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季节不对,就算是杏花已经开过,这依旧是一首好诗!”胡中雪正色说道。
“不错,好诗就是好诗!”
青云书院,有学生附和,事实上,他们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觉得好。
“季节不对,杏花不开,这诗,岂不就成了无病呻吟?如果这也算是好诗的话,呵呵・・・・・・”
左丘铠这家伙,说话只有一半,但是后面不说的一部分,才是真正令人厌烦的。
青云书院的一干学生,此时除却红脸之外,谁也没法子回答。
柳若兰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的说不出来。
此时她在想,要是王腾风能够在这里的话,青云书院,就不会如此窘迫了吧。
其实,柳若兰昨晚上在想,这诗会不会是王腾风写的,得到王腾风的答案之后,她却是想不明白,究竟谁才能写出如此好诗来。
“怎么,没人说话了吗?看来这诗,的确是青云书院的手段而已,这也太没意思了!”左丘铠步步紧逼,半点不饶人。
儒家正统,天下人谈及的时候,都会说青云书院。
至于白峰书院,还有其他的书院等等,却是从来很少有人提及。
如今,其他书院来人,都是一脸看戏的样子,显然是等着看青云书院的笑话了。
李云柏是大儒,如果争论的话,倒是可以为青云疏远说明白一些东西,但要是这样,反而更加落了下成,毕竟他是长辈,是名人啊!
“你才是那个最没意思的人!”杭天逸开口了。
柳若兰回头看了一眼,她觉得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此时看上去,似乎比往时又顺眼了不少。
“阁下又是谁?”左丘铠看了杭天逸一眼,从服饰上面判断,他瞬间便明白,杭天逸不是青云书院的人。
不过杭天逸既然与柳若兰站在一起的,帮青云书院说话,那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阁下大言不惭,难道有写得比这首好的?”杭天逸说道。
左丘铠眉头微微一皱,就算他说这首诗无病呻吟,但他所写过的诗里面,真没有一首能比得过的。
连无病呻吟的诗都比不过的话,那他岂不是很没用?
杭天逸继续说道:“争论了半天,你都只是说这诗季节不对,杏花没有开,却是没有领悟到此诗的真正意境?”
“哦?是吗?那倒是要请教一下,这首诗的意境是什么?”左丘铠顺口问出。
杭天逸道:“这首诗名为《游园不值》,诸位都是读书人,说到这里,应该明白了吧?”
李云柏看向杭天逸,眼中顿然射出一道光芒,他心里面想到,难道这诗,是杭天逸写的不成?
去年去京城,李云柏住在柳家,他知道柳若曦的棋艺非凡,杭天逸同样也是个可造之材。
但这两人,死活都不肯来青云书院。
今次前来,他其实一直都在打杭天逸和柳若曦的主意的,要是能留下这两个年轻人,对青云书院来说,绝对是只有好处的。
“游园不值?不错,此诗的意境,最关键的,是在没有遇上主人在家!”高云枫说道。
胡中雪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这诗是你写的?”李云柏问道。
柳若曦满脸骄傲之色,心中大声叫喊,这就是我大锅,这诗就是他写的,你们臣服了吧?
杭天逸却是摇头:“不是!”
这诗・・・・・・的的确确不是杭天逸写的,是他抄的,但是他知道,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
“不是你?”李云柏眉头皱得很深。
杭天逸没说什么,此时他不想继续装逼了,他知道,因为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弄出来的风波,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一首诗而已,不管好与不好,这都不是我们聚集精神的地方,诸位都是读书人,最关键的,还是在兼济天下,匡扶苍生!”
杭天逸又说道,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逼格,也是挺高的。
先前有魏明阳说做人,现在有杭天逸说为苍生,这几番对比之下,书生们心下不惭愧,那是假的。
李云柏暗暗点头,儒家一直都在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兼济天下,匡扶苍生,做人和做事的道理,时时刻刻都挂在嘴上,但很少有人会去真正理会这些。
今日这首诗,却是成为了一个很好的教学契机,他看得出来,大家都得有所感悟,到了一定的收获。
这比平时里讲多少堂课,都要管用啊。
“回去吧!”李云柏说道。
诸多弟子拱手行礼,而后一一走开了。
既然这热闹没有了,杭天逸便打算要走了。
嗯,可是柳若兰,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呢!
“进来吧,你们几个!”李云柏看了杭天逸他们一眼。
杭天逸这个时候,真想转身就溜,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云柏带着他们进去,来到会客厅堂之处。
“真是稀奇,我爹竟然不在李先生这里!”魏明阳说道。
李云柏瞪了这小子一眼,话怎么说的?像是他和魏宣,有什么不明白关系似的。
“他有事,先离开了,要是来找你爹的,他不在!”李云柏对这小子,似乎有那么几分不待见。
嗯,不过这都是表面上的而已。事实上,对于这小子,他是真的在乎的,只是魏明阳是真的令人头疼!
“我不是来找我爹的,我是来李先生这里坐坐的!”魏明阳大刺刺的坐着,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此时举止,却是很想大人。
落在杭天逸的眼中,那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伦不类!
李云柏懒得理会,他看向杭天逸和柳若曦,笑道:“你们两个既然来了青云书院,就此留下来学习,如何?”
柳若兰听得这话,眉目顿然一亮,但奈何来的时候,柳宏志便交代过,万事不可强求,因为柳若曦和杭天逸,都有自己的路。
若不是想到这些,柳若兰肯定会极力促成这好事的,但是现在,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柳若曦最怕的,就是李云柏这乱七八糟的,最关键的,此间是青云书院,又打不过这看上去很年轻的老头子。
“这可咋整啊?”柳若曦心下很是无助,她不由看向了杭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