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路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段时间一直在来回奔波,他也想好好睡个懒觉,奈何家庭条件实在是不允许。
今天约了中介看房子,自己要在两天内定下来,然后交钱办手续搬进去,毕竟明天就有两个大型动物到了,不提前准备总不能带到学校里养着吧。
就算看门大爷不介意,巡检司也不干啊。
路阳清查了下自己的全部家当,总共不到四十五万,这还要刨除给大白报销这一个月的伙食费、刘正龙的医药费等等,怎么也得再扣除十万左右。
剩下三十五万,也就够在冰城远郊的县城里买一个七十平米的经济适用房。
经过仔细的研究,路阳决定还是租房比较划算。
当然不能租普通的小区,要是在那种地方养个狮子天天溜,两天就得把邻居都吓疯。
最好的办法就是租个别墅。
昨晚他倒是在网上联系了一个别墅的业主,三百多平的独栋别墅房租一年不到十万,地点在西郊,还带着个六十多平米的院子,总得来说很满足他的条件。
等到和房主已经约好第二天看房的时间和付款方式了,路阳才委婉的询问了下房东介不介意养宠物。
房东倒是不介意只是随口问了下养什么。
狮子,还有一只狍子。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思来想去路阳决定,能买得起别墅的肯定不愿意把房子租给自己这样的神经病,再说了与其花高价租个别墅自己也不在那住,还不如租个大厂房,能让狮子哥俩在里面玩命的撒欢。
最主要的是厂房便宜啊,刚来冰城的时候,他和刘正龙去抓大白,路阳就注意到江北区有很多废弃的厂房,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自己租下来也算给当地官府创收了。
通过中介,找到了一家江北区的厂房,中介很痛快,马上就同意第二天上午来看房,都没问是什么人租,要干什么用。
按照中介给出的地址,路阳坐着地铁去往江北,在经历了九站地后转乘公交车,下车后又骑着共享单车走了五六公里才到达目的地。
这是位于江北区最北边的一片工业园,几乎已经出了市辖区。四周都是残破的墙壁和低矮的民房,一阵风吹来只有树叶的沙沙声,整条街上一个人都看不到,即便是大白天都给人中阴森森的感觉。
中介早就到了,见到路阳过来便走上前客气的和他握手:“您好,是路先生吧,我是安心房产的刘洋。”
路阳还不太适应这种成年人的礼仪,虽然他揍起鬼来猛的一批,但是面对陌生人还是有些拘束。
刘洋是个老销售,早就习惯面对各种各样的客户,只是路阳实在太年轻,怎么看都不想能租起厂房的样子。
不过既然来了,就要把流程走下去,他打开身后院子的门,带领路阳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标准的工业园区,进门是个大约一千多平米的院子,地面没做任何铺设,裸露的土地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已经长满了杂草。
李阳边走边介绍道:“这里以前是做布料加工的,环境没有任何污染,可以放心使用。厂房有三个,总占地面积约一千平米,都是有证的,不用担心别人来查;这个院子是一千两百平,业主说了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要求最少签三年的合同,一年一付款,租金每年上涨10%”
路阳对这里很满意,三个厂房两大一小,大的可以给两个宠物当宿舍,小的装修一下让大白和可可住。
即便是小厂房,也有二百多平米,等以后有钱了还可以雇佣保洁来专门负责打扫卫生。
见陆阳没说话,刘洋继续介绍道:“租金的话是一年三十万,环评方面您自己负责,管理费是三万一年,今年的已经交过了,您明年再缴就行。”
说实话这个价位相比这个面积来说,已经是非常便宜的了,但是也已经超过了路阳的预算,他本打算将租金控制在二十万以内。
而且他还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于是似笑非笑的对着刘洋说道:“这个价钱太高了,要不咱们再看看别的吧。”
刘洋一愣,连忙说道:“三十万一年不高了啊,周围面积比这小一半的也要三十多万呢。”
“想来这里已经停工好久了吧,为什么一直没租出去呢?”路阳在院子里溜达着,走到一个枯井前向下看了看,继续说道:“能问下之前为什么倒闭了吗?”
“额……”这个问题让刘洋有些迟疑,但还是马上回答道:“之前这个厂子是给官府和一些公司加工制服,后来因为资金链断了,才不得不转行做其他的。”
“仅仅是资金链断了吗,就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路阳还在井口向里面张望着,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比如有没有什么灵异事件或者恐怖传说之类的。”
刘洋感觉额头有些出汗,一方面是天气太热,另一方面是路阳的位置让他感觉有些心惊胆战,他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您别听其他人乱说,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那都是以前周围的老板嫉妒这个厂子生意好,故意造谣的,其他人以讹传讹,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业主才底价租出去,您可算是捡着便宜了。”
路阳选定这里之前还专门打听过,在五年前这片厂房曾经发生过一段离奇的死亡事件,据说有四名女工在夜班的时候突然昏倒,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死了,医院给出的答复是急性脑出血导致的猝死。
什么脑出血能一下死四个人,这又不是烈性传染病,怎么会这么巧,而且那四名女工身体一直都很好,也没有什么病史,于是就有人说她们是看到了一些东西,被活活吓死的。
然而事情还没完,在放了三天假后,工厂恢复了运行,结果就在当晚,又有一名女工在上厕所的时候死在了走廊里,死因和那三个人一样,都是脑出血猝死。
这下工厂老板坐不住了,加紧安排了保安巡逻,并且专门请了大师来做法。
但是女工不干了,连着死了五个人哪有不害怕的,当即好多人表示要辞职,那时候他们正在赶工一批服装,如果这时候员工都走了,工厂的损失可就大了。
老板一狠心,当即表示在这批服装完成前所有人三倍工资,包括巡逻的保安,就这样靠着高薪勉强把人留了下来。
工厂内有两个八百平的厂房,一共四百多名员工,分两班制轮流开工,保证人歇机器不歇,在第三天晚上,为了让工人们安心,除了夜班的二百名女工外,老板还安排了五十名保安分两队不停的巡逻,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刚过了夜晚十二点,西边的厂房内突然发生了停电,一瞬间漆黑一片,女工们受到惊吓大叫了起来,保安连忙过去启动了应急电源,就在灯光再次点亮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两个女工手拉着手走出了厂房。
她们向着院子西北角走去,那里有一口井,据说是五十多年前留下来的,因为江北区之前经常停水,为了保证工业用水不受到影响,老板便没将那口井填上。
那两名女工好像中了邪一样,就这么直勾勾的朝着井走去,任凭后面人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感觉后背发凉,几名男保安壮着胆子跑过想把她俩拉回来,可是平时柔弱的女生,此时却仿佛有着无尽的力气,任凭三个大男人怎么拉都拉不动,后来又过去了几个保安,几人合力将这两名女工抬了过来。
到厂房门口,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两名女工脸色惨白,眼珠向上翻,已经没有了呼吸。
但是,她们的嘴里还在发出低低的歌声,声音虽然不大,在寂静的夜晚却仿佛拥有着巨大的穿透力,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这青苔碧瓦堆,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将五十年风流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残山梦最真,旧镜丢难掉,不信这乾坤难度,唱一曲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这首歌曲调怪异,好像是某种地方戏曲,在这个诡异的夜晚,从两个已经没有呼吸的死人嘴里唱出来,说不出的恐怖。
保安队长报了警,巡检司很快就过来了,但是没有找到任何问题,过了没多久猎魔者也来人了,同样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大早,纺织厂老板就遣散了员工,卖掉了机器,在偿还了债务后就不知所踪了,自那以后这片厂房一直就空着,空了五年都没有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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