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前,宋雨萱茫然地看向春意漫漫的院子,初春已来临,暖和的阳光微微照在身上。
只见她眼露哀伤之感,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而转动的眼眸忧伤含泪,布满忧愁,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他已经被大长老抓去三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臭小子有没有惹祸呀?大长老虽说面冷心软,可林风这傻小子能应付得了吗?他就不知道用灵鸽术回来报个信吗?”
宋雨萱呆坐在窗前喃喃自语,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小姐,已经拜托凌风师兄和林虎师兄了帮忙打听打听,但派内的人对此事虽然议论纷纷,也都知道他被带去了定仙峰,但都不知林风师弟现状如何。”这时,身后传来丫环略显紧张的声音。
宋雨萱忽然怒火上冲,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到了墙上。
丫环险些被砸到,脸色苍白,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但这种事她这些日子可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忍着没有惊叫。
平日平易近人,对谁都一副笑脸的大小姐,自从林风师弟被大长老带走后就开始喜怒无常,若是惊叫声惹到了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宋雨萱怒道:“出去!全都是没用的东西,去跟凌风和林虎那两个没用的东西说,再打听不到一点消息,叫他们以后去别来通天门见我,出去,没有消息你也别来见我!”
那丫环如蒙大赦,忙不迭的溜出房去。
小丫环转过回廊一角,正好遇上缓步行来的林丝雨,慌忙上前行礼。
林丝雨担忧地问道:“萱儿在房间里吗?这几日好点了没有?”
小丫环回道:“小姐这些日子每日都打扮得很好看端坐在窗前,不言不语,仿佛在等林风师弟回来。不过小姐每日都有修道练剑,不曾荒废了功课。”
此时从宋雨萱房中又传出隐隐的砸东西声音。
林丝雨微微地叹气道:“看来女儿是长大了。不知林风这孩子现在在定仙峰过得怎样了呢”
不忍看到女儿如此神伤的林丝雨也担忧起林风的安危。自从那夜宋一山受伤后,一直在闭关疗伤,三月来未出房门一步。
可依林丝雨与宋一山结发多年的了解,宋门主对林风当晚当众顶撞,宁死不让的阵势,多半耿耿于怀,即便出关怕也是不会多过问一句林风之事。
林丝雨忧心忡忡地看向远方,定仙峰可不是随便能出入的地方,大长老不相邀,寻常人想上去怕会被峰内的阵法反噬,若不是这样,她为了宋雨萱,也会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灭情谷中,山野浪漫,陈柳之立于灿灿花丛中,白衣寒碎,青丝乱扬,与着温融气息格格不入的样子,偏头侧看,一双杏眼清冷彻骨,但偏让人感到一股艳美,惊才绝世。
经过三月的疗伤,她伤已好,那夜的大战林风那弱小但坚定的身影始终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忽然,她灵机一动,唤出催灵扇,往远处腾空而去。
定仙峰上,此时天色已晚,林风自从出关后便依约去定仙观,但大长老徽阳道人这些天均未出现,让还想舔着脸向大长老再要一颗灵华丹的林风失望不已。
这日,他用过晚饭之后,去定仙观瞧了两眼,见大门紧闭便准备离开。
“林风!”
林风愕然驻足,转头一望,见一个小道士正向他招手。他依稀记得正是当日在徽阳道人身旁服侍的其中一个小道童。
“你是林风吧?大长老现在正在偏房,他寻你有事,着我领你过去。”小道士飞快地道。
林风微微一怔,过往徽阳道人召唤他一直都是使用灵鸽术,又或是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且只在定仙观内授课,从不去其他房间,也从未假手于其他弟子来传话,今天之举甚是古怪。因此他并未动身。
那小道士见林风略显犹豫,当下急切的催促。
林风见那小道士心焦之色溢于言表,眼中又隐隐闪过狡黠之色,当下心内微微一动,已知有不对的地方。
他虽然修道资质不好,但不代表他愚钝,想当初在镇上,他还是一群野孩子的头呢,带着一群野孩子穿梭于大街小巷,搞得大家鸡飞狗跳,这点伎俩他十岁时都能看穿了。
不过林风并未当场道破,这里不是通天门,他也是被大长老硬拉上来的,别人的地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何况这小道士一点阴险都摆到了脸上,只在一刹那间,林风仿若又回到了天门镇那群孩子当中,脑中已盘算好了应对方法。
林风见这小道士没什么心机,一点诡诈都写在了脸上,自己又刚入定仙峰,事事谨慎小心,从未与什么人起过冲突,每天除了去定仙观听课就是在房内修炼,从未与什么人起过冲突,是以想来这个年辰的小道士也玩不出多少花样来,多半是看自己不顺眼,给点下马威。
这跟那时在天门镇时,欺负新来的小孩子没啥区别,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怎吓得倒他?
