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妖王便是是殉象谷的象妖族,名为白象王。”胡芸细声解释道。
啥?殉象谷里还蹲了一位妖王?
那这鬼炉还怎么弄啊……
“白象王自从失去独生子之后,便一直守护在殉象谷中,象妖一族只守护自己的领地,从不涉足外界事务。要想得到他的帮助,几乎是不可能的。”胡云继续解释道。
但聂青关注的重点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他远道而来,只为进入殉象谷寻找鬼炉。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
“不对,胡芸,你说鬼炉就在殉象谷中,现在白象王守在那里,那怎么拿出来?”聂青追问道。
胡芸一脸的惊讶,“拿不出来啊。”
什么!拿不出来?
聂青有点不高兴了,胡芸竟然又在忽悠他,鬼炉拿不出来,那把他骗来这里干什么?
看来胡芸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想让他帮助狐妖一族,根本就不是为了帮他找鬼炉。
亏得他还帮胡芸消减了体内的寒毒,没想到这母狐狸本性难移,除了骗人就是骗人。
聂青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打算离开。
姜棱连忙拦住他,问道:“聂道友有事好商量,为何突然如此生气?”
聂青气愤地说道:“姜道友,你还说让我帮她,这女妖奸诈成性,几次三番戏弄于我,收了我三颗墨晶,至今未能完成交易。”
“这次若不是她答应帮我找到鬼炉,否则我绝不会放过她。”
“这……”姜棱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胡芸见聂青愤怒,哀怨地诉说道:“聂公子,我并没有骗你,鬼炉确实在殉象谷中,但鬼炉位于极阴之地,如何能拿的出来?”
嗯?聂青听到这里,感觉有些不对劲。
鬼炉要在极阴之地,不是个小炉子提着就走的吗?难道是自己对鬼炉的理解有误?
“鬼炉到底是什么?”聂青好奇地问道。
姜棱笑了笑,说道:“聂道友还未见过鬼炉吗?”
聂青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了。”姜棱解释道:“鬼炉实际上是一个地名,指的是能喷发出极阴之地地火焚炎的地方。有传闻说地火焚炎其实就是大地狱之炎。”
“比如东岳鬼炉、北冥鬼炉、西酆鬼炉、南泉鬼炉……这些十大鬼炉都在地府的掌控之下。鬼界也有几处小鬼炉,但据说并不稳定。”
“在人间形成鬼炉十分罕见,而殉象谷中的鬼炉我也从未见过……”
说到这里,姜棱看向胡芸,希望她能亲自解释,留住聂青。
胡芸会意,柔声说道:“殉象谷中确实有一处鬼炉,虽然规模不大,但其中的地火焚炎却非常稳定。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鬼炉,直到去了鬼城才了解到这些。”
聂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对鬼炉的理解完全错误,他一直以为鬼炉与三师兄的丹鼎法器一样,可收可放,提了就走呢。
原来鬼炉只是一个能释放地火焚炎的地方而已。
“殉象谷如今已成为象妖的领地,而且还有白象王守护其中,我们根本无法接近鬼炉嘛。”聂青苦恼地说道。
“殉象谷占地广阔,鬼炉所在的位置又非常偏僻,我可以利用幻术带聂公子进入谷中。”胡芸诚恳地提出建议。
聂青听后,意识到自己之前误会了胡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愿意帮助你们,只是鹰族可是云湖老妖的座下猛将,凭借一面黑龙幡就能吓退他们吗?”
“不是吓退,是震慑。”姜棱纠正道。
“震慑?”聂青疑惑地问道,他无法理解一面小旗子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姜棱解释道:“聂道友可能不了解,妖族崇尚强者,这是源自于血脉本性。在上古时期,妖域由四圣统治,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尽管四圣已经消亡,但整个妖族仍然在不同程度上继承了他们的血脉,比如我们虎族继承了白虎的血脉,而白象王则继承了玄武的血脉。”
“血脉的纯正程度决定了妖族的地位,这是无法逾越的威压。而聂道友的黑龙幡,能释放出纯正的龙王吐息,就连我这个虎族也深感畏惧。”
姜棱说完,脸色有些不自然。
聂青终于明白了,难怪当时比试时他使用黑龙幡,姜棱立马就逃之夭夭,敢情是被吓到了啊。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他从未想到自己无意间炼制出的小幡旗对妖族还有如此大的作用。
可惜的是,要炼制黑龙幡必须先有黑虎招魂幡,而他并不会炼制这个。看来卫暨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然而,黑龙幡只有威慑的作用,只是吓唬人而已。
而且只有他能炼制和使用,他可不能一直待在雷梦泽摇旗子,再说他也没有多少黑龙幡了。
聂青的顾虑正是姜棱和胡芸所担心的。
如果聂青能将黑龙幡的制作方法传授给胡芸,让狐妖一族自己拥有黑龙幡的力量,那么即便不能战胜鹰族,自保也不成问题。
然而现实却很无奈,即使聂青愿意教,狐妖一族也无法使用,更别说没有黑火,根本无法制作出来。
“这样吧,我先去帮助你们赶走鹰族,至少可以争取一些时间,然后再慢慢寻找解决办法。”姜棱和胡芸闻言也别无他法,暂时只能勉强接受这个方案了。
……
在树林中,一个人趴在地上,他从地洞中掏出一只地鼠,然后直接咬了上去,像野兽一样撕咬吞食着地鼠的皮肉。
这个人正是已经失去大部分记忆的文载兴。
他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几乎全身赤裸,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野人。
几个人御剑飞来,降落后,其中一人走到他面前。
文载兴被这个人吓了一跳,然后惶恐地问道:“你是谁?”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茫然,喃喃自语道:“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去哪里?”
来人冷冷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抓住文载兴的头顶。
“啊!――”文载兴发出一声惨叫。
片刻后,那人手一松,文载兴软倒在地,全身抽搐不停,眼看着人是不成了。
“乌鸦……”来人冷哼一声:“就只剩下乌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