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意外,莫竹带领铁掌帮余??等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秦都二百里外截上了石昱一行。
眼见黑甲铁骑在自己的护卫报出名号之后没有一丝畏惧地依旧严挡在前,莫竹知道这些军人只听指令行事,不会卖自己任何面子。然而对方不给面子,不代表他的手下不把面子挣回来。他身后骑在马上的四个护卫觉得黑甲铁骑冒犯了莫竹,纷纷拿起了兵器。
最前方的黑甲盾骑同样抓起手圆盾,他们身下一匹匹高头壮马抬蹄跃起蓄势作冲锋状。盾骑一直都是黑甲军守卫的存在,亦是唯一可以在感受到敌人威胁时自主行动的铁骑!在前方盾骑看来,对面不过五十余人而已,两百盾骑足以控制住对方全员。到时候只要石昱一声令下,枪骑一出,定叫对方只剩不下十人。
莫竹身后那四个护卫已经行到了莫竹的前面,他们咽了咽口水,望着前方已经作势冲锋的黑甲盾骑,他们心里也没有底。
石昱知道自己再不下令就真要起冲突了,一声阻止之后,黑甲铁骑自间让开了一条阔路。石昱的白马轻踏而出,林仲也在石昱身后紧紧跟着。石昱其实早就知道莫竹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急而已。
可莫竹能不急么,他石昱擒住了点杀剑阿大等于一口气吞下了前任武林盟主谢放,铁掌无双余承,聚贤山庄林守业的名声和威望,这如何能不让他火急火燎地过来。
当石昱从一众黑甲铁骑缓慢行出,其气势已经压下了莫竹一头。石昱看到拦在前面的莫竹等人,调笑着让林仲上去履行昨日的诺言。可林仲又不是傻子,对方可是武林盟主,即便他不混江湖也是知道对方厉害的。
看着石昱云淡风轻的样子,莫竹知道他已经不是初见自己时那毕恭毕敬的小辈了。
石昱也不跟林仲开玩笑了,对着莫竹道:“不知莫竹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莫竹看了一眼旁边的余??道:“我受余帮主所托,要你交出点杀剑阿大。”
“呵呵呵……”白马之上的石昱四顾左右,突然温和地笑了起来。
莫竹身前持枪护卫喝道:“我家主人跟你说话,你笑什么!”
石昱被他说得真就不笑了,而是平静地看着那个持枪护卫,看得对方心里发毛生怯。
石昱摇了摇头,手握在了腰间的乌金剑上。除了莫竹之外,在场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众人只是看到一道青光闪出,然后那持枪护卫手长枪枪头就已经在了地上,而那护卫的发髻也被那道青光一并削去,那护卫顿时披头散发。
石昱道:“你的主子在跟我说话,即便我笑他说得轻巧,那也是他来问我。你算什么东西?”
那持枪护卫见自己被当众羞辱,就要持着断枪上去与石昱拼命,却被后面提马前行的莫竹拦了下来。他行到四人之前,与石昱正面相对道:“靠山王好大的威风啊!”
石昱道:“比起一句话就要让我交人的莫竹先生,倒还欠缺了几分。”
“你可还是江湖人?”莫竹语别有深意道。
石昱道:“追风刃之名还在,那自然就是的。”
莫竹又问道:“江湖上若有不决之事,可是武林盟主做主?”
石昱道:“是。”
“你说巧是不巧,我好像就是武林盟主。”莫竹笑着道。
石昱反问莫竹道:“你说的不决之事是指?”
“自然是点杀剑阿大该交由谁来处置。铁掌帮余老前辈和少帮主尸骨未寒,皆是你囚车点杀剑阿大所为。杀父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大家都是江湖人,自古江湖事江湖了,余帮主问你要人合情合理!”莫竹得理不饶人道。
石昱点头道:“看样子做武林盟主还不能少了一副好口才,石某领教了。”
莫竹沉声道:“如此,交人吧。”
石昱伸手道:“且慢!”
莫竹冷笑道:“靠山王可是不要这江湖人的身份了,缉拿一个杀人犯回去,帮旧部报仇也是一桩美谈啊。”
莫竹此招当真恶毒,石昱要是承认自己是江湖人的身份,那就要把阿大交给余??。要是不承认自己是江湖人,执意要将阿大带回秦都,那莫竹就更为高兴了。他宁愿石昱选第二条,这样子不但对他武林盟主的位子没任何威胁,还能让他将阿大的名声一并带走,也不用管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想从阿大身上提高自己的声望了。
林仲在旁边也听出了莫竹话意思,怒而说道:“莫竹先生,我乃聚贤山庄林守业亲弟。我大哥惨死你没有帮他报仇,现在我头儿以靠山王的身份依旧以身犯险为我千里追凶。你说交人就交人,凭什么!”
