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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永安郡公府邸。
李程手里捧着一个细瓷白茶盏,一边喝着灵茶,一边听杨进汇报情况。
“这次的事除了两位王爷被夺爵赐死,世子及家眷贬为庶民,还有文武官员勋贵数十人或降级罚俸或被革职查办。另有商贾之人数十判斩首示众。其中派出人手的十三家被籍没家产,家主秋决,男丁充军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
杨进滔滔不绝的讲着,陈星河坐在一旁,默默无语,被处理的十三家其中就有吕家。
“曹贵妃此次护驾有功,官家请示太后之后下旨,择吉日册封为皇后,曹公爷得赏延爵两世。”
说到这,杨进更是兴奋的起身朝李程行了一礼,“公爷您也因功得赏蟒纹玉带一条,田地五十顷,宫造如意金锭千枚,还有宫造御锦、御酒等物,宫娥两人。”
“您和徐国公主的婚期官家命钦天监算过了,定在了五月十八,咱府上按制还要扩建一番,官家说了,一应钱物由内库支出,将作监和少府监的人已经前来测算,过几日便会动工。”
五月十八,那大概是在公历的六月,时间还早。
润了润喉咙,杨进接着说道“官家还除授公爷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判军器监、万胜军,及海外铜山事。”
李程点了点头,这本就是说好的事,倒也没什么意外。
给他授枢密副使和参知政事,也是方便行事而已,并不是真的让他理事。
他转头看向陈星河,“见到你家娘子了?”
陈星河的老婆对他很好,两人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感情十分深厚。
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老婆,陈星河早就不待在吕家了,凭他的见识,哪里不能发达。
现在他虽然已经脱离苦海,但吕氏还要受罚,他便硬着头皮向李程说了此事。
一个小小妇人,李程也不怎么在意,给郭桢禀明后,果然他便随手从人犯名单中将吕氏钩掉了。
“见到了,还要多谢公爷大恩。”陈星河起身深深地行了一礼。
他已经在大周生活了近二十年,几乎完全被同化,如果不是他拿出手枪,李程恐怕也分辨不出他是个穿越者。
“海外铜山之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船和人手物资已经都准备齐全,近两日便可以出发,随行有万胜军一都人马。顺利的话,月余便可返回。”
“嗯,过两天我会带来一些水力冲床,你从军器监挑一些年轻机灵的人手,学习一下操作。以后还会有其他的设备,注意培养人手。”
陈星河已经被他暂时任命为军器监监丞,兼管铜山。
“是。”陈星河点头应了下来。
随后他又说道“公爷可否带些标准尺,现在大周的度量十分的混乱,军器监里想必也…”
“嗯,说的是,度量不统一就没办法流水线作业。”
李程记下了此事,随后说道,“没什么事,你们就去忙吧。”
陈星河行礼之后正要告退,却听到李程说道,“慢着,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公爷请讲。”
“之前吕家曾宣称有什么祖传秘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陈星河笑了笑说,“吕家不过一个土豪,哪里能是吕不韦的后人,不过是脸上贴金罢了。至于那所谓的秘籍,就是我以前看过的一些南海和南洋的地理图而已。”
李程解了心中之惑,便让他下去了。
杨进等陈星河走了,才又说“公爷,小人有一事禀报。”
见李程点头,他这才将宫门禁军请托之事道出。
李程听完有些啼笑皆非,这禁军的妻侄还真是够倒霉的。
强x未遂也是重罪,不过却不至于要砍头。
杨进等李程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
杨进通过街上的一众混混已经打听清楚,与那屠氏小娘子私通之人乃是其未婚夫婿刘超的好友,名唤夏文忠。
那夏文忠原本也是街上的一个泼皮闲汉,后来不知怎的,巴结上了何氏木行的二掌柜,成了他的心腹人。
在一次和刘超饮酒时听他夸耀未婚妻子屠小娘子美貌,就动了贼心。
不过屠家门户较高防范严密,他几次欲见不得,后来还是趁屠小娘子和母亲去寺里上香时才得见容颜。
一见之下,果然是个风流俏美人,夏文忠心痒难耐,便趁屠小娘子的婢女出门买东西时,使钱买通了这婢女,帮他带了书信与胭脂水粉传递给了屠小娘子。
若是一般女儿家,遇上这种事定然会禀报家长,处置了这婢女。
谁知这屠小娘子也是个春心荡漾的,看到夏文忠写的露骨文字,一时间竟然江河泛滥。
几次三番之下,两人恋奸情热,便约好了夜里子时幽会。
彼时夜深人静,屠小娘子的父母家人早已睡去,正是好时候。
那婢女得了大笔的钱钞,自然不会声张。
后来看多了屠小娘子与夏文忠的交战,也心痒难耐加入了其中。
这下子夏文忠左拥右抱更是得意。
若不是被人撞破,三人还不知要快活到什么时候。
李程听完,禁不住感叹,这古人不比现代人差多少,也很会玩啊!
“这些情况那禁军自己打听不到吗?”李程有些疑惑,这事情虽然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怎么可能没有风声传出?
杨进笑着说道“公爷却不知道,那夏文忠自从巴结上何氏木行的二掌柜,在街面上就抖了起来,等闲的泼皮无赖不敢得罪与他,那禁军不过是个小小的御龙卫,旁人怎会为了他得罪那夏文忠!”
“那个何氏木行是谁家的,区区一个二掌柜巴结上了又如何?”
“何氏木行的东家是御史台的张御史,那二掌柜是张御史一个小妾的哥哥。”杨进点明了其中关系。
李程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个便宜小舅子,但对于一般百姓而言,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杨进看李程没有反感的意思,继续说道,“叛军攻打皇宫那日,那禁军刚好下值,侥幸逃的一条性命,昨日来寻小人,求小人帮忙分说此事。”
说到这里,他赔着笑脸道“小人哪里有那么大的颜面,只有厚颜请公爷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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