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琉璃师姐赢不赢得了,这百花门的潘珠据说都摸到了玄境的门槛,剑术了得”
凌羲有些担心的说道。
“她一定会赢的”
萧忘尘仿佛成竹在胸。
“你知道师姐得境界,还是你看见过师姐出手?”
凌羲纳闷道。
“都没有,但她一定会赢”
萧忘尘的目光一直聚集在演武场中央的南宫琉璃身上,未曾移开哪怕片刻。
潘珠看着南宫琉璃光彩照人,英气勃发的样子,有过一瞬的失神,在这一瞬间她甚至都觉得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自己的美貌在她的面前不值一提。
不过很快她的神色就恢复如常,就算美若天仙,气质出尘又如何,自己的剑术就未必不如她
“得罪了”
潘珠持剑行礼,在南宫琉璃还礼过后率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三尺青锋一个仙人指路径直刺向南宫琉璃的肩膀,后者嘴角微扬,在剑尖距离自己仅一寸之隔的时候,持剑上挑,然后猛然发力将潘珠的剑朝着右边压去,紧接着手腕转动,长剑平刺,目标亦是潘珠的肩膀。
潘珠眼睛圆睁,脚尖点地,身姿轻盈的顺着南宫琉璃手中云归剑刺来的方向旋转一圈,长裙飞舞间躲过了险之又险的一剑,仅仅这一剑,以剑术和美貌著称于
各大派年轻女弟子的潘珠就对南宫琉璃的实力有了大概的判断
绝不在她之下,虽然知道这点,潘珠这个百花门门主的嫡传弟子自有她自己的骄傲,她再次提剑前冲,纵使是在全力奔跑也丝毫不能在她身上看到半分狼狈。
长剑刺来,南宫琉璃只是轻飘飘的挥剑就将潘珠势如破竹的剑势化解,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的潘珠没有给南宫琉璃再次挥剑还手的机会,只见她莲步轻移,纤细的身姿就如同花朵在风中飘荡般围绕着后者转动,身子翻飞间长剑连连挥出,密集的如同狂风暴雨般,但即使是这样任谁都会觉得眼花缭乱的攻击却被南宫琉璃轻易挡下。
到了现在,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孩依旧站在演武场的中央,从始至终未曾移开哪怕半步。
就在潘珠渐渐不能维系这样的攻势时,一直在防守的南宫琉璃毫无征兆的朝前递出一剑,而剑尖的方向恰好是潘珠身形的必经之处。
就在长剑刺来的时候,潘珠都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此剑避无可避,如果不是女子练剑从不曾懈怠,恐怕这一剑她就会败于眼前这个女孩之手,只见她硬生生的止住身形,剑尖点地,身子腾飞在空中完成了一个侧翻,待她落地之时气喘吁吁,额头已有汗珠渗出,女子
胸前山峰起伏间对刚才南宫琉璃刺出来的一剑仍心有余悸。
抛去杂念,精神重新凝聚在手中长剑上,潘珠心知自己必须使出全力,她娇喝一声,腰肢扭转,用出了百花门名扬江湖的剑术
“百花引”
只见无数剑气在女子的剑尖凝聚,然后剑尖幻化成了一朵鲜花的模样,据说剑气所凝的鲜花越真实,说明此剑技威力越强,百花门潘门主所凝之花已经看不出半分瑕疵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而这潘珠所凝如若不仔细观察竟也与真花一般无二,足可见此剑术已被女子用的炉火纯青。
“我有一剑,雪中所练”
南宫琉璃见此眼神微凝,手指轻轻抹过云归剑身,然后将长剑竖立身前,在她的周围,肉眼可见的有一圈圈寒气在不断汇聚,明明尚未入冬,众弟子便感觉已身处天寒地冻之际,就连专心凝聚剑尖之花的潘珠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得已分出些许心神用来稳固剑心。
“这便是霜剑东方凌所传剑术么”
潘珠感叹道,相当然的认为这种这至寒之剑必得自东方凌亲传。
南宫琉璃用此剑术尚且如此,那么剑术的创造者东方凌呢?
传说东方凌的剑术就连对敌之人的灵魂都能轻易冻结,易水河畔,东方凌一人一剑就将整队茫
坤骑兵化作冰雕,再一剑,冰雕已成冰晶随风散落。
“凛冬百花凋敝,唯梅盛放,而显然你这花并不是梅花”
自上场第一次离开演武场的中心,也是第一次主动出击的南宫琉璃,持剑一步迈出,在她脚尖点地之时,身后似有一株梅花绽放,天上亦有零星雪花飘落,在她玉脚彻底落地之时演武场上已经开遍了梅花,大雪早已漫天。
辉月塔上,几位前来参加流星映月的门派掌门或长老聚在一起,看着演武场上弟子们的切磋比试,其中一个老者模样的人,缕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有些疑惑的看向立于几人中间的清冷绝色女子
“老夫不曾记得三城主有过这般剑法”
东方凌笑道
“此剑法乃琉璃自己所创,名
“踏雪寻梅”
塔上的东方凌和演武场上的南宫琉璃同时说出了这四个字
话音刚落,南宫琉璃持剑的身形已将出现在了潘珠身后
踏雪寻梅,既是剑法,亦是身法
霜雪已至,潘珠剑尖刚刚凝聚完成的剑花瞬间凋零,演武场上唯有那一朵朵似虚似实的梅花依旧傲然盛放
“承让“
南宫琉璃收剑,场上梅花与雪化作光点,融于天地之间
场上的众人早就被这一剑惊得长大了嘴巴,他们从未想过世间还有
这么美的剑法,简直让人如痴如醉。
而只有亲身领教过这一剑的潘珠才能知晓这至美的一剑到底有多么惊心动魄,到了现在哪怕南宫琉璃已经收剑立于自己身后,潘珠持剑的玉手仍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而且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南宫琉璃的这一剑并没有真正的刺出。
鹅黄色衣裙的女孩就好像一个天真烂漫的稚童,而她手中的长剑也不过是一枝梅花,她漫步雪中,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不仅自己竭尽全力凝聚而成的剑花瞬间凋零,就连自己的剑心都出现了剧烈的颤动
这就是
“凛冬将至,百花凋敝么?”
“受教”
潘珠艰难的转过身,心悦诚服的郑重行礼,这一场切磋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心境彻底变了,也真正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