莫竹怒视林仲,双指并拢间一道紫色气劲凝起,对着林仲头盔就是一记剑指。林仲没想到这莫竹先生会对他动手,大惊失色下欲要拔刀却是晚了。瞬息之间,石昱一拍马腹木盒,一柄剑鞘上有着蓝色纹路,剑鞘末端是一抹黑色云彩的宝剑被他握在手。而后他顺势一斩,莫竹的那道紫色剑气被那剑鞘应声斩断。
石昱早就想试试断罪的威力了,没想到真如金为所说,无所不断。石昱如欣赏一件美妙的宝贝一样看着断罪,上面的纹路让他深深痴迷。
莫竹震惊地看着石昱手的断罪,问道:“这是什么兵器!”
石昱反手握剑道:“那你要问问后面囚车里的点杀剑阿大了,我是从他手夺来的。”
林仲心感激地看着石昱,想着头儿就是头儿,什么时候都能信任他。他顺带着在心里把莫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莫竹道:“靠山王果真霸道!我的护卫跟你说话你就要毁人兵器断人发髻。你的手下跟我说话就破我先天气劲护人周全。”
石昱冷声道:“我不是你莫竹,你在看不清形势的时候绝不会冒然出手,即便刚刚这里就你能看清我出剑,但你也没想着要去挡下。或许你这护卫在你心里根本不值得你亲身去试,但并不代表我不会以剑护我的兄弟!”
石昱的话让一众黑甲铁骑听得心潮澎湃,这才是真性情的汉子。林仲更是激动地差点要哭出来了,只是他粗犷不羁的样子,哭起来肯定很难看。
莫竹身后的持枪护卫被石昱说得一阵心寒,莫竹当然不会被石昱的攻心之语破坏心境,就道:“靠山王的口才也是了得啊。”
言罢,莫竹看了一眼铁掌帮帮主余??。余??这时候其实已经不想参与二人间的争斗了,而且对他来说石昱反而是帮他报仇的恩人。但余??先前已经在莫竹那边拜了码头,不可能再转投到石昱那边。
余??抱拳对石昱道:“余??恳请靠山王将杀害家父和爱子的凶手交于我,我要以他的鲜血祭奠亡魂。”
石昱自然知道余??是莫竹那边的,但还是对其客气道:“余帮主节哀,余老前辈铁掌无双之名石某仰望已久。其遇害期间石某还在陪同圣驾,也就没第一时间听闻消息,望请见谅。”
见石昱对自己如此客气,余??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心更是后悔自己早早投入莫竹麾下。余??见莫竹又斜眼看着他,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继续对石昱道:“那靠山王的意思是?”
石昱回道:“我自然要给余老前辈和少帮主一个公道,更要给被点杀剑阿大杀害的所有人一个公道。”
余??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不会将人交给自己了,莫竹面色一沉道:“靠山王好大的胃口,既要庙堂立功也要江湖生威!”
石昱没有回答莫竹,而是先看向林仲道:“你相信头儿么?”
林仲点头道:“自然是相信的,头儿要我的命都行!”
石昱拍了拍林仲的肩膀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要你这朝廷官员去参与一场江湖大会罢了。”
林仲摸不着头脑道:“头儿您说什么?”
石昱笑着道:“你只要答应就行了。”
林仲不明白石昱要干嘛,但还是点头道:“嗯。”
石昱见林仲答应了,就对莫竹道:“庙堂之上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就是江湖上的事了。”
莫竹看着石昱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给余帮主一个交代!”
石昱再次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真的很赞同阿大昨晚的观点,这些个正道人有时候太虚伪了,但为了赢过他们,他只有变得比他们更虚伪更阴险。
这次没有人再去管石昱的笑了,因为无人敢。等石昱笑完,看着莫竹道:“莫竹,难道他们还没把东西送给你这个武林盟主么?”
莫竹不明所以道:“你说什么?”
“你这个武林盟主做得有些失败啊。”石昱看出莫竹眼的冷意,知道他已经起了杀心,不过石昱也不怕地继续道,“江南金刀谢家,北部铸剑山庄严家,甚至已经不在江湖的被点杀剑阿大杀害之人的遗孀孤儿都已经收到了我的英雄帖。既然要给余帮主一个交代!那么我对那些人也应该有个交代!”
