败中,姜家总结出了经验。
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
很快在一名樵夫的口中得知了那个如牛泥入海消失的人的踪迹。
姜家最能打的人在溪边找到了垂钓的黄青浦。
黄青浦并没有带剑,身边只有一只鱼竿,一顶草帽,一个鱼篓。
冯天涯则带着剑,带着杀气,带着使命。
黄青浦只好以鱼竿御敌,并且嘲笑冯天涯是姜家的一条狗。
冯天涯怒不可遏,话不多说,挺剑就刺。
黄青浦则以鱼竿用出天山派七十二路《天山剑法》
十余招后,鱼竿刺中了冯天涯的肩头。
黄青浦一身冷笑,撒杆而走。
只留下冯天涯望着潺潺的溪流发呆。
从这以后,黄青浦明白了一个道理。
地头蛇最好还是不要惹。
除非当时就把这条蛇杀了。
姜家第一高手的失败,被姜琦压了下去,没有人知道冯天涯败了,所以没有人质疑姜大官人在南泽城的地位,他依然是不可以被撼动的存在。
姜琦同样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南泽城有一个能够和他作对的人。
于是,他暗中发出了英雄帖,招募能够对付黄青浦的人。
他的第一智囊,告诉他,在南海的小岛上有一个南海派,其掌门人南海一翁是一流人物,剑术高超,如果有他帮忙,定然可以铲除后患,稳固姜家在南泽城内的领导地位。
接着南海一翁便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向姜琦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需要一百个孩子,用来练一门叫做《童子真气》的功夫,如果功夫可以达成,就是一百个像黄青浦一样的高手,都是他手下败将,他将成为天下第一,长久保证姜家的地位。
事实上,黄青浦和南海一翁最后一战,南海一翁只把《童子真气》练到了第三重,被黄青浦一剑刺到了心脏。
南海一翁死也死个明白,他知道了自己的对手,竟是闻名江湖,藏于天下的天山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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