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长雄正在一个茶楼里跟一个中年男人在喝茶。而那个男人看着竟也有些眼熟。田中左卫门没有说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
少顷,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他想起来了,那个男人也是跟白璐瑶一伙的,叫做廖南北!
“这是在哪儿拍到的?”他问道。
“南京。”川木菊子淡淡地说道。
“南京?”
田中左卫门想起来了,就在几天前,渡边长雄无缘无故消失了一整天,想必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跑到南京去跟那个家伙见面了。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跟奇门的那些家伙认识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时的田中左卫门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位最优秀的学生为何会跟奇门的人在一起频繁接触。难道他是想打入他们内部,还是他早就跟他们是一伙的?
想到这些,田中左卫门觉得自己的脖颈又开始一阵阵发凉。
“您再看看这张照片。”川木菊子冷冷说着,并把第四张照片拿到田中左卫门眼前。
照片里显示的是正金银行的营业大厅,渡边长雄正从一名女银行职员的手里接过一张存折。
“他到银行干什么?”田中左卫门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川木菊子盯着眼,看着田中左卫门说道:“这个不太清楚。想必渡边先生应该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存到银行吧。据我所知,这家正金银行一般只对那些大客户才开放的。”
田中左卫门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随着桌面上的照片一张张的铺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拿起剩下的几张照片又逐一看了一遍,内容都差不多,只不过拍摄的角度不同而已。
“不愧是我的好学生啊,居然也会玩这一手。”
此刻的田中左卫门早已心乱如麻,再也没有心情去看川木菊子那惹火的身材,他拿着手里照片看了又看,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渡边长雄那个家伙拎到身边,好好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此时,英租界华德路一间屠宰厂,有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屠宰厂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他走到大铁门前敲了敲门,大铁门上开了一个小窗,年轻人将证件递了进去,里面一只手接了证件进行检查,很快将证件还了回来,小窗关上,大铁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年轻人取回证件装回口袋,回到车上将汽车开进了屠宰厂内。
这里表面上是一家屠宰厂,实际上内有乾坤。
屠宰厂一般都是凌晨时分宰杀牲口,白天不工作,这很好的掩护了这个地点的特殊性,而且屠宰场宰杀牲口时难闻的气味和发酵的血腥气掩盖了这里夹杂着油墨、胶水以及各种化学药剂所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汽车一直穿过屠宰场范围,劲直向空地的对面开过去,在一间房屋门口停了下来,这间房屋里的灯亮着,
还有三个人在这里值班,他们穿着整齐,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装,其中一个中年人听到外面有汽车停靠的声音,立即从里面走了出来。
从汽车上走了下来那个年轻人,他不是别人,正是上海日本特高课情报室主任渡边长雄,今晚是以田中左卫门之名来看一下最后一批假钞赶制的进展情况。
从屋里出来的中年人立即迎上前道:“渡边先生,您这么晚了怎么还赶过来?有什么事情直接打个电话吩咐一下就行了!”
渡边长雄也不说话,直接走进这间办公室,办公室内另外两个人一看见他,立即站了起来:“主任!”
渡边长雄点点头,对着中年人瞥了一眼示意。
中年人立即对其中一个年轻人道:“打开!”
“是!”那年轻人应声,赶忙走到靠墙的一排书柜边,用力一推,书柜便被推开,露出一扇双开门,中年人走过去将双开门推开,侧身道:“主任,请!”
中年人在前面带路,渡边长雄跟在后面,走了十几米便出现一个阶梯直通地下,阶梯向下大约十多米,走到底之后,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偌大的车间里,摆满了各种油墨、纸张,一台台印刷机正此起彼伏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而在车间的一角里,那有着黄瑞香的独特黄色调的假钞已经高高地堆起三座山峰。
“真是壮观哪。这简直就是富士假钞山的胜景啊。”渡边长雄在心中暗自感叹。
“怎么样,还要多长时间能完工?”渡边长雄问
“恐怕最快也要一天的时间。”
身边那个中年人很谨慎地回答。
“哦,为什么呢?”渡边长雄皱起眉头问道。
“渡边桑,虽然我们已经印够了目标数量的纸张,但这些纸并不一定都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