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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道,那书生进了一个庙中留宿,正睡得迷迷糊糊,便听到一个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子,你为何天赋异柄?’。
书生慢悠悠睁开眼睛,入眼之间,便看到一身着清凉,眉目流情,生得那叫一个惹人疼爱的女子,只要看到此女子的容颜,书生便不由自主有了反硬。”
说书人说到这里,底下的听众一个个聚精会神,心间似乎也同那书生一般,麻麻痒痒的。
这些人的反应落在说书人眼中,心中了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些听书的,全部是男人,就爱听这些个。
也正是说书人了解了这些听书人的性趣爱好,这才对症下药,将那些古板的话本,改动一番,就便有绘声绘色的精彩故事,也正中这些个听书人的下怀。
见说书人停下,底下一汉子当即急道“先生,快快说下去。”
说书人倒也不吊着,毕竟敖丰打赏了大银子,这付费内容嘛,他也不藏着掖着,当即惊堂木一拍,继续绘声绘色道“书生脸色郝然,心道,我怎么起如此龌龊的心思,枉我十年寒窗读的那些个圣贤书,当即,给了自己一耳光。啪一声,十分响亮。”
说书人双手合拍,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应景应趣儿,说书人转到女声,却又是无比的软糯,犹如小猫抓在人的心上,麻麻痒痒的,难以抑制“那女子见书生如此,便问道“公子,你这是作甚?”
书生道“姑娘圣洁,在下却是想了不该想的,实在该死。”
女子咯咯一笑,犹如黄鹂鸟,问道“公子却是想了什么不该想的。”
此话仿佛在引动着什么,书生连忙将头低下,不敢再看女子。
女子道“公子,你还未回答妾身,公子缘何天赋异柄?”
书生回过神来,向下看去,脸色涨红道“姑娘,那是在下藏的武器,并非天赋异柄。”
女子大惊失色,用力一拔,却是拔出一柄匕首来,一脸后怕道“原来是一把匕首,妾身便说,怎地这般硬呢。””
不多时,进入正题,说书人双脚踢着桌子,桌子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双手不停鼓掌。
底下听书的,一个个屏住了呼吸,片刻后,有几人站起来,脸色有些红,梗着脖子道“今日的说书便听到这里吧,嘿,也甚是无趣。”
说罢,出了聚贤楼。
故事的结尾,便是那女子乃是一只女鬼,而那书生,次日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
敖丰听完,觉着这说书人说的还不赖,便道“还有什么故事,快快说来。”
有人顿时叫苦道“还来,先生,可别讲了,再讲一则,咱们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说书人看向敖丰,摇头道“这位公子,今日已经到点,我可不能讲了。”
敖丰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元宝,不屑道“不就是金子嘛,本公子这里有的是。”
说罢,向说书人扔了过去。
说书人接过金子,顿时勉为其难道“既然公子这般大气,那在下便在讲一则故事。”
惊堂木一拍,说书人讲道“却说那大丰初年,有一仙人名为豢龙君,此君犹爱茶树,便欲龙场载满了茶树。
但今儿,咱们不是讲得茶树,而是讲得豢龙君本人。
豢龙君为何叫豢龙君,便是因为这豢龙君啊,他豢养了一条真龙,你们看,咱们寻常百姓,都是养些小猫小狗的,而这豢龙君,养的可是龙。”
说书人说着,却不知底下的敖丰,一张脸早已凝固,面色越发得阴沉。
敖丰身旁的蟹三顿时心道一声糟糕,豢养真龙,亏这位说书人敢说,还将之拿来跟小猫小狗比,却不知这龙便在此间听着。
说书人继续说着“龙族是什么,比如咱们这青河中,听闻便有一座龙宫。
不过呐,我们也没见过,龙便跟监天台的仙人一般,寻常百姓难以看见。
但龙族乃是世间一大族,他们得知豢龙君竟敢豢养真龙,当即纠集四海龙族,大宋境内的青河,泾河,渭河,洛河,四位龙君,当即向龙场杀去。
此一战,却是杀的天地变色,那豢龙君亦是神通广大之人,当是时,天地变色,真龙喋血,真龙陨落,连那泾河龙君,亦是死在了这一场战役中。
豢龙君虽说强大无比,但龙族太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这豢龙君,终究是被龙族杀死。
但龙场茶树,却因为沐浴真龙之血,越发茁壮,听说这龙场茶叶啊,比其他的茶叶要好喝百倍。咱们青河郡现今便开了一处茶叶铺子,专门卖龙场茶叶,大家可以去看一看。”
好家伙,原来是拿了广告费的。
听众们顿时了然,有钱的,倒是想着去买上一点,没钱的,想也不敢想,龙场茶叶贵死个人。
敖丰双拳紧紧握住,目光红赤,慢慢向台上走去,蟹三心中大急,拉住敖丰的衣角,但拉不住,只能低声道“公子,可不能出手,一出手,可就暴露了。”
敖丰却是不听,向说书人走去。敖丰的异场,自是被其他人看见,顿时道“这人想要干什么?”
