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下王庄!
到底是混迹公门的人,品性上暂且不说,但不管是心性,还是这为人处世,他却是颇有几分门道,否则也不可能凭借一介贫农出身,硬生生混成了县城的捕头。
虽然只是个没有品级的小史,但是在这种阶级固化的古代社会,没点出身和真本事,别说是铺头,你连公家的门都别想进去。
“那就好,三狗儿你办事,老朽还是放心的,只要能够救得我家修儿,老朽必有重谢。”
自从前些时日家中独子遭了邪祟,王老太公就立即慌了神,这些时日各种和尚道士也没少请,但这荒野小村,哪来的什么高人,真当高人都不用吃饭啊。
对于王维的为人,从小看着其长大的王老太公还是清楚的,虽然为人油滑了一些,但也知道轻重,量他也不敢糊弄自己。
“来了...”
正在这时,远远的,邓阳的小轿刚入村口,王维立即双眼一亮,赶紧迈开脚步迎了上去。
“五通道长,麻烦您这一遭...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本村的里长,王老太公。”
“见过王老太公,贫道稽首了...”
“老道长有礼...”
望着面前头发灰白,满脸皱纹的老道士,王老太公虽然心中暗暗嘀咕,但也只是稍稍愣神了一下,就立即拱手回礼。
这也不怪王老太公愣神,实在是像邓阳这般派头的道士,他也是第一次见。
等闲那些个道士和尚,哪一个不是道簪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邓阳倒好,坐着轿子还拴着马,看起来派头倒是一点也不弱于那些城里的老爷。
这又那里像是来做法驱邪的道人,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门游玩来了。
“老太公不必疑惑,五通道长在我们北封县,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有道真修,我们县衙之中,很多棘手的案件,都是多亏了五通道长帮忙,这才得以解决的...”
许是看出了王老太公眼中的狐疑,一旁的王维却是生怕其说出什么惹得邓阳不快的话来,赶紧出言帮腔道。
毕竟他可是见过邓阳的本事,至今还敬若天人,久久难以忘怀。
“却是小老儿失礼了,还望老道长不要见怪...”
在这种偏僻的山村,县城衙门的威信那还是有的,听到此言,王老太公顿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抱拳致歉。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倒是听到王维的一番胡诌吹捧,邓阳的嘴角却是隐晦抽搐了一下,不过却也并未出声解释什么。
毕竟让人保持着足够的敬畏,却是有利于他收割‘善果’。
“小茹,还不快去上茶...”
虽然心中忧心自家独子之事,但此时是有求于人,王老太公却是不敢失了礼数,刚刚进门,就立即对着身旁一直低眉顺眼的儿媳吩咐道。
“老太公多礼了,茶水就不必了,还是说说这邪祟之事吧...”
“哎...数日之前,小儿陪同几個同窗出门游玩,也不知遭了什么邪祟,这几日身形日渐消瘦,一到夜晚,就变得神志不清,兼之力大如牛,几个壮丁都按不住他...”
王老太公也只是客气一句,事关自家独子,他怎么可能不着急,见邓阳这幅开门见山的姿态,他心中也是一定,直言不讳的把事情首尾详细交代了一遍。
听到这番描述,邓阳心中顿时了然。
作为养鬼、炼尸的行家里手,对于各种鬼祟之事,他自然是知之甚详。
虽然邪祟鬼物因为其命格和死亡原因,又或者是死亡的地点和方式等等原因,所形成的邪祟鬼物类别属相不同。
但无一例外,都有着阴寿存在,就如人之阳寿一般。
人之魂魄,其阴寿根据其死亡的时间来定,死的时候越年轻,阴寿就越长,反之亦然,一般自然老死之人,阴寿仅有七日,也被称作头七,见过家人最后一面之后,若是没有特殊机遇,一般都会自行消散,也就是所谓的轮回。
而魂魄想要化作鬼物,要么则是意志极为坚定之人,死后受到地浊之气干扰,要么就是身前怨气极大的枉死者,所形成的一种特殊能量,这等存在,已经有了干扰活人精神的能力,拥有特殊异能。
根据王老太公的描述,其独子的症状,神志不清,兼之力大如牛,其实就是一种受到鬼物阴气侵蚀的表现,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
而鬼上身和神上身,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人身接引异力入体,自身阳气自发反抗,所引起的潜能透支之象。
区别就是在于,一个是主动请神,自身有着一定的自主性,一个完全就是被动接受,兴致如同强‘女干’。
但这种行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其本质都是一种透支身体潜能的方式,一旦人体潜能过度损耗,轻则身体虚弱,重则直接暴毙。
......
“还请老太公带我去看看令郎!”
既然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这王家独子的症状,邓阳也不再耽搁,毕竟以他的本事,处理这种小事,简直就是杀鸡用上了宰牛刀。
若非是为了收集‘善果’,他才没有心思来理会这等小事。
“岂敢!岂敢!五通道长请跟我来...”
见邓阳一脸淡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王老太公心中却是长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个村里的里长,但到底是活了一大把年纪,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底气这点,王老太公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在他看来,邓阳这种,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行事雷厉风行,毫不推托,更是丝毫没有用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术诓人。
“嗬!嗬...呃...!”
“咚!咚咚...”
一路跟随者王老太公穿过前院,刚刚走进后院,邓阳立即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嘶吼和挣扎声。
“老爷,法师可到了?”
“少爷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这麻绳都快被挣断了。”
几人刚刚走进厢房,一个年过半百,穿着似是管家模样的老叟,就立即迎了上来,额头满是冷汗,眼神之中,更是止不住的惊惧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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