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止如此！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刘家烟消云散而已！”
段无伤深情的望向石碑，轻声说道。
“什么？莫非这守护阵法的异动是你捣的鬼？”
杨明清心念转动，想到一个可能，忙厉声喝问道。
“嘿嘿，捣鬼？你问问这位肖仙师，我等置身的这个阵法名头是什么，破除法阵，让这些可怜的魂魄回归星海，这可是善事，我是在匡扶正义啊！”
段无伤一脸不屑的回道。
“然后让这里的冰寒之气外泄，灭掉所有刘氏凡俗族人吗？”
肖寒冷冷的问道。
“灭了又如何？他们该死！！”
段无伤突然激动起来，拼凑而成的脸庞和身躯不断地冒着黑烟，似乎要散架一般。
“若非这些愚昧之人，我和鹭儿又怎会落到这般生不生死不死的田地？如今我们要魂飞魄散了，他们都要死！！”
他神色狰狞，最后一句话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般的说出。
“你心中的恨意如此强烈，看来他们一定是做的很过分了，只是你乃修真之人，为何会被一些凡人愚弄呢？”
肖寒有些不解的问道。
“哈哈，愚弄！这个字眼用的好！”
段无伤语气有些嘲弄，他抬头看了看身旁高大的石碑，回首正视着肖寒，说道:
“看来你很想知道我和鹭儿的事情，也罢，看在我们即将一同毁灭的份上，便说于你听好了！”
“喂！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毁灭！肖师兄，你为我掠阵，我先去剁了这小……原本是小白脸的家伙。”
杨明清手中血刀灵光闪烁，大有一言不合打了再说的意思。
肖寒回手将他止住，他神念敏锐，早已发现一些不知名的黑丝横亘在己方与段无伤之间，这些黑丝与那座高大的墓碑相连，其中蕴含着让他惊惧的力量。
“师弟不可鲁莽，当心有诈！”肖寒传音道。
杨明清本就是作势，表示自己不会被段无伤所谓的一起毁灭所吓住，如今肖寒一拉，他就借势停了下来，完全没坚持一下不说，还支棱起了耳朵。
肖寒有些哭笑不得，楞了一下才向段无伤开口说道:
“不妨说来听听！”
段无伤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娓娓而言，说的却不是他和那鹭儿之间的事。
“刘家目前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虽说还有几位筑基期的高手撑着门面，实则已有传承断绝之虞。”
虽不明白他为何说起此事，肖寒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依他所见，这刘家明面上的筑基期高手不过三人而已，而一般家族中做为中坚力量的练气后期修士竟然一个没有，便是贵为门主的刘振岳也才是练气中期的修为，家族修士有着明显的断层，等这些筑基修士身故而又无新晋的族人顶上，恐怕刘氏就要处境艰难了，整个家族都有灭亡的可能。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吗？”肖寒问道
“隐情？”段无伤轻笑一声反问道:
“你可知他们为何启动废弃多年的开灵之术？”
我要是知道还与你浪费口舌干嘛，肖寒摇了摇头，觉的这家伙说话一点条理都没。
“自然是这座他们赖以传承的法阵要毁灭了啊！哈哈，这可是我们夫妇二人的杰作呢！”
段无伤脸上几分扭曲的笑意，夹杂着一丝疯狂之色。
“夫妇？怎么可能？这护婴阵布置至今少说也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
肖寒不假思索的脱口说道。
“你果然识得这个法阵，外层的那个护阵恐怕你也早就认出来了吧？不过也幸亏有你的提醒，我才得以顺利的来到此地，否则便要多费许多手脚了！”
段无伤有些赞赏的说道。
肖寒不为他的夸奖所动，好像想通什么一般说道:
“是了！阴外而慧中，夺精以利神，外围以护阴阵夺取镇压之人精气，内部以蜃气为引，汇聚于此地后供修士吸收转化，妙哉！如此做恐怕受益的修士连神魂都可以壮大，只是他们不怕有伤天和，为天道所不容吗？”
“嘿嘿，天道？若是它真的存在就该早些灭了刘家，鹭儿也就不会招受这般苦难了！不过能亲手毁灭他们，这种感觉很好，不枉我和鹭儿殚精竭虑那么多年！”
段无伤满脸痛苦中又夹杂着一丝欣慰。
“至于我的年龄……，也不过只是比你大个十几岁而已！”
“什么！难道刘家这些年一直在往这护婴阵中增加新的守阵厉魂？”
不可思议下，肖寒心念一转，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
段无伤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自然，不然就凭那些只会争权夺利的无能之辈，刘氏如何能延续这么多年？只是可怜了鹭儿。宗族有祖训，嫡亲不得与外支通婚，鹭儿与我这个外支之人有了私情，族老自然不会饶她。
十年前，她被……送进来时，我们那可怜的孩子还差半个月便要出世，我苦苦哀求，甚至愿意散去修为，断绝仙途，只求他们放我一家三**命，却终不可得。”段无伤脸露哀伤，想必是想起了当时的凄惨情形。
“我修为虽已经臻至炼气期顶峰，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些凡人献祭，禁锢在石碑之中，以己身为引，炼化蜃气中的戾性，直至魂飞魄散为止！”
“难道刘家人提升修为靠的便是此种方式不成？”杨明清讶声问道。
“可不就是这样吗！整个刘家都是些好逸恶劳的蛀虫罢了，便是前些时日进入这里的那些修士，也并不是如族老所说的是前来探查阵法的，虽然刘家已隐隐觉得法阵有些不对劲，却仍旧指使他们进来这里，让他们吸取转化好的蜃气以图进入练气后期，嘿嘿，简直是痴心妄想！”
段无伤冷然笑着回答道。
“你……或者说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肖寒突然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