“他不会想要打人吧?”
说书人心中戚戚然,心道“不就拿了龙场茶叶的银子,帮忙宣传一下,至于动手打人吗?”
看着敖丰终于走到桌前,说书人鼓起勇气喝道“你想干什么?”
“砰。”
敖丰的一只拳头已经重重打在说书人的脸上,说书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声,大声叫道“诸位劳烦快报官。”
敖丰骑在说书人身上,不停用拳头打说书人。
蟹三心急提醒道“公子,可别打死人。”
敖丰打人,不多时,聚贤楼的掌柜伙计纷纷出来,掌柜连忙吩咐伙计拉开敖丰,又差了一个伙计去报官。
那些听说的,也有的来拉开敖丰,也有的去县衙报官。
但敖丰铁了心要打人,这些没有修为在身的人,又怎么能拉住敖丰。
幸在蟹三的劝诫还是有用的,敖丰也知道,不能闹出人命来,不然,龙君会处罚他的。
暴揍了说书人一顿,敖丰在未等官差到来之前,便带着蟹三离开了聚贤楼。
来到街上,蟹三苦着一张脸道“公子啊,你这太冲动了。”
敖丰气恨恨道“竟敢编排龙族,不打杀了他便好。”
蟹三道“这龙场茶叶传说,其实二十多年前便传出来了,那是公子你还在禁足中,不知道。龙君是知道的,大宋其他龙君也都知道,但都没管。”
敖丰听完后,道“父君也是软弱,自从被李芝柏打败后,便变得懦弱了。”
蟹三道“并非是龙君懦弱,这其中牵涉太多,公子你不知。”
敖丰却是不管,说道“等我继承龙君之位,定要让这些敢编排龙族的人类付出代价。”
说罢,敖丰继续在这青河郡大摇大摆地逛街。
忽地,敖丰眼睛盯着一处店铺。
蟹三循着敖丰的目光看去,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说道“公子,算了吧,这青河郡也就这样,我们还是回龙宫吧。”
敖丰看向的那处店铺,乃是一处茶叶铺子,招牌上四个大字――“龙场茶叶”。
敖丰向着茶叶铺子走去。
……
……
半个时辰前,一道剑光悄无声息地落在青河郡监天台上。
剑光散去,露出一道身穿蓝衫的身影,此人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身量颇高,仪表堂堂,乃是一位美男子,脸上风光霁月,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他身后背着一个剑匣。
此时,他打开剑匣,里面放着五把长剑,蓝衫男子低喝一声,旋转在他脚下的长剑飞入剑匣中。
监天台上盘坐着两位道人,一中年一老年,中年道人道号至虚道人,老年道人叫陈道人。
至虚道人和陈道人看向蓝衫男子,道“王伯仁,你不在你的龙场待着,来青河作甚?”
这语气,似乎是不喜。
没办法,王伯仁乃是一个惹事精,说起王伯仁,也是一个另类,一般来说,修行中人,是不会进入朝堂为官的,但王伯仁偏偏是个异类,修行大家,竟是入朝为官,还大谈改革,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最终光复帝不喜,将他贬去龙场。
一到龙场,王伯仁又大刀阔斧改革,贪官污吏被他直接杀了一批,远在卞都的言官们,弹劾王伯仁的奏折满天飞。
王伯仁此举的确是越权,不能直接杀,地方官员,乃是皇帝任命,生杀大权也在皇帝手中,但光复帝念及王伯仁乃是大宋第一个修行者做官的,也是因为王伯仁,有好些修行者都入朝为官。这对朝廷来说,是好事,因此,光复帝念及于此,也不追究王伯仁,只说下不为例。
更让修行圈子震惊的是,王伯仁这厮好生胆大,为了发展龙场茶叶经济,竟是编出豢龙君传说,这涉及龙族,而且真龙在里面,乃是负面形象。
因此,地方镇守实在是欢迎不起来王伯仁。
王伯仁却是不在乎,他看了一圈,坐在两道人对面,笑道“怎地不见道远仙人?”
