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魂的姓名信息有好几栏均无法显示出来,但当古书开始燃起烈焰时,淡淡的金光在聂青的眼中浮现,使得他可以清晰的在黑暗中看清虞魂的身影。
虞魂依旧站在原先的位置,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面对贾永望之时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与疑惑。
她很好奇为何聂青毫不畏惧于她,而且聂青的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奇诡的力量,反倒让她感到心悸。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虞魂自从成鬼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畏惧她的人,即便是将她抓获的崔氏宗主也对她多有忌惮。
可现在居然冒出一个令她感到心慌撩乱的人,这如何使得。
虞魂见到聂青还在向她走近,再也无法忍受如此的压迫感,张嘴对着聂青喷出一口黑气。
黑气中夹带着浓重的鬼煞之威,一般的仙家道器只要粘上便会失去灵性,若是被煞威直接命中,当即就能被摧毁。
人就更不用说了,凡俗之人立刻身死,筑基以下的修士,便是有灵力护身,也多半会被煞威震得失了神智。
在如此昏暗的水牢中,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虞魂相信聂青断然是无法躲避她喷吐出的黑气。她并不愿轻易伤人,但也无法接受自己遭受威胁。
黑气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在半空中上下游动,向着聂青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
聂青在黑暗中看的清楚,当黑气迎面而来的一刻,他本能的举起右手挡在自己面前。
脑海中正在燃烧的古书猛地窜起一团黑火,接着便从聂青举起的右手中释放出来,形成了一个火圈。
虞魂喷吐的黑气顿时便被火圈吸住,片刻间就被吸收的干干净净,火圈也随之消失。
随即,古书中记载的虞魂姓名信息发生了变化。
【鬼名:虞魂
真名:×&%¥#@……
字:子青
小名:月香儿
鬼阶:黑影
鬼将:无
鬼具:嵬崖
念力:五等】
除了虞魂的本名,其他几栏没有显示出来的信息都可以看清了,居然全是与鬼有关的信息,可这些信息聂青现在看了也没什么用,因为看不懂。
不过,他的古书能够吸收虞魂喷吐的黑气,也就是表明虞魂的黑气是无法伤害他的,这让聂青信心倍增。
他当下需要思考的是用什么办法能够制服虞魂,古书释放的黑火应当是关键,但要如何方能主动释放出来呢?
聂青抬手向前猛推数次,可黑火并没有出现。聂青又张嘴吹气,口喊“黑火”、“烧”、“收”……尝试了各种方法,均没有异常发生。
这下聂青傻眼了,难道黑火只能是被动使用?
聂青的一番奇怪举动倒是令虞魂懵怔了,不明白聂青究竟在做什么,她甚至连自己喷吐的黑气被吸收掉都给忽略了。
“来,你再喷一口试试。”聂青无奈,只得对着虞魂发号施令。
虞魂很不高兴,凭什么要听从聂青的命令,她把头扭向一边:“不喷。”
啧,聂青咂咂嘴,关键时刻,小鬼怎么不听招呼呢。
“月香儿,听话,赶紧的,再来一口。”
“呀!”
听到聂青唤出她的小名,虞魂脸上怒容惊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浑身煞气暴涨,眨眼间便如同凶神恶煞。
与此同时,一副银色的全身铠甲凭空出现。
“噹……噹……噹……”
巨大的钟声响彻了整个崔府。
“镇鬼钟怎么响了?有鬼祟入侵?”
正在藏经阁查阅书籍的崔文君被惊到了,崔氏一门是镇鬼世家,府中设有镇鬼钟,但自从她记事起,还从未听到钟响过。
哪个不长眼的恶鬼敢冲到崔府来!?
“可是有鬼祟入侵?”
奔出藏经阁的崔文君与丫鬟凝霜便遇到了府中的下人,下人匆忙回道:“不曾发现鬼祟踪迹,府中各处的锁魂符均无异常。小姐放心,宋师兄和温师兄都在府内,断不会发生意外。”
崔文君稍许宽心,有两位筑基的师兄在,对付惯常的鬼祟应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镇鬼钟如何会无缘无故的鸣响?
“小姐,莫不是水牢中发生了变故?”凝霜一旁小声的提醒。
崔文君立马询问下人:“水牢中可关有鬼祟?”
下人思索片刻,犹豫的回道:“回禀小姐,去岁宗主好似关了一只黑影女鬼,此女鬼附体太深,关了大半年也没迫出宿体,不晓得如今是何情状。”
“糟了!”
崔文君扭头就往水牢方向奔去。
凝霜怒气冲冲的斥问:“你怎的不早说?”
下人诚惶诚恐:“府中没人不知道啊?”
“我就不知道!”凝霜横眉怒目的回了一句,匆忙追赶崔文君的身影而去。
崔文君心急如焚,没料到她竟然会犯了这般严重的疏漏,把活人给关进了有鬼祟的水牢,这下真是凶多吉少了。
往日里父亲和师兄们甚少告知她镇鬼的事情,她知晓这是父亲有意为之,目的便是不让她参与镇鬼的事务。
单为此事崔文君曾与父亲争论多次,作为镇鬼国柱崔氏宗主的独女,岂有不参与镇鬼的道理?
可无论她如何哀求哭闹,父亲只是不同意,甚至命几位师兄将镇鬼的讯息都不准通告于她。
这次倒好,闯出大祸了,在镇鬼崔氏的府中,让人被鬼给害死了,传扬出去,崔氏的声誉威望何存?
“小姐,是否先告知二师兄三师兄?”凝霜追上来着急的问道。
闻言崔文君心中犹豫,告知了两位师兄,父亲那边怎么都瞒不住的,她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兴许事情还未到那般糟糕的地步,兴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莫急,咱们先去瞧瞧再说。”
听到崔文君的吩咐,凝霜吐了吐舌头。
镇鬼钟都响成这样了,刚才下人也说了水牢里关的可是一只三等黑影鬼啊,那可是相当于筑基修士的猛鬼,就她们两个能应付的过来吗?
可小姐的命令凝霜又不得不服从,唉,凝霜暗叹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跟着崔文君迈进了水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