林风会心一笑,他也想试试,自己初到化劲的实力去到哪里。是以他也不说破,只是跟着那小道士一路行去。
走着走着,那小道士神态就有些闪闪缩缩起来,有意地避开了有人踪的地方,尽向那僻静无人处去。
行到一处路口时,小道士一转身,拐上了左首的小路。这偏房就在定仙观后,平时是少有弟子前去的。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间绕出定仙观,来到潭水边,潭边的柳树迎着山风摇摆。
在夜色朦胧下,林风睁大双眼才看清树下站着另外五个约十七八岁的年轻道士,他们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中间一个少女,其中一名道童指着林风方向指指点点,好像在说着什么。
指引着林风过来那位小道童则马上跑回他们阵营中,像是怕会伤及到他般。
林风慢慢走近,眯起双眼,这才看清簇拥在中间的是一名约十六岁的少女。
那少女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头发带着许些亮紫色,呈现微微的波浪,配上她那稚嫩的鹅蛋脸,就像个瓷娃娃,散发出灵气动人的气质,手里拿着跟桃木剑,更显英姿勃勃,但眼角间傲意尽显,一副养尊处优之感,怕是来头不小。
女孩身后一个年轻道士对着林风厉声喝道:“你可知面前何人?还不下跪请安?”
林风抿嘴失笑,“那请问是哪位大仙大驾光临?”
“你…”那道士一下被哽住。
见年轻道士吃瘪,那女孩向林风喝道:“你就是那个修炼三年还在外劲修为的林风吗?”围观的年轻道士们登时一阵哄笑,向林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风听后,转念一想,这女孩岁数年轻,锦衣华服,旁有保镖,骄横无礼。
加之,如此多人随意出入定仙峰,若不是徽阳长老席下弟子,便是知晓峰上阵法奥秘。
以他当年在混迹市井的经验,这等女孩子和她旁边的年轻道士必定是背景深厚,弄不好就是派里哪位护法的膝下晚辈。
这种孩子最是招惹不得,既然认清了人,林风也就不欲多生事端,转身就想离开。
还未等他迈步离去,身后忽然传来那年轻道士的喝声:“绾绾问你话呢!你还未答,这就想走了吗?”
喝声未落,林风背后就传来一道蛮横的灵力。
他刚欲运功抵抗,一条金色绳索从年轻道士手中飞出,金色光芒呼啸而来,瞬间将他捆住,被绳索绑住后,他居然全身灵气运转不起来,紧接着绳索一挥,他立刻身不由地飞起,在空中滑过数丈,重重地摔在那少女面前不远处。周围立刻又是一阵哄笑。
这一摔极重,林风只觉得四肢百骸如同散了一般,无一处不痛,全身一片麻木,沉甸甸的失了感觉。
只听刚刚那名年轻道士轻蔑地笑道:“就这等道行休想躲我的捆仙索,废物。”身旁众道士轰然大笑
林风躺在地上一听,心中诧异,当初在派中藏书阁中得知,捆仙索相传是飞升地仙的遗留之物,被捆住之人,不管实力如何,灵力都无法运转,被捆住就只能任由人宰割了。
虽不及徽阳道人借他的九牧神农鼎,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器。
能拥有这等神器,这年轻道士的身份怕也是不简单啊,今日之事怕是难轻易了结,最重要这为首的少女还没动作呢。
林风内心一叹,我才上定仙峰三月,安心听课修炼,也能惹此麻烦,大长老也不在,求援也不行,只能见步行步了。
那少女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原来你道行这么差的,真不明白你有哪点好,值得大长老这么看重你!”
那年轻道士笑着走到林风面前,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话,有我捆仙索在,你可别想逃走。”
林风苦笑一下,强忍身上伤痛,咬紧了牙,慢慢支撑着站起,心想,“这几人就拿捆仙索那年轻道士的修为略微高些,其他孩子,包括那少女也仅仅是刚刚踏入内劲期,要不是我刚才进入化劲,不知如何运用灵气,今天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这些孩子别看天资聪颖,又修了道术,但毕竟年幼,心智尚未全开。
欺负起人来,用的手段与寻常市井孩童没什么两样。”
看着年轻道士骄横的样子,他灵机一动,脑中生计,忿忿不平地说:“小道士,你就是有这捆仙索而已,看起你修为也不高,敢不敢把我放开,你还不一定是我对手。”
众人哗然,叫骂声不绝入耳。
果然,这年轻道士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之辈,被林风言语一激,脸上挂不住了,“你这废物休要胡说,我不用捆仙索,空手让你三招也定将你拿下。”?
说罢,便施法把捆仙索松开。
那少女已知情况不妙,忙出声阻止,“不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