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于明阳长叹一声,他看向了药寒,悄悄说道:"不是我不愿意拿出这枚丹药,药老,你有所不知,浊家和陆家所争的也是这枚丹药。"
"什么!"
药寒心中一怔,他只知道陆家和浊家在争一枚丹药,却不知他们所争的也是这枚烈阳丹。
怪不得,刚刚江楠开口之后,浊无尘和陆成浩看向他的眼神略微变了下。
面对这充满敌意的眼神,江楠倒是不以为意,凭借他的神识,方才在楼下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两人所争的是这枚烈阳丹了。
不过,江楠看上的东西,又怎会平白无故的让与别人呢?
纵使陆家和浊家是这骆京城中的大户,江楠亦无惧色。
他偏要跟这两个豪门少爷争上一争!
"小子,你说你要的是这烈阳丹?"浊无尘眼睑微微收敛,话音中透着一丝杀意。
他只当江楠是药寒的一名随从,看在药王谷的份上才没有直接动手,否则,江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怎么,你耳聋吗?"江楠淡淡一笑。
声音不响,却震惊了每个人的耳膜,连药寒都微微愣了一下。
他身为药王谷在骆京城的负责人,尚且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江楠怎敢?
即便他的背后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高人师父,可浊家也不是好惹的啊!
浊无尘一双纤细的手慢慢握紧,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碰撞声,他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道:"看在药大师的面子上,你跪下给我磕个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区区一个随从,怎敢出言辱骂自己,他真当自己这个浊家公子是泥捏的不成。
不过,药王谷终究不是好惹的,浊无尘不是什么纨固大少,他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才给江楠留了这么个台阶,免得大家难堪。
"江前辈,这浊家在骆京城还是有些地位的,若他们执意纠缠你,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药寒凑到江楠的耳边悄悄说道。
"那你是让我跪咯?"江楠反问一句。
"这……"
药寒一时语塞,也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江楠真的跪了,便折辱了尊严。
浊无尘的台阶是给了,但这个台阶还是有点高啊!
江楠看向了浊无尘,道:"凭你也想让我下跪,你还不配!"
"好,"浊无尘的嘴角一抽,"好小子,你有种!"
说话间,他面色渐渐阴暗了下去,一团阴邪之气在他手中缓缓聚集着。
见这阵势,于明阳吓得汗都流了下来。
他想动手!?
在这珍宝阁中,当着众人和药老的面动手!
"哼哼,你以为这娘娘腔是好惹的?"旁边的陆成浩冷笑道,"当初,他可是一人一夜之间屠尽过两百多号人,他的煞气连我都自愧弗如。"
虽然陆家和浊家是对头,但陆成浩也不刻意偏袒自己,浊无尘的煞气确实在自己之上,如此阴邪的气势,也不知他到底是屠杀过多少人!
陆成浩双手交叉,看着面前的一幕,如同看戏。
这小子惹了浊无尘,恐怕是要遭殃了!
轰!
身形一动,浊无尘直接一拳轰向了江楠,这一拳快如飞电,即便是药寒想要上前阻止也来不及了。
"哎!"
他低头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去惹这个浊无尘做什么呢!
他见过江楠出神入化的医术,却不知江楠的实战能力如何。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浊无尘已经步入了筑基期,在同龄人中,药寒还没见过一人能有如此天赋。
即便是陆成浩也是远远不及,陆家之所以能够和浊家争锋,只是因为他们有一件威力强悍的法宝而已!
"这下完了。"
药寒心中暗暗遗憾,好好的一位医道天才,马上就要陨落在自己面前了!
浊无尘英俊的脸庞如今变得如鬼魅一般可怕,手上一拳更是带起阵阵阴风,妖邪的很。
"受死吧!"
一拳,如地狱中探出的一只鬼手,朝着江楠抓来。
江楠不急不慌,甚至,他的脸上还扬起了一道笑意,"不过如此。"
轰!
一拳过后,只见江楠竟还站在原地,而浊无尘的身形反而是倒飞了出去。
"这……"众人一个个都愣住了。
"不可能,这娘娘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了!"陆成浩双眼瞪得老大,身形猛然越起,惊呼道。
他跟浊无尘交过手,自然知道浊无尘的厉害程度,可没想到他居然落了下风。
那小子,似乎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浊无尘的攻击。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浊无尘稳住身形后,朝着陆成浩白了一眼,"姓陆的,你才废呢!"
