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夜空之中,每一颗星辰,都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转。
上古时期,有人曾发现,这些星辰的运转,皆暗合天下大势,于是,无数的先贤,钻研其间,企图解开天下的谜团。
秦国,阴阳家秘地。
大殿的穹顶,不知是何物所造,竟能演化周天星辰。
眼看着,在极北之地的一颗星辰,轰然坠落,东皇太一仰天长叹,“大星坠,君王殒,那位先生的锋锐,六国再无人可挡……”
东皇太一身后,云中君阴沉着脸。
他同样精修占星律,自然不能看出,这颗星辰的湮灭,代表着什么。
“东皇阁下,蜃楼已在建造之中,可是,却进“七六零”入了一个瓶颈,短时间内,恐怕难有寸进……”
东皇太一转过身来,问道:“可有人能破此关?”
“有!”云中君断然道。
“什么人?”
云中君拱手道:“非攻墨门,隐世公输家,都是此道高手!”
东皇太一沉吟片刻,说道:“墨家之人,已被那位先生,吓破了胆,不可在用,你速速遣人去寻找公输后人!”
“喏!”
云中君匆匆离去,东皇太一,这才回首,重新望着,那灿烂的星途,目光之中,隐隐透露着几许精光。
“韩辰,你我终有一战,我想,时间不会太久了…….”
……
齐国桑海城,小圣贤庄之中。
荀况负手而立,甘罗站在他的身后,手中拿着一卷竹简。
“孔圣之言,包含了天地至理,也是我儒家的立身之本,煌煌千言,你钻研了三月之久,可有收获?”
甘罗放下竹简,稚嫩的脸上,较之从前,沉稳了许多。
“弟子拜读孔圣之言,收获良多,也找到了自己的路!”甘罗沉声道。
荀况慢慢转过身来,清癯的面容之上,满是温和的笑意,“伏念于及冠开悟,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圣王剑法,颜路束发修学,坐忘心法立成!”
“如今,你能够在区区幼冲之龄,寻找到自己的道路,实为难得!也罢,今日,你便去追随先生吧!”
甘罗豁然抬起头来,神情十分激动。
这三个月以来,他白天时候,修习武道,夜晚,挑灯苦读,所等待的,就是荀况的这一句话。
他终于,有资格去追随先生了!
甘罗当即跪在地上,向荀况,行了三跪九叩之大礼!
荀况向前走了几步,将手,轻轻按在了甘罗的头顶。
“既然跟随在先生身畔,要时时谨记谦卑,先生身为我儒家大贤,所行所言,都是值得你学习的地方,这是,老夫送与你的最后一句话!”
“学生,定不负夫子希望!”
目送着甘罗离去,伏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荀况身后。
“师叔,值此大世,先生已行走多年,身为弟子,我等是否也应,追随先生的脚步?”
荀况轻捋胡须,摇了摇头,说道:“有的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那些按耐不住的人,总会受到这个世界的惩罚,也许,当先生的脚步,踏遍七国的时候,才是我儒家,真正现世的那一刻!”
伏念一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赵纵登基,成为了新的赵王,所立下的第一道政令,不是清剿残党,也非整顿朝堂,而是拜韩辰,为赵国国师!
一时间,天下皆惊!
不过很快,人们就发现,他们震惊的,还是太早。
就在赵纵颁布政令的第二天,韩国之中,也传来了消息。
当年的韩国四公子,如今的韩王,韩宇,也同样登坛祭天,拜韩辰,为韩国国师!
加之秦国,如今的韩辰,已经成为了三国之师!
得知了这个消息,最为局促不安的,并不是农家余孽,也不是墨家子弟,而是魏王……
战国百年,七雄争锋,齐楚燕秦四国,自古有之,可韩赵魏却是新立之国. ........
当年,有一个,强盛到令天下为之颤栗的国家。
晋!
哪怕是当初的秦国,也不得不在晋国的面前低头。
随着一场内乱,大厦倾倒,这个无与伦比的国家,一夜之间,分崩离席。
而始作俑者,就是韩、赵、魏三家!
同样,这也是春秋时代的结束!
继承了晋国的遗泽,韩、赵、魏在当世,依旧被称之为七雄,可想而知,当年的晋国,会是何等的强大!
而魏王,也是因此而恐惧......
三家分晋,韩、赵已历经大变,岂不是说,下一个,就是他魏国?
从得到两国消息的第一时间,魏王就坐不住了。
急召信陵君,龙阳君入宫,商讨国事。
魏国王宫之中,魏安厘王来回踱步,满脸焦急,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信陵君和龙阳君,眼中的讥诮之色,一闪而过。
信陵君上前一步,说道:“王兄不必心急.,那位先生经历了连番大战之后,想必已是心力交瘁,想要危机我魏国,短时间内,应是有心无力了!”
魏王大袖一挥,皱眉到:“你知道什么!那位先生如今为三国之师,若他一声令下,秦、赵、韩三国大军,顷刻即至,仅凭我魏国之力,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信陵君不知该说,自己这位王兄是愚蠢,还是睿智。
三国大军,固然难敌,可是,那位先生恐怕还不屑于如此,他一人,要比三国大军,更加可怕!
想不出主意来,魏王更加焦灼了,可是,当他看到,站在大殿角落那人之后,眼睛却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