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年往事!
小院之内。
俞岱岩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殷素素,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已经心绪大乱。
尔后,面色突然泛起了一阵潮红,嘴角隐隐有血迹显现。
楚灵风见状,连忙走上前去,一只手抵在了俞岱岩的身后。
瞬间,一股绵长有力的纯阳真气便送入了俞岱岩的体内。
楚灵风与他修习的皆是纯阳无极功,因此此刻渡气,立刻就平复了其胸中动荡的气血。
俞岱岩看着殷素素,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随后,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五弟妹,既然见过了,那你就走吧。”
“我累了,要歇下了。”
殷素素摇了摇头,“三哥,我知道,你早就认出我了。”
“只是因为五哥的关系,你才将一切都藏在心底。”
俞岱岩仍旧闭着双目,不与殷素素对视,“是啊,掌心七星钉,那是天鹰教少主殷野王的绝技,我又如何不知晓?”
“只是你既与五弟结为连理,往事一切,就都让他,过去吧。”
“只是以后,你也不要再来见我了。”
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是楚灵风和殷素素都知晓,对方并没有释怀。
反而因为张翠山的关系,将这一切都强行压制在了心底,独自承受。
蓦地,他又补充了一句。
“殷姑娘,你当年就应该将我直接杀了!也好过这卧床十年,如同废人一般!”
他的话语狠戾无比,显然心中的郁气没有完全释放出来。
殷素素一阵无言,她知道,俞岱岩的残废,并不是她亲手所致,但是如今一来,又有什么区别?。
殷素素不由得瞪了楚灵风一眼。
似乎在说着,“是你带我来的,现在闹成这个境地,该如何收场?”
“三师叔。”
楚灵风见到火已经点的差不多了,就开口道,
“弟子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俞岱岩仍旧闭着双目,但是神色却渐渐缓和了下来。
侍奉他三年之久的楚灵风,立刻便知,对方即便是在这样的气头上,也依旧愿意听他讲述一二。
楚灵风当即组织了一番语言,开口说道,“师叔,当年之事,恐怕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师叔身上的伤势,乃是大力金刚指指力所致。”
“这可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所修习者皆是江湖有数的高手,而五叔母却是天鹰教之人。”
“她又如何能够请动那般人物出手,结下武当这样一个大敌?”
俞岱岩听完,心中微微一动,似乎觉得楚灵风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依旧开口说道。
“那大力金刚指,唯有少林高僧方才会使。放在当年,恐怕也只有见闻智信四人,才有实力修成。空见已然圆寂,其余三人均见过,绝对不是那般的声音。”
“而且,那天鹰教主鹰爪功天下闻名,麾下强手以鹰爪功模仿大力金刚指,恐怕也难以分辨。”
殷素素听闻,神色也是暗淡了几分。
她心中暗道,“没想到伤害三哥的竟然是大力金刚指,但是少林之人就算觊觎屠龙刀,也不会行此狠戾之事。”
“看来,是难以善了了……”
殷素素不由得看向了楚灵风,希望这位神秘的师侄,能够做出什么改变。
楚灵风听闻,神色未变,缓缓道,“师叔,这鹰爪功,与大力金刚指路数全然不同。就算有心模仿,能够骗得过天下人的眼睛,也不可能骗的过师祖的眼睛。”
“况且,我曾听闻,这世上会大力金刚指的,并非少林一家。”
“传闻数十年前,曾有一位火工头陀,在少林习得惊天神功,叛寺而出,在西域建立了一方名为金刚寺的寺庙。”
“金刚寺中人,就会使这大力金刚指!”
闻言,俞岱岩猛地睁开了眼睛,“此话当真?”
楚灵风点头道,“当真!而且那金刚门人,个个行事凶厉无比,似乎也与师叔所描述的相符。”
俞岱岩听完,一身躁烈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但是看向殷素素的眼神,却依旧有些复杂。
他的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事情不是她所为,但终究与她脱不了干系。只是五弟已与她结为连理,如今又有了那无忌侄儿,我若再追究,恐怕也会令五弟难做……”
楚灵风见状,心中一喜,知晓自己的这番话奏效了。
俞岱岩本就与张翠山情同手足,如今只要将个中缘由述说清楚,还不至于发展到令张翠山引颈自刎的悲惨地步。
于是,他立刻说道,“三师叔,彼时你与五叔母各为其主,而且为了这屠龙刀,世上多少英雄豪杰,都拼尽性命,甚至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也不在少数。”
“如此境况之下,师叔虽然落于五叔母之手,但是却并未遭厄。她反而委托龙门镖局,护送师叔回武当。”
“这对于当年萍水相逢的你们而言,也算的上是讲江湖道义了。若不是中途另生变故,恐怕如今你们相见,也会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俞岱岩听闻,微微颔首,显然是认同了楚灵风的话语。
若他不是瘫痪在床,此刻再与殷素素相见,当年之事也只会当成一段插曲,谈笑间便消散了。
“看来这三年没有白费!”
他的心中暗喜,自己与俞岱岩相处三年,在对方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适才那番话,无论换谁来说,就算是张三丰本人前来,恐怕都没有自己有效果。
“唉。”
俞岱岩长叹一口气,看向了殷素素,眼神之中的那丝愤恨之色也消失无踪。
“五弟妹,既然你与五弟结为连理,便算是半个武当人了。”
“我等之间的仇怨,便一笔勾销了吧。”
殷素素见状,神色一喜,连忙想要答话,只听得身后一道声音。
“素素,你……”
殷素素转过身,见到了站在门外的身影,瞬间愣住了,仿佛连魂魄,都被掠走了一般。
“五哥……”
楚灵风见状,也是神色大变。
此刻站在门外的,正是刚刚归来的武当五侠。
张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