莫竹震惊地看着石昱,他觉得对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不仅自己的武功心计都被对方压制,就连手段都输了对方一筹。
石昱郑重道:“大年初十,石昱诚邀天下群雄于秦都石家共议处置点杀剑阿大事宜。这就是我发出的英雄帖内容,既然你的人都没拿到给你,那么我就亲自说给你这个武林盟主听。我一共发出千张英雄帖,到时候来的怕不止这个数,要是武林盟主你去的晚了没地方住,可以跟石某说一声。毕竟我是靠山王,又是追风刃,在秦都还是有点面子的,也总归要给你一点面子的。”
石昱说完,林仲当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黑甲铁骑都一并笑着。千人千骑的声势让莫竹一行人的座下马儿受惊踏蹄,他们只得先按压下受惊的马儿。
石昱说道:“现在你应该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莫竹当然没什么话好说了,对方步步占先,自己早就了下乘。
石昱右手轻挥道:“黑甲铁骑听令!今日亥时,秦都南城门前集合。”
“是!”一众黑甲军喊声震天,驾马狂奔。
莫竹眼睁睁地看着装着点杀剑阿大的黑布囚车在自己面前行过。
等石昱走后不久,又有一队人马追了过来,正是远赴玉兰城的翟望。他在玉兰城得到手下送来的英雄帖,又得知莫竹等人去半路拦截石昱了,心道这下糟糕了就一路策马追了过来。
翟望对莫竹抱拳道:“莫竹先生,这是石昱发出的英雄……”
翟望看到莫竹那张阴冷的脸,再加上余??对其暗示摇头,他就不敢说下去了。
莫竹闭上眼呵呵地笑着,然后又恢复到那张亲和的脸,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道:“翟望,将英雄帖给我。这场英雄大会少了我们怎会精彩呢!”
翟望恭敬地将手英雄帖交给了莫竹,随着他们一同前往秦都。
就在江湖人都在向着秦国行进的时候,秦都的主人正在太子东宫的圆心湖边坐着。册封午宴过后,盛德帝就和太子姜隐一同到了东宫。在明面上能给的,盛德帝会慢慢移交给太子姜隐,现在他来这东宫,就是要将一些私下的事情交代给太子姜隐。
右手戴着银色手套的烟波客在远处护卫着,一个头戴黑纱斗笠不知是男是女的人与黑甲军统领高靖一同站在盛德帝旁边。
盛德帝介绍道:“小十二,这是我们姜家的暗卫首领,是我们姜家开国圣祖那辈就传下来的。你想要什么情报都可以让他们去搜集,这暗卫令牌你拿着,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
那黑纱斗笠下的暗卫首领在太子姜隐接下令牌之后对他躬身抱拳。
盛德帝又道:“高靖叔叔你自小就认识的。这里就自己人在,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他是父皇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过命的兄弟。有大臣过来说,让我分而化之,将黑甲军分成几人统领。呵呵,我如何能听他们的话,这世上能找出一个你高叔叔这样的人已经很难很难了,我哪敢奢求还有几个。你听着,你可以完全信任你高叔叔,他也会帮你稳固朝地位。”
高靖见盛德帝如此信任自己,跪地叩首道:“高靖誓死守护大秦姜氏!”
盛德帝笑着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自己人面前就别多礼了。”
高靖起身也笑了笑道:“习惯了,毕竟您是皇上嘛。”
“很快就不是咯,再过一年或者更短的时间,我就把皇位传给小十二。到时候他和大秦的江山就靠两位守护了。”盛德帝看着暗卫首领和高靖道。
那暗卫首领和高靖都郑重地点头,这是盛德帝对他们的嘱托,一旦有关秦国的未来,他们自然慎重对待。
盛德帝见该交代给二人的都交代了,就对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吧,朕还有些私事要跟小十二说。”
暗卫首领点了点头,高靖回了声“喏”就领命告退了。
烟波客看高靖他们走了,盛德帝还没起身的意思,就继续在远处站着守候。
座椅之上的盛德帝看起来有些累了,这几日他在奉移前想了很多很多,若说他这一生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能跟尊仪皇后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盛德帝如今最想做的,就是找到无幽谷,揪出那个算计秦国姜氏的人!
太子姜隐见盛德帝像交代后事一般地把权势地位都交给了自己,问道:“父皇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么?”
盛德帝见瞒不过太子姜隐,就道:“小十二,父皇老了,秦国有你就够了。”
太子姜隐心了然道:“父皇,您老了就好好在宫安享晚年,云游秦国或者晋国也可以,千万不要去找那个人!”
