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道长今年芳龄二十三,乃是凌云观第十五代传人兼掌门兼唯一弟子。
近距离看,这位飞云道长人更美了,一张脸要搁凡间王朝那就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就是胃口有点大,一般人家是养不起的,转眼间两桶白米饭没了,说是风卷残云都不为过。
陆钊看着这位飞云道长一碗一碗的扒米饭,眼见得几碗米饭下肚,她依旧没有饱的样子,不由得暗暗佩服,这种干吃不胖的体质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飞云道长,您这把剑不会自动戳人吧?”丁火心有余悸地看着悬于飞云道长背后的松纹古剑。
“哎呀,不会不会,它听话得很!”飞云道长一边扒饭,一边满不在乎地回应。
前一刻,这位飞云道长跟他们还打得有生有死的,现在也已经能坐在小院儿中忘情扒米饭了,能说这位飞云道长心大呢?还是……就是傻?
陆钊瞧着一边空掉的三个饭桶,又看了眼还在扒饭的飞云道长,心中默默想着:这大概就是傻吧!
她背后那柄飞剑,不停地来回巡视,片刻不离飞云道长一丈之外,看那样子只要陆钊几个有一点不轨企图,它就立时斩杀了他们,像极了一个不放心自家白菜的老父亲。
再一看飞云道长雄伟的事业线,还有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陆钊觉得这柄剑紧张也是正常,换他也会这么紧张。
白菜到了飞云道长这个级别就已经是翡翠玉白菜,是人是鬼都会想啄一口,她能活到芳龄二十三,只怕全赖这柄飞剑的照顾。
“飞云道长,你们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么?这柄剑是你师父传给你的?”
“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传给了我师父的师父,然后我师父的师父又传给了我师父,最后我师父又传给了我。”飞云道长还是在扒饭。
陆钊惊奇,她是怎么做到说出这么长的话,还不耽误扒饭的,何况那不就是祖师么?非要说这么一长串‘师父’,这女子不累么。
“这柄剑一直这样?自己会飞?”
“不是的,我师父死的第二天,它就会自己飞了,说它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剑灵,又说我是天生剑胎,所以一直在教我剑法。”飞云道长依旧在扒饭不停,全然不知道她把自家师门、宝剑的秘密全然抖出来了。
原来当时剑柄会倒砸飞云道长自己的脑袋,是因为飞剑在教她剑法啊!又看她把自己的身家秘密都说了出来,陆钊忍不住抚额,这傻女子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说要重建凌云观,那你现在有资金……额不,有银子么?”
这位飞云道长就带了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她师父们的牌位,连口吃的都没有,更别提藏银子了。
“没有。”飞云道长回答地很干脆。
陆、甲、丁三人一起瞪眼,没钱你回来重建个鬼道观啊!?
“那你打算怎么重建道观?”
“不用啊,道观不是在那里么。”
“那个地方只剩下了一地的残垣,连个带屋顶的房子就没有!”
“可以住啊!”
陆钊又叹了口气,如此妙龄绝色、玲珑有致的女子露宿荒野破庙?这女子心可真大!
飞云道长一直扒了四桶米饭,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然后满足的得抚了抚肚子,起身向陆钊庄重道谢。
“飞云多谢陆老大的招待!飞云定肝脑涂地以报陆老大!”
陆钊一愣,他直觉这女子说不出这样的话,便问道:“这话是你师父教的?”
飞云道长摇头:“说书先生。”
此言一出,陆钊差点一个趔趄坐地上,说书先生?!这女子不仅心大还憨得可以,他瞧了一眼还在警惕四顾的飞剑,心中越发同情它了。
但是‘陆老大’这个词儿不是甲丁二鬼的称呼么?这个傻女子是什么时候偷听去的,还有样学样的叫了起来。
陆钊心中忽得一动,从怀中掏出那面铜镜,只见原本只有甲、丁二人印记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大些的字:“云”,位阶好像比甲丁二鬼要高不少。
“经验:百分之七十。”
“支线任务:组建势力(百分之三)。”
“支线任务奖励:经验加成百分之十。”
就在那句‘飞云定肝脑涂地以报陆老大!’后,八卦镜的任务系统自动认定飞云道长加入了陆钊的势力。
这个变化让陆钊有些懵,不知道是这个任务系统认定的太草率了,还是这位飞云道长太草率了。
呆愣半刻后,陆钊伸手招过来甲丁二鬼:“去,给你们飞云大姐……不……飞云道长盖道观去。”
道家常说的五鬼搬运术,其实就是用符篆御使小鬼搬东西,而陆钊得天独厚,可以直接指挥甲丁二鬼。
甲木现在身具木灵气,伐木做梁只是挥手之间的事儿,丁火则在一旁打下手,不时用火焰灼烧梁木,烧灼后的梁木可以有效预防虫蚁。
陆钊就在一边指挥,他生前是做设计的,对土木结构十分在行,就是对这个时代的建筑造型不是很在行。
所以等业主飞云道长验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建筑风格,百分之五十像现代别墅、百分之三十像古代楼阁、百分之二十像中世纪城堡。
“还怪好看呢,咱这么些木料石块,能盖起了就不错了。”陆钊先给自己来个台阶,生怕飞云道长嫌弃这个不伦不类的建筑。
飞云道长一个憨女子,哪有那些讲究,能有个住的地方就很开心了,眼见得一晚上的时间,陆钊就给盖起了一座大房子,登时满眼星星。
“陆老大,你人真好!”
但是其身后的飞剑却气得发抖,它是有见识的,知道庄严堂皇的道观是个什么规制,就算是再简单的道观,也绝非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
陆钊对这柄飞剑很不放心,别刚盖好,这位飞剑大爷就给拆了,便引着飞云道长进了新建的凌云观。
“这里善堂、这里是神殿、这里是住宿厢房……”
飞云道长只一个劲儿点头,在神殿里恭恭敬敬摆上了先辈们的牌位,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他们又回到了凌云观,她开心得很!
等转下来一圈后,他们在善堂中坐定,甲木二鬼烧了一壶茶,供二人饮用。
“飞云道长,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我虽然是本县土地公,但也是初来乍到,咱们须得互帮互助,友爱睦邻。”这是客气话,一般邻居新搬来,都会上门说一两句的客气话。
“陆老大,我师父的师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飞云就是您的人了!”飞云道长不会客套话,直接绝杀。
陆钊拿到嘴边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啥就我的人了?不过,是我势力的人,倒也算我的人。
“咳~,丁火!茶水怎么这么烫!”他甩锅丁火,掩盖尴尬。
“大人,不烫啊,再说您是土地公也不怕烫啊。”丁火反甩,一脸真诚懵懂。
陆钊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向那柄气势汹汹、正准备要砍过来的飞剑笑道:“误会,都是误会!你家白菜安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