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指若是戳下去,方知平可能永远都不能和他心心念念的陆师妹双修了。
不仅是陆师妹,便是其他的师妹也不可能双修了……
聂青的身法移动太快,又借助了烟尘的掩护,再加之方知平根本没想过聂青敢对他出手,因此当聂青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时,方知平完全没有准备。
聂青的指风阴寒凌冽,迅猛无匹,宛如一条凌厉的毒蛇,要的就是断其根、灭其意。
方知平心中大骇,眼见着聂青的手指便要招呼到他身上,只得急忙闪避。
可他的行动已经迟缓,聂青的指风如影随形,再也无法躲避。
如此的果决的出击,便是方知平想要展开护身灵盾都已然不及。
一柄飞剑突然出现,凌空急速奔着聂青斩来。
瞧这架势是打算直接取了聂青的性命。
聂青无奈,只得收手,身影一闪,同时发动鬼步和鬼影,化出两道身影闪避来剑。
但这飞剑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在半路分成了两把,分别对着聂青的两道身影斩出。
这一下突变倒把聂青吓到了,看来飞剑的主人修为远胜于他,自己的这点能耐根本架不住。
聂青躲避不掉,无奈之下,正要召出嵬崖护身。
“噹!——”
一尊丹鼎忽而挡在了他的身前,将两柄飞剑给磕得四分五裂,惊得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宋良吉及时出手相助,他一身法力,如同大海一般汹涌澎湃。
丹鼎更是如同一座石山,挡住了那两柄飞剑,让聂青免去了一场麻烦。
不过此举也惊动了场外的修士们,他们看向宋良吉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惊叹。
当然,他们同样也钦佩聂青,谁也没想到一介凡人竟然敢对筑基修士动手,而且,还差点成功了。
“蔡校尉,两名师弟随意切磋一下,你这个大师兄还要出手相帮,让人见笑了吧。”宋良吉不怒反笑,挑衅地看着蔡崇善。
“宋副尉,你这师弟出手如此狠绝,岂是切磋所为?”蔡崇善也不示弱,冷哼一声。
“蔡校尉,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你的师弟出手在先,我的师弟出手教训一下而已,何来狠绝一说?再说了,我师弟出手可是在帮你啊,让方师弟就此断了念想,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修习玉女天玄功,两全其美,何不乐哉?”
“你!胡说八道,简直不可理喻。”蔡崇善被宋良吉呛的无话可说。
崔文君又说道:“我们不可理喻?你们陆氏斗法期间忽而要收走聂青的幡旗,这又是什么道理?”
“此轮斗法伤损过重,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再出意外。再说聂青并非修士,用的幡旗并非法器,便是收走又有何不妥?”陆婉儿针锋相对。
“修士的法器你们不禁,却要禁聂青的幡旗,这不是笑话吗?”崔文君的声音越来越高。
“这是我陆氏举办的碑林大典,我说不能用就是不能用!”陆婉儿的声音也变得尖锐。
“师姐,算啦,不用就不用,不用黑龙幡,难道我还赢不下这第三轮了?”聂青突然插话,打断了两位美女的争执。
“好!小师弟有志气。”宋良吉接过话来,“陆师妹,我师弟说了,不用黑龙幡。不过,幡旗肯定不能交给你们,这是他的宝物,岂能交予他人之手?你意下如何?”
陆婉儿沉吟片刻,咬牙回道:“行,不过,他若是输了,便直接淘汰,不能再参加后续的斗法。”
宋良吉与崔文君都扭头看向聂青,聂青淡淡一笑,“没问题。”
聂青的眼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真以为不用黑龙幡他就没招儿了,切,走着瞧。
几名筑基修士的对话都蕴含着丰沛的灵力,传扬的范围很广。
整个斗法场此时早就停止了斗法,所有的修士都在看着崔氏与陆氏之间的这场争斗。
而方知平一直恶狠狠的盯着聂青,方才真是万分惊险啊,若不是大师兄蔡崇善及时出手阻止,他现在恐怕已经不算是个完整的男人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聂青却是面带不屑瞥了方知平一眼。
几次与他交手,他愈发觉得这个筑基初期的修士有点水啊。
只要蔡崇善不出手,聂青自觉在召唤鬼侍的情况下,拿下方知平并非难事。
当然,方知平若是敢再来挑衅他,那他也不会客气。
双方争论已休,第三轮斗法继续。
不久,轮到聂青上场了。
“第二十五组选拔对决,由天师府炼气六层修士文载兴对战晟州崔氏弟子聂青。”
果然是天师府的修士,这还真是巧了。
聂青踩着楼梯上台时,将崔文君准备的解毒丹服了一粒。
尽管他觉得自己用念力护身应该不惧尸毒,不过有备无患,毕竟面对的是铜甲尸,这可是比铁甲尸还要凶猛的尸傀。
文载兴穿着道士的打扮,留着山羊须,肤色黝黑,看着不像是修道之人,倒像是个山野村夫。
从外表来看,他应该在三十岁上下,但修为只有炼气六层,以此来看,他并非天资聪慧之人。
可偏偏他驾驭了一只铜甲尸,以炼气六层的修为驾驭铜甲尸,按理来说,负担过重,因此聂青推测文载兴应该不能持久斗法。
所以,聂青认为,只要他做好防护,拖得时间久一点,文载兴应当不攻自破。
见到聂青站定,文载兴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张小纸人,随后咬破手指,将鲜血在小纸人上一抹,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将小纸人往地上一扔。
“嘭!——”
小纸人落地后,一股褐黄色的气体从地上袅袅升起,待烟气散去,铜甲尸已然屹立在斗法台上。
直到此时,聂青才算是真正看清了铜甲尸的样子。
除了样貌奇丑,口生獠牙外,聂青发现铜甲尸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灰色。
如此来看,它应该看不见东西,那么它又是如何判断对手的方位的呢?
另外,聂青还从铜甲尸身上感应到了微弱的魂识。
嘶!——
又是这般似鬼非鬼的存在,莫非这铜甲尸还带有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