“可父皇心里真的不甘啊。你仔细想想,尊仪和你三哥说起来也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那无幽谷之人策划了一切,就连你母后也是间接被他算计害死的。”盛德帝按着太子姜隐的肩膀道。
太子姜隐知道盛德帝不想让他再把仇怨放在尊仪皇后和前太子姜鑫身上,点头道:“父皇,儿臣明白的。儿臣不怪尊仪皇后和三哥。”
“好孩子!”盛德帝欣慰地看着太子姜隐,父子之间的心结也完全解开了,他笑着道,“如此,朕就放心了。以后烟波客会随时保护在你身边,对于他,你每年给他三株百年药材就行了。这百年药材可是先天武者间的硬货,你可别轻易就几株几株地赐给他。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国库内的应该够他再保你几十年了,而且每年都会有专人去外面采购的。”
太子姜隐道:“孩儿知晓了。”
盛德帝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以后若是遇到危险,就去万隆殿屏风下面的密道里。那里通往守护我们秦国姜氏的凝星血煞阵,以你的鲜血放入阵,它就能带你过去九宫山上。记住!这是你最后的底牌,千万不要告诉旁人。”
“嗯,孩儿记住了!”太子姜隐重重点头道。
盛德帝见该说的都说了,心也轻松了许多。他拿起旁边的鱼竿道:“你三哥小时候特别喜欢钓鱼,朕就让他陪着朕钓了很多次。这片圆心湖也是那时候朕命人挖出来的。可谁知道他长大了反而不喜欢了。小十二,你陪朕再钓一次吧。”
太子姜隐拿起身旁的钓竿,看到前面的圆心湖还是冻住的,就道:“我让下人拿工具过来打两个洞。”
“不用麻烦了,有烟波客爱卿在这里呢。”盛德帝说着就招呼烟波客过来道,“爱卿,帮个忙,来开个大洞。”
烟波客没有拒绝地走了过来,以右手先天气劲向下划出一个大圈后一臂轰进冰内,将一整块圆柱冰块提了起来放于一边。
盛德帝笑着道:“有劳了。”
烟波客有些不舍道:“最后一次帮你做点事,以后你可要自己顾着自己了。”
盛德帝呵呵笑道:“又不是不见了,干嘛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无幽谷惹不得的,江湖上但凡有人想去探知无幽谷的秘密,最后都是惨死的下场。”烟波客再次劝道。
盛德帝慢慢穿着饵料道:“朕就是想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烟波客知道劝不动盛德帝,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又走去了远处,不打扰这对父子相聚的时光。
太子姜隐还要说些什么,盛德帝反而先说道:“钓鱼吧,看我们今日谁能先钓上来一条大鱼。”
太子姜隐见状只好道:“嗯。”
鱼钩入水,盛德帝对太子姜隐道:“小十二,若以后那人来找你,你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他于你的最多就是鱼饵而已。我们大秦气运昌盛,你好好经营之下,一定可以有机会靠自己积蓄的力量报仇,一举将他这条大鱼擒下。”
盛德帝终究是不想太子姜鑫的惨剧发生在姜隐身上,出言提醒道。
太子姜隐的手抖了一抖,点头回道:“好。”
盛德帝道:“如此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父皇好像一直未提及靠山王石昱。”太子姜隐疑问道。
盛德帝冷酷道:“石昱这人遵循王道,此次能被封靠山王,无非是靠的他儿子石齐玉。说白了,他一没兵权二无野心,也就是一介武夫罢了。将他捧到了靠山王的位置,那是当时卖石齐玉一个面子。修道之人最是无情,若真如石齐玉所言给予石家丹药后与石家再无瓜葛了,等他走后你想怎么处置石家都可以。”
太子姜隐听后心一惊。
盛德帝感慨道:“小十二,以你的聪慧父皇从不担心秦国会有什么差池。只是掌权者有时候要比那张龙椅更为冰冷才能治理好国家。”
太子姜隐回道:“父皇的教诲小十二谨记在心!”
这时,盛德帝的鱼竿突然抖动了起来,可等他抬起一看时,钩子上的只是一条小鱼罢了。太子姜隐准备帮盛德帝将鱼钩上的小鱼取下,被盛德帝阻止道:“没事,鱼饵引来了一条小鱼,小鱼后面说不定就是大鱼了呢。”
说罢,盛德帝一把将那条剧烈挣扎的小鱼捏死之后,又将它当成饵料放入了圆形冰洞下面。
盛德帝跟太子姜隐边钓鱼边聊了良久,太子姜隐的鱼钩上倒是钓上来一条两尺长的青鱼,把盛德帝看得都羡慕了。
傍晚时分,圆心湖上开始起风,盛德帝见自己的那根鱼竿再无动静,就自嘲道:“看来是朕想当然了。这儿风冷,小十二,朕就回去了。”
太子姜隐将自己的那只鱼篓递给盛德帝,想将那条青鱼送给他。
盛德帝笑着拒绝道:“小十二,该是你的就注定是你的,好好拿着。”
在太子姜隐送走盛德帝后,盛德帝留于圆心湖上的那根鱼竿猛地一震,少了执竿之人的鱼竿连着鱼线一同被拖进了深深的圆心湖内。原来盛德帝的这个方法是对的,只是,欠缺了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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