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苗新兴高采烈拖着苗岩南快走时,突然发觉他情绪不高,就知道自己的成功让他产生了很大失落感,正想着用什么方法安慰他时,猛的灵机一动道“岩南哥哥,我获得一个修炼启发”
“啥启发”苗岩南果然被这个他最关切的话题给吸引住了
苗新煞有其事道“不能苦练”
“啥。。不能苦修”苗岩南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心想武馆弟子谁敢说自己吃不了苦,恐怕第一时间就给赶走
在他怔怔看过来时,苗新很肯定道“海天长老跟我说过,真息是有灵性的,苦闷和烦躁的修炼皆会侵染和损害真息纯度,所以咱们修炼一定要想办法,尽量排除这些负面因素”
“废话!”苗岩南口水差点喷到他脸上“谁不知道姐姐是女人”
见他不说沈寡妇是女人,却拿蓝杏做比喻,苗新听了直乐“小姑娘、蓝姐姐和婶婶就是不同的女人”
“你说清楚些”苗岩南以为苗新又要拿他母亲沈寡妇来开玩笑,厉声威胁道
“小姑娘会玩的花样很多,婶婶只会干活不会玩”苗新大笑
“你是说,咱们要像小妹妹那样变着花样来修炼吗”苗岩南虽觉他的话很幼稚,但还是略微领悟到他说的意思了
苗新再度发出与他年纪完全不相称的感慨道“没错,我知道海天长老为何不让我进武馆的另外一层原因了,你瞧这些武生,每天被这些规矩折磨的死去活来痛苦不堪,精血气哪还有灵性,没灵性自然就难以熬出丹火,难怪去年只有玲珑姐一人有出息”
“不苦练,怎能积累出熬息需要的旺盛精血气,你又想到啥好办法”苗岩南感觉他说的似有道理,偏偏两者又是如此的自相矛盾,一时间让其患上了被煎熬的痛苦症
而说实话,修炼其实就是一个不断解决矛盾的过程,苗新尚未深刻体会到这点,唯有带着坚信,摇头道“暂时没有,但咱们不受武馆约束,自由修炼的空间大,多动脑筋总能想出办法的”
“能想到的方法,恐怕武馆和咱们家族高手们早想出来了,还轮的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吗”苗岩南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小脑袋会比那些高人强
苗新当然没那么自大,却有自己不同的见解“或许吧,但我猜测现在的武生自律性不如前辈,才逼得武馆不得不像军队那样管束起来统一操练,以至于无法做到因人而异”
苗岩南则长叹道“说实话,我宁愿进武馆跟他们一起苦修”
对他一根筋似的固执,苗新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俩人加快脚步来到蓝宅“乔伯,姐姐在家吗”
一见到苗新,乔伯就想起自己昨天闹的大笑话“哎呀,是新少爷啊,小姐出去了”
“那么早吗”苗新听乔伯如此称呼自己,当场就愣住了,随即一想还是等蓝杏回来再说,只是奇怪,开店做老板的不都是日上三竿才出门的吗
“不早了,小姐外出基本都是辰时刚过的,两位少爷进去喝杯茶水吧”乔老伯见两人满身汗迹就猜到肯定口渴
而苗新觉得与蓝杏尚未熟到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步,忙婉拒道“姐姐不在,咱们就不进去了”
乔伯很了解他忌讳什么,心想小孩还真懂分寸呢。嘴上忙宽解道“新少爷不用担心,院里还有俺老伴和小馨,小姐特别吩咐过,她不在时您俩也可随时进去喝茶,否则就是老朽失礼了”
既然乔老伯说的如此诚恳,苗新就不再矫情“那就打扰乔伯,我和岩南哥哥刚跑了一个多时辰也确实很口渴”
“不打扰,不打扰,小姐知道你两过门不入才不高兴呢”乔伯连连摆手,说完关门,领着他俩往中院走去
苗新见乔老伯开门关门似乎手脚都很不麻利,只当人老如此,可跟在后面往里走时,才发觉其腿脚与上身完全不在一条直线上,而且还是拖着往前滑,暗惊之余好奇道“乔伯,您的腿脚,是不是有小恙”
“不是小恙,是快残废了,新少爷应听说过老寒腿吧”乔伯停下来微喘气叹道
