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你的药确定能让她记不起那些事”
“爷啊,你要相信我老胡,就配一点忘忧散而已,不至于失手。”
两人说完话回去,就看到三个孩子都靠着祁念睡得香香甜甜。
姚承熠想把他儿子拎走,又怕把孩子弄醒,老胡低声说了句孩子难得有小朋友,才打消他的念头。
祁念知道那两人回来,只是太累懒得睁眼。
组个队真不错,祁念终于不用被其他难民算计了,睡得很好,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天刚亮,一大片的难民就发动了,有水的在煮粥,没有水的在啃干粮,没吃没喝的,只能拖着虚浮的双腿开始赶路。
祁念把三个孩子叫醒,从包裹里拿出装水的葫芦给他们喝水,然后一人一个苹果。
祁念知道自己没粮,昨晚睡着前就利用意识进秘境,把葫芦装满水,包裹里也塞满各种果子,这就是她母子仨的口粮。
至于姚承熠他们会怎么猜测她的东西来得合不合理,用不着跟他们解释,搭伴逃难而已,早晚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
“娘,我想吃那个。”小晞吃着苹果,对老胡加了盐正在拌着的粥也很有兴趣。
“我带你去吃。”小睿拉着小晞过去。
祁念没拦着,小睿吃她的果喝她的水,自家孩子吃他们一碗粥,不过分。
老胡给小睿和小晞各盛了小半碗粥,然后又盛了一碗拿过来给祁念,“碗不够了,祁娘子你和小晨共一碗吧。”
“谢谢。”祁念接了过来,喂小晨吃粥。
人家能分给她和两孩子粥吃,作为回报,祁念从包裹里又拿了三个苹果出来给老胡。
老胡也不客气,给姚承熠和申禄各一个,之后好像想起什么来,一拍脑袋,“祁小娘子,昨晚你说帮你打那些人就给两个梨,还算数吗”
合着惦记了一晚上祁念懂了,老胡就一吃货,她又拿了两个梨给老胡。
这种品质的水果,绥城里也没有卖的,别说绥城了,就是京城权贵的私庄也种不了这种品相的水果,一个村妇,哪里得来姚承熠对祁念,心里除了厌恶又多怀疑。
祁念也发现了,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姚承熠对她的态度又有了质的飞跃,从原来的客气疏离直接上升到防备和厌恶。
难道她救了他儿子的功劳就不配搭个伙一起走
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祁念从来不费心,为了小晨和小晞的安全,她就厚脸皮装作啥事也不懂,蹭车就是。
老胡和申禄赶车,姚承熠和小睿坐车厢,祁念把小晨和小晞放上车之后,车厢挤一挤还是能挤出她的位置来。
“哎,你把腿收一收给我让个位置,谢谢了。”
姚承熠眼皮都没抬,整张脸都写着“不”字。
“娘,坐这儿。”小晨挪了挪小屁股,那地儿都不够一个巴掌宽。
“你俩乖乖的坐好,娘走路可以的,要什么就喊我哦。”
俩孩子乖巧地点头。
不给坐就不坐,祁念快走几步上前和赶车的老胡闲聊打听消息。
“老胡,这么走对吗要多久才能到下一个城”
“出了绥城,下一个是云海城,估计还得再走一个多月才能进城,情况不容乐观啊,也不知道熬不熬得到那里。”
“云海城安全吗如果云海城乱了,还有哪个城可以容留难民”
“不好说,现在几个王爷抢地盘,哪里都有可能乱,暂时够得上安全的只有上京城。上京城的老皇帝一日未死,他的几个儿子再怎么争抢,也不敢打到他们老子家门口。”
“老皇帝就眼睁睁看着他的儿子把天下搞得大乱,也不管吗”
“要能管就不会乱啦,老皇帝有心无力,这才导致他几个儿子抢地盘争势力。”
“难道老皇帝没立太子皇帝几个儿子争抢地盘是方便日后老皇帝归西之有足够的筹码登基”
“老皇帝倒是想立,但是立不了哇。”老胡说完反应过来,“咦,你还挺懂。”
切,小看本仙子了。
看来这个大临皇朝真是一地鸡毛。
祁念听到这大概明白,老皇帝镇不住他的几个儿子,现在立太子谁也不服谁,到临死时剩的那口气留个遗诏,照样谁也不服谁,那还立个啥,让他们去争呗。
祁念在心里算了算,到最近的云海城之后才能添置一应日常用品,最好买辆马车,然后直冲上京城,起码那里暂时安全嘛。
“老胡,你们打算去哪里”
“我们……”
砰!砰!砰!
车厢内被重重地敲了几下,老胡对祁念尴尬的笑笑闭了嘴,主子不让说。
明明老胡和申禄都挺好的人,怎么他们的主子那么变态打听得也差不多了,祁念就没再问。
她直觉姚承熠故意针对她,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啊!”
祁念还在什么仇怨里想不明白呢,人就差点就撞上牛车。
紧接着车厢内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牛车竟然侧翻了。
祁念担心两个孩子,掀起帘子一看,车厢内装水的几个陶罐尽数破碎,水洒了半个车厢。
姚承熠双手把他儿子护在怀里。
小晨和小晞抱作一团,俩孩子本来没事,一见亲娘,哇的一下就哭。
祁念只能把两个孩子抱下车厢哄着。
“怎么回事”姚承熠也抱着小睿下车。
“路中间被人做了陷阱,左边车轮子陷进去了。”
老胡和申禄把车厢抬起来,把车厢内的瓦罐碎片清理了一遍,好几罐的救命水啊,就这么没啦,是个人都心口疼。
“娘,我怕。”小晞被吓着了。
小晨没说话,只紧紧的抱着祁念的腿。
祁念给两孩子抖了抖被打湿的衣裳,才发现小晨的小腿处被瓦片划伤还在流血。
心疼孩子,祁念狠瞪了一眼只顾自己儿子的姚承熠,她就不信了,那么大个人护不住三个孩子,这人就是自私,心胸狭窄!
祁念找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子把小晨的伤脚包起来,“我家小晨是男子汉,这点伤不怕的。”
“嗯!我是男子汉。”小晨撅起嘴朝姚承熠父子哼了一声。
祁念给孩子包扎好伤口,把两孩子重新抱上车,自己也快速的爬上车厢,脚底早就冒泡出血了,少了几个装水的陶罐终于有位置,能蹭车就蹭,脸面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