因为青河郡紧挨着青河龙宫,属于重要地方,监天台的道远仙人,便常年坐镇青河郡监天台,牵制青河龙君。
至虚道人道“道远真仙闭关去了。”
陈道人却是道“王伯仁,你为何要将龙场茶叶铺子开设在青河郡,要是被青河龙君知道,定然愤怒。”
王伯仁道“此乃道远真仙同意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忧。再说,咱们卖茶叶,在咱们大宋的青河郡卖,又不在龙宫卖,怕什么。”
王伯仁的解释,至虚道人和陈道人心中纷纷摇头,不明白道远仙人为何要答应王伯仁在青河郡设茶叶官铺一事。
王伯仁知晓两人的担忧,哈哈笑道“二位但请放心,要是那青河龙君敢闹事,自会有人收拾他,别忘了,大李剑仙那一剑,可是让青河龙君当了六十年的缩头乌龟。”
王伯仁的心大,二道人却是不心大,陈道人道“伯仁,道远真仙答应你,其中是否有我们不知的秘密?”
闻言,至虚道人亦是看向王伯仁。
王伯仁笑道“二位就别打听了,反正在青河郡设置茶铺的事情,乃是我跟道远仙人商量好的,自是不怕青河龙君闹事。其中涉及众多,实在不便跟二位细说。”
听到这个解释,二位道人还真不好再打听,他们不同于王伯仁,王伯仁一生光彩夺目,不过三十六,便是八品巅峰,被众多真仙关照,说其天赋决定,如果不是入朝为官,五十岁有望剑仙。
也是因为入朝为官,又受光复帝喜爱。所以,王伯仁不管世俗皇权,还是真仙圈子,都有人罩着,也是他胆大的原因之一。
陈道人只得转移话题道“伯仁,你为了售卖茶叶,编出传说故事这点,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何偏偏将龙族编造进去?”
王伯仁笑道“因为龙族合适啊。泾河,渭河,青河,洛河,皆是我们大宋的河道,现今却是被龙族霸占了去。霸占了我们的辖地,还不能让咱们说说坏话了。”
闻言,至虚道人和陈道人皆是摇头,就因为这,王伯仁就编排龙族,真是难以理解。
王伯仁看向陈道人,问道“陈道人,听说陈仙人即将飞升?”
陈道人闻言,脸色黯然,叹息一声,道“陈祖早年被妖魔所伤,留下了顽疾,已经辞去东亭郡二皇子随身真仙之职,年底便在卞都举办飞升宴。”
王伯仁肃然道“陈真仙至死为了大宋百姓,乃是我辈楷模,还望陈道人节哀。”
陈道人点头。
便在这时,
“轰。”
一道强大的气息自青河郡升起。
王伯仁,至虚道人,陈道人顿时望去,只见,一条青龙腾空而去,龙尾一摆,便是将一栋木楼扫塌。
“青河龙族,好大的胆子。”
木楼倒塌,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王伯仁心中顿时怒火升起,脚下一动,便是来到青龙面前。
敖丰傲立虚空,低头着龙茶茶铺已成废墟,心中畅快无比。
王伯仁站在敖丰面前,向下看去,便见街上百姓慌乱,他在青河郡设立的茶铺成了废墟,一些百姓的尸体横陈,抬起目光,看向敖丰,早已是冰冷无比。
蟹三自知龙三太子犯了大错,看到有人族修者来到,顿时大喊道“太子殿下,快回龙宫。”
但是王伯仁哪里肯让两妖走,反手提起剑匣,横在胸前,打开一拍,喝道“疾。”
六把宝剑立即向敖丰杀去。
敖丰龙爪抓去,顿时感觉生疼,却是被剑刃所伤。
王伯仁背着剑匣,一跃而起,便是站在了敖丰的背上,任由敖丰如何摆脱,皆被他双足紧紧吸附。
王伯仁大喝一声“剑来。”
正与敖丰激斗的六把长剑,一把向王伯仁飞来,王伯仁双手握住长剑,飞跃而起,瞬息之间,来到了敖丰颈脖处。
“伯仁,不可杀,生擒便可。”
赶来的至虚道人,陈道人看向王伯仁举剑要诛杀敖丰,顿时大喊道。
王伯仁去势不减,转头看向至虚道人,陈道人,大喝道“你们看看底下的百姓。”
至虚道人和陈道人不用王伯仁提点,早已看到了,底下一片狼藉,因敖丰死去的百姓,不下十个。
“龙族又如何,杀害大宋百姓,也得死!”王伯仁怒喝一声,双手举着长剑,插入敖丰的颈脖,顿时龙血喷涌,溅射在王伯仁的脸上。
敖丰顿时吃痛,身躯疯狂在空中舞动。
王伯仁死死握住长剑,身形往后暴退,随着身形暴退,长剑从龙躯上,从头划到尾。
到了尾部,王伯仁伸手,伸进龙躯,似乎抓住了什么,用力一拔。
一条三十多米的龙筋出现在王伯仁的手里。
“吼!”
龙血如雨一般落下,敖丰在空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龙躯不停扭动。
“完了!”
至虚道人,陈道人看着王伯仁手中的龙筋,叹道。
龙族失去龙筋,必死无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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