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远处落下几处人家。
小溪边,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在浣洗衣物。溪水虽凉,但女孩额头上已经渗出几滴汗珠,敲打这满是泥土的衣物让她有些劳累。不过女孩并不觉得苦,反而唱着乡间流传的小调,空灵的声音伴着溪水流过,极其悦耳。
家里的父母也都在劳作,弟弟也还年幼,做不得太多苦力,她只好趁着读完书的时候帮母亲简单干些洗洗衣物的活儿。日子虽然清贫,但女孩相信,未来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认真看去,其实女孩长得十分清秀,甚至有些出尘,虽干着一些粗活,但举止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天生的魅气。
忽然,一阵狂风将女孩刮走,只留下散落在四处未洗净的衣物与木盆。
眨眼间,女孩被带到了一个修士所在的洞府,那修士满脸淫邪,女孩只能怕得在角落瑟瑟发抖。
好在那邪恶修士没第一时间对她下手,她只听见一些炉鼎之类的她听不懂的话语。随后,又有许多女孩也被那修士抓来,和她关在一起。
女孩这才知道,原来她们这些人都是被称作修士的男子抓了过来,至于下场,都是惨烈无比。女孩很怕,她想活下去,她想见爹娘,见年幼的弟弟,她不想死在这里。
后来,修士传了她们一些简单的功法,让她们也成了修士,这时,噩梦到来。
当她们成为修士后,也意味着天地的法则不再庇护她们,那淫邪的修士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
和女孩一同被抓来的其他女孩陆续被那淫邪修士带了过去,然后遭受她们人生中的噩梦。
若有反抗的,结局都会死的很惨,没有反抗的,也都会受尽折磨死去。
女孩很怕,但是她想活下去!
女孩学会了笑,学会了谄媚的笑,学会了各种笑。
她去侍奉,去迎合那她无法反抗的淫邪修士,妄图在无尽的屈辱与折磨中求得一线生机。
幸好,她成功了,她的谄媚与身子让那修士决定暂时不杀她,而是要将她当做长期的炉鼎。
女孩每天的生活都是水深火热,她必须在恶心得想吐的情况下脸上依然挂着充满魅惑的笑容。
她,必须笑。
女孩一直都在隐忍,她偷学那修士的功法,她在修士外出的时候拼命修炼,只为有一朝能在那修士杀她之前结束这场噩梦。
终于,女孩修行到了一定程度,她再一次遭受那淫邪修士的折磨时,趁那修士沉溺于她的**中,温柔的抚摸到那修士的头部,然后猛得发力,将那修士的脑袋直接震碎,一片红白之物撒在她的全身。
若是寻常的女子看见这番恐怖的景象,一定会惊恐得失声,甚至呕吐起来。而她,依然在笑。
她,学会了无论在什么境地都会魅笑的本事,却忘记了真正的笑。
至此,女孩也变了。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处宗门。
女孩凭借自己的身子成功勾搭到一个宗门的长老,然后在其中修行。待到这里已经对她的修为提升无益时,她便将这长老杀害,逃到另一个地方去。
女孩厌恶无比的东西,成了她无往不利的武器。
女孩心如蛇蝎,身如白骨之花,攀附上一个又一个修为比她高的修士,然后在获得想要的东西以后,再将其毁灭。
“砰!”
梦境破碎,桃花鬼的‘当年醉颜红’术法被她挣脱解除掉,两人的身影回到桃花台的阁楼之上。
桃花鬼依然在笑,只不过这笑中含着一些凄凉,她缓缓开口:“你是觉得我可怜,还是觉得我可厌?”
李秀林神色如常,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无聊。”
桃花鬼瞳孔一缩,对李秀林这个回答十分意外,心中闪过一些异样,转过身去,望向天边明月说道:“李秀林,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桃花台能获得那么多准确的情报吗?”
对于这个问题,李秀林的确想知道,他在完成任务,其中的情报甚至准确得可怕,他默默等待着桃花鬼的解释。
“桃花台虽有本事,但不至于手眼通天,连每一个修士的衣食住行都掌握在手中。”桃花鬼顿了顿说道,“发布任务的修士,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身边的人,提供的情报,自然准确又细致。”
原来是这样,李秀林默然。
“我们就是陨仙池的一把刀,人们不愿意背负的罪恶我们将它揽了下来。”桃花鬼眼睛微眯,“我们就是罪,我们就是恶...”
“杀殿不会消失,就如罪恶不会消失。”
“但我们会消失,一如枯败的荆条,被踩碎在泥土之中。”
桃花鬼语重心长,甚至还有些惆怅。
李秀林不知道桃花鬼为何要对他讲这番话。罪恶?善良?都与他无关,他只想活下来,让周围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因此他现在要去完成阴死道人的命令,“梨花鬼在哪里?”
“梨花鬼想要逃出命运,但是他也知道逃不掉。”桃花鬼手一挥,一个玉牌朝李秀林飞去,“梨花鬼从来都没有逃,他在杀殿外的一处名为回望津的渡口等你。”
李秀林接过玉牌,灵力一探,便知道里面是关于梨花鬼的术法情报。
元婴初期的修为,让李秀林心中泛起深深的忌惮,但是,他又没法违背一个元婴后期修士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查看完玉牌中的内容后,李秀林转身离去,桃花鬼也没挽留,只留下一声长叹。
回望津。
渡口很小,只一桌两椅,再加一小亭,连停放在河边的小船都没有一艘。
无船可渡,无人要走。
李秀林来到此地,见一着黄白色长衫的男子立于江边,失神而望。
在察觉到李秀林的到来后,男子缓缓回头,露出清秀中透着消瘦的脸庞,微微一笑,请李秀林入小亭而坐。
这男子自然就是梨花鬼,只不过这时他既不带五印梨花鬼面,也不着黑底梨花袍,只一身黄白长衫,如一要过渡口的普通男子。
李秀林并未拒绝,戴着梨花鬼面入小亭坐下。
小亭中有早已准备好的茶水茶具,男子倒上两杯后,推了一杯向对面的李秀林过去。
李秀林盯着男子推来的茶水,心神中与红舞沟通道:“这茶水有问题吗?”
红舞回道:“无害。”
在得到红舞的回答后,李秀林端起茶杯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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