苗新再度吃惊他才走几步路就喘气,忙点头道“听说过,但乔伯您的老寒腿,似乎比别人都严重,是如何烙下的”
“哎。。还不是年轻时大意,劳累后不注意保养,慢慢就积累下来,现在后悔也没用”乔伯发出悔不当初似的悲哀声后,教诲道“所以你们这些少年人啊!一定要谨记别犯了老朽的错”
若是一般小孩肯定很难理解乔伯的悲哀和后悔,偏偏两小子在抗洪期间见过很多壮汉烙下的病根,尤其是想到郭云那种情况,不自觉对视一眼后说道“乔伯,等会让我和岩南哥哥帮你瞧瞧好吗,咱们每次来时顺便免费给您施针舒筋活络,就算没效果您也会舒服些”
“那感情好,就怕太麻烦两位小少爷”听说能免费治疗,乔伯自然是大喜
苗新忙谦虚道“说不上麻烦,我和岩南哥哥的医术都很浅薄,就怕乔伯您瞧不上眼”
“新少爷,您这话就太见外了,没两把刷子谁敢在这小区给人瞧病,老朽这把老骨头都快给这两条腿折磨的要死不活,岂敢说瞧不上的话”
对乔伯的病症,苗新没奢望敢说能治好,他在药铺里见过很多类似情形,得了慢性疾病后,死又暂时死不了,治疗起来时间长花费多,自是能拖就拖。说句诛心话,乔老伯的情况也正是他钻研医术的最佳活标本。于是口头婉转道“若乔伯不介意,我和岩南哥哥尽量给您想个周全方案来慢慢调理,若实在没效果还可以请我祖爷爷过来瞧瞧,他老人家的医术比新儿高明多了”
“老朽先谢过小少爷”
乔伯知道这是客套话,心想请老医师过来岂能不要钱的,就算不要钱,自己也不敢啊,浪费别人的时间不就等于浪费金钱吗,至于让两小子帮治疗,他与苗新正好是两种心态一个目的,死马当活马医就是。
尚未转到二进院里,其就兴奋的大声发号施令道“老婆子,有没有烧开的热水,有的话快给新少爷和南少爷冲两碗茶来”
乔大嫂的声音立刻从厨房里传来“有!老头子你先请两位少爷坐,茶水马上就端来”
“好叻,可别等太久了”
“就你啰嗦”
“两位少爷别见怪”乔伯嘿嘿一笑
两小子连称不敢,来到石台前正要落座,见乔老伯站着不动,苗新敬老为先道“乔伯,您请坐啊”
乔伯摇头“不合规矩,老朽站着就行”
“乔伯,您站着咱们如何给你诊断,您不坐,我与岩南哥哥也不敢坐了”苗新小眉头一锁道
苗岩南也跟着劝道“对啊,乔伯快坐”
“这。。”乔老伯勉强坐下后说道“好吧,就怕小姐说俺没规矩”
没经过苗金山细心礼教,也从未走家串过门的苗新很是吃惊道“姐姐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老朽以前没犯过,小姐自然没说,只是周围大户人家向来如此”
乔老伯的解释让俩小子听了无语,心想自我约束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然而乔嫂端茶出来时瞧见乔老伯坐在椅子上,顿时大惊小怪道“你这老不死,不懂规矩吗,这椅子也是你坐的”
惊得一老两小皆立刻站了起来,乔嫂走到玉石桌旁,边摆茶水边唠叨道“两位少爷,他不懂规矩您俩别介意,快坐下先喝口茶水,俺再去拿些糕点给你们,这可是小姐吩咐的”
苗新心想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您跟我说这些干啥。小嘴则委婉解释道“多谢大嫂,乔伯腿脚不利索,咱们正要给他瞧瞧,不坐着咋诊断”
不想他的解释,却引来乔嫂的喋喋不休“是吗,那可真是麻烦少爷了,不怕少爷见笑,咱们不是不肯看医师,奈何都说此病要长久不间断的治,这个无底洞有钱人家都不一定能承受,最可气的是只能改善无法根治,故小姐三番五次说要出钱,都给咱们推掉,就怕病没治好还拖累了小姐”
“大嫂,麻烦您去拿些糕点,我和岩南哥哥都饿了”苗新虽想多听蓝杏的好话却又怕乔嫂唠叨个没完
“看我这老太婆一说话就忘了这事”乔嫂老脸微窘,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乔伯一句“老家伙规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