作为当事人,浊无尘心中的震惊更盛。
虽然他为了不殃及珍宝阁,只用了三成的实力,可那毕竟是筑基期修士的一击,江楠竟然接下了,而且,还那么从容!
这小子,不简单!
从这一刻开始,浊无尘终于重视起了江楠,"你到底是什么人?"
"汴禾,江楠。"江楠淡淡地说道。
"什么!"
听到此话,浊无尘又是一惊。
居然是汴禾城的人,汴禾城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人物了?
虽然当初浊家搬离汴禾城的时候,浊无尘还小,但他清楚地记得汴禾城中并没有什么超凡脱俗的奇才。
自己的爷爷还说过,"与其在汴禾城这么个物资匮乏的小镇待着,不如投奔大赵国,为家族谋个好前程。"
可现在,就在浊家千方百计想要离开,弃之如敝屐的落魄小镇,居然出了这么个人物。
"今天,你怕是走不出这个珍宝阁了。"浊无尘冷声道。
他相信自己爷爷的眼光,既然爷爷觉得汴禾城中没有可以与之为伍的人才,那就一定没有,如果有,就杀掉!
"天魔功!"
怒喝一声,浊无尘身上的阴风更盛了,整座珍宝阁都被一股怪异的瘴气包裹着,江楠所处的楼上,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几座装着珍宝的柜子摇摇欲坠。
药寒赶忙站了出来,"浊公子,还望高抬贵手,江楠是我的朋友,切莫伤他性命!"
"药老,对不住了,这小子,我非杀不可,得罪之处,他日无尘自会去药王谷请罪。"浊无尘头上青筋暴起,一头黑发在阴风中飒飒飘扬。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连药寒都劝不住了。
"这娘娘腔,当真是疯了!"
一旁的陆成浩见状,身形连退了数十步,这天魔功是浊清觅得的一本玄阶功法,专门留给了浊无尘修炼,其威力之大,可不是一般的玄阶功法可以比拟的,陆成浩当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中去。
"是浊家的天魔功,这下完了!"
于明阳见状,两眼黯然失色,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曾经他见浊无尘用过这门功法,当时几乎将方圆数十米的高楼移为了平地,如今他在这珍宝阁用出来,岂不是说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这间珍宝阁将不复存在了!
一想到这里,他万念俱灰。
"你这功法倒是有趣,化去了天地灵气间的阳刚之气,单单以阴柔固体,所以才把自己搞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了吧。"江楠笑道。
"少废话!"浊无尘喝道。
他的声音有些发尖,不像是个男人,倒像是个女人在嘶吼。
江楠脸上挂着的那道笑意,在他眼中俨然是**裸的嘲讽,他心中的怒火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就差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这天魔功的玄妙之处,又岂是你能够看出来的,汴禾城的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汴禾城在我们骆京城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说着,浊无尘身形一晃,直直地朝着江楠本来,所过之处,地板全部化作木屑,漫天飞扬。
"也罢,"江楠淡淡一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功法的玄妙。"
他缓缓地向前迈出了一步,这一步,表示了他毫不惧怕,即便是面对这骆京城天骄的一击,他也不会退缩。
一只手掠过胸前缓缓抬起,江楠直接朝着浊无尘一掌打了过去。
筑基三层的北落朝阳江楠都能打败,更何况是这刚刚踏入筑基期的浊无尘呢。
落花流水,三千清秋,这一掌,名为落英长青!
只是落英又怎会长青呢?花开花谢,旧叶落,新叶生,落英虽缤纷,却不长青。
江楠这一掌,能化所有的落英为长青,浩然生机现于掌外,已超脱季节的规则了!
"这一掌,是一本天阶功法上记载的掌法,用来平你这煞气,倒是再好不过。"
"开什么玩笑,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了吗?"浊无尘怒道。
在他的眼里,江楠只是向前伸出了一只手,这平淡无奇的一推,似乎并没有什么雷霆万钧的气势,他也没看出其中有什么玄妙之处,即便是来一个普通人,也能做到这一掌啊!
"这……这小子难道是被吓傻了吗?"陆成浩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一惊。
他也没看出江楠这一掌的玄妙。
江楠向前伸出一只手做什么?浊无尘可是想杀了他,他在做什么?跟浊无尘握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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