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朝前走去。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沁人心扉的梅花香气飘来,他们仿佛进入了幻想中的花海。顺着香味穿过一个弄堂,在拐角处一株纵横交错皮若裂岩的梅花树在巷口路灯下肆无忌惮地绽放着醉人的花香。
“梅花巷。”白璐瑶跑了过去,眯着眼仰头站立在梅花树下,云青色的大衣摆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东方淑女的凤仪温雅,温良含蓄,在灯光的照耀下立刻显现了出来。
“喜欢梅花吗?”
“喜欢。”
“我替你摘几枝。”
“一枝梅足矣。”
白璐瑶并不反对,柔声地嘱咐着,“树底很滑,你小心点别摔着。”
林长枫走向前,攀上树枝,摘了一枝梅花。
“给你。”说着他便递了过去
白璐瑶接过花,放在鼻尖下闻了闻,说:“真香啊!放到房间水瓶子里,香气还能持续好几天呢。”
看见白璐瑶喃喃自语地这副神情,林长枫不禁有些失神,好花枝今宵伴着玉人眠,自己为什么不是这枝梅呢?
见一旁愣着地林长枫,白璐瑶笑问:“呆子,在想什么?”
林长枫静静地看着她,坏笑道:“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看四下无人,林长枫突然贴了上去,他飞快地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白璐瑶的唇,“我爱你……”这句话刚飞出来,林长枫倏地又退了一步,看着白璐瑶调皮的笑了笑,“我赌你,听了这话会防御力降低,智商为零。”
白璐瑶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尽管输了一着她也并不恼,对着手上的那束梅花,她蓦然一笑,这种神情让林长枫的心如水波样又荡了起来。
白璐瑶晃了晃手里的梅枝,看着林长枫调皮地说:“这爱情原本也就是一场博弈,不怕输,就怕你不来赌。”
林长枫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一把揽住她的腰,柔声说道:“我跟你赌!”明亮的瞳孔里闪动着柔柔的眼波,白璐瑶面色微红,有点娇羞地贴着林长枫耳际轻声说道:“电影院门口的那个问题,我选《白蛇传》。”
林长枫有点纳罕。
“因为白娘子肯为爱人去移山倒海啊。”
林长枫听出了这其中的韵外之致弦外之音。他有些黯然,看着白璐瑶闪亮的眼睛,内心不胜怅惘。
林长枫深知这所谓的肯为爱人去移山倒海,其实是有所指的,那是白璐瑶在暗示自己加入革命党……
漆黑的街道上飘着是雾非雾,是雨非雨的水汽。回到船厂时,已是深夜。二人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去。
“你们俩还知道回来啊?”
陡然响起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林长枫与白璐瑶面面相觑,暗淡的夜色下,两人抬眼看去,一个娇小的黑影正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
“谁啊?”林长枫走了过去,小声问道,“是娜娜吗?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能睡得着吗?真是的!”
欧阳娜哼了一声,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理会二人,便自顾自地径直向自己的船屋走去。
林长枫和白璐瑶对视了一眼,看着欧阳娜离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回到房间,欧阳娜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上次逛街时林长枫送她的那枚枫叶胸针,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和凄然。
自从知道他俩一起出去以后,自己就有些心神不宁,感觉这每分每秒都漫长得难熬,后来实在是因为困了,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为何,她做了个伤心的梦:梦见林长枫和白璐瑶两人手牵着手很是恩爱……醒来时夜已深,她竟发现枕头上还留下了累累泪痕,那枚枫叶胸针还在自己的手里紧紧的捏着。
欧阳娜的心很是阴郁,她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就披上衣服坐在了院子里,看着远处江面上那泛起的层层波光,她知道,自己已然是深深的爱上了林长枫。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自己也很主动地去追了,可为什么总是感觉到,在自己和林长枫之间,这话好像完全错了似的。在林长枫受伤那段日子里,自己悉心地照料他,有好几次甚至还露骨地向他暗示过,但他好像都好像在故意装傻,逃避这个话题。难道自己对他就没有一点吸引力?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的是什么……
第二天清晨,欧阳娜便早早的起了床,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瞧着镜子里那一张甜甜的鹅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白里透红的皮肤有些失神,自己看着都觉得楚楚动人。可林长枫呢,好像对自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欧阳娜的心感到一阵茫然……
是夜,天边的一轮弦月已经挂上了树梢,林长枫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