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是不愿意主动把东西交出来了?”鄢见月的“修养”,才是真正让芫芜叹为观止、甘拜下风。
“这么急着拿三株树叶,在下很是好奇令夫人已经服下的栾木之果是从哪里得来的?”其厌说着好奇,却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雨屋的东西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求得?那个冰块儿脸应当是没有给你留下上演夫妻情深的机会吧?”
至此,鄢见月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毫无破绽。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道。
“猜到的。”其厌认真回答道:“还要多谢鄢公子方才手下留情,只追着小恩公一人而对在下没有痛下杀手。想必是令夫人服下那颗从雨屋求到的栾木之果时间还不长,还能念着些恩啊情啊的。若非如此,在下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喘气恐怕都要另说了。”
“厌公子不愧无所不知的称号。”明明这句话听上去还像是在夸赞,但是下一句刚刚开始,他便持剑上前,“可惜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有展现才智的机会了。”
“六坊主!”芫芜要唤上邪,却被其厌抢先一步的高喊给打断,“你要是再不现身,我死了就没人能告知你九姑娘的去处了。”
鄢见月的剑眼看就要刺入其厌胸膛,二者之间忽然袭来一股黑气,随即剑尖仿若刺到了铜墙铁壁之上,不能在前进半分。
“来者何人?”鄢见月面露凝重,并未与黑气硬拼,而是趁势收剑,转而变换招式再次攻击。
有苏纯狐从破穹楼中出来也不过两日,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所以并不想过多动用灵力。他见鄢见月收剑,还以为遇到了一个识相之人,想着他要是利落逃走便也就饶他一名。
谁知人家的优点不是识相,而是知道变通。收剑也不是收招逃走,而是卷土重来。
鄢见月第二剑自然也没能得逞,但是将有苏纯狐“逼”了出来。
“既然不想活,那就把命留下吧。”有苏纯狐被其厌拿捏住把柄本就郁结在心,这下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鄢见月身上,两人的战局不消片刻,战况便极为激烈。
“这人好生厉害。”其厌一边观战一边评价道:“所说那只狐狸身上带着伤,但眼下发挥出来的最低也该战到他六成修为了吧。”
“上邪。”其厌话音刚落,芫芜便再次呼唤上邪出鞘,迎上欲一起加入战局的宋揽星。
以她估计,这宋揽星的修为即使不如鄢见月,也绝对不会比他差多少。方才她和陵游能够保住性命,不过是对方顾忌体内的旋龟之毒,没有真正出手罢了。
有苏纯狐对付一个鄢见月自然游刃有余,再加上一个宋揽星,结果可就未可知了。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三人一剑打得火热,他们四个倒更像是路径此处留下来看热闹的。
只不过这个热闹没能轻松多久,不再受掣肘的宋揽星果真入芫芜所料,是个极为难得的高手。上邪眼看就要拦她不住。
缘何不知何时离开了芫芜身边,悄无声息地靠近战场。
此时宋揽星一剑挑飞上邪,欲上前和鄢见月共同对敌。忽然一道气力从一侧冲过来,她闪身轻松躲过,转头看见了身为来得及收手的缘何。
“缘何!”芫芜也是此时才注意到这一突发情况,喊话的同时已经冲向前去。缘何那微末的修为,连宋揽星一招都抵不住。
“阿芫!”陵游没能来得及拉住她,便紧跟着追上去。
形势瞬间一片大乱,祈其反应过来的时候原地就剩下了他一人。
但是抬眼却见芫芜尚未跑到缘何近前却忽然顿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陵游亦是如此。
其厌又朝宋揽星看过去,对方居然没有立即攻向缘何。而是直直地立在原地,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滚开!”前一秒还保持静默的人忽然发出惨烈的吼叫,看得认真的其厌顺带着被惊得脚掌离了地。
“滚开!”宋揽星像是忽然犯了癫狂之症,接连又叫了一声。两声过后其厌见她闭上了双眼,然后再次陷入静默。
“六坊主。”这事芫芜冲着有苏纯狐喊道:“还请速战速决。”
虽然她用了“请”字,但这句话到底是吩咐命令的意味多一些。有苏纯狐何时当过被命令的那个人?闻言的瞬间脸色便又沉了几分。
可是黑脸归黑脸,再看他手上的动作,出招明显速度变快并且愈发狠绝。
“芫芜美人,恩公。”其厌也跑了过来,“这到底……”
“别吵。”芫芜转头喝止他。
其厌立即闭口。
然后他顺着芫芜的眼神,看到了站在宋揽星对面,和她一样闭着双目闭合的缘何。
来到近前方能看出两人的不同,缘何神情平静,甚至透着几分安详。转观宋揽星,确实脸色煞白、眉头紧锁,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中的人。
“她这是……”其厌的视线又转到缘何身上,一脸的不可思议,“是小恩公把她降服了?”
奈何缘何这个时候是绝对没办法给出答案的,芫芜和陵游则是密切关注着缘何的情况,显然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不多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鄢见月败在了有苏纯狐手下。
“缘何,可以停下了。”芫芜立即出声道。
只见缘何缓缓睁开眼,其厌亲眼看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不过用了睁开双眼的时间。
与此同时宋揽星也睁开双眼,踉跄两步跌坐在地,眼中残留着明显的恐慌和惊惧。
其实缘何的腿也软得不行了,但被及时来到他身后的芫芜和陵游一左一右搀住,免去了坐到地上的尴尬。
“怎么样?”芫芜问道。
“我没事,阿姐。”缘何咧嘴笑笑,小脸儿上的疲惫瞬间被他用美色遮盖住:“就是灵力有些不够用,不然我还能使出比这更厉害的幻术。”
“从前是谁说灵力随便修修就行的,如今用到才觉得少了?”芫芜见他确实疲惫也不忍多加苛责,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看来琉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确实天赋异禀。”
缘何闻言喜上眉梢:“阿姐,我日后勤加练习,还能更厉害的。”
“夫君!”又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和乐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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