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沄脑海中浮现起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对了,柒生!当年柒生身上缠着的锁链就是这种。
可柒生无法逃脱,是因为遂阳派的那柄灵剑,锁住了他的元神。
这位呢?
被虚鬼称作真君的人,他又是因何被困?
通过他们方才的谈话,他是打算元神脱壳,这说明只有这具身体被困。
也许是程沄太过专注,男子突然察觉到什么,目光凛冽的朝这个方向望过来。
程沄回神,当即闪身遁去。
荀言被带到了一处单独的密室,内里也打造成了炼妖池,池子里弥漫着碧绿色的药液,却没有外面那般浑浊。
虚鬼将荀言推了下去,以数道灵符将荀言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几十年了,老子努力了几十年,终于在关键时候培养出了你这么具合格的药人。」虚鬼打量着荀言颇为满意。
「这副样子是难看了些,不过很快,你就会恢复原样。届时,你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合格品。」虚鬼转身在一旁的架子上搜寻了几瓶丹药,片刻又离开了甬道。
程沄趁机现身出来,她来到炼妖池旁:「荀言,你到底要做什么?」
一直低着头的荀言闻言抬起头来:「你没听他说,他有办法将我恢复人形。」
「可那么做,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受罪有何惧,只要能恢复人形,再苦再累我都不惧。」荀言望着他的目光坚定。
见此,程沄暂时打消了将他从炼妖池里救出来的想法。
「三个月,你需要在这里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来救你。」
荀言释然一笑:「好。」
程沄将一道传音符送到了荀言手中,那道传音符很快消失不见:「这道传音符你留着,若是这期间发生了意外,你就将其捏碎,我会立即赶来。」
「你打算如何救我?」
程沄略一思索道:「外面的元婴修士虽然被困,但实力不容小觑,凭我一人没有把握对付他。我打算让三位城主出手帮忙。
不过,为了防止他们提前知晓此事,打草惊蛇,坏了你的好事。我需得在三个月后才能带人来救你。看書菈
你放心,这期间我会把此地摸清。不过,也有事情需要你配合。」
「你说。」
程沄道:「你要一点点恢复神志,最好能从虚鬼口中套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不等荀言回复,虚鬼去而复返,等他回来程沄早已隐去了身形。
他不解的看着荀言:「咦,方才我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快放了我!」荀言适时开口。
虚鬼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他扬了扬手里的丹药,一件件介绍起来。
「……这些可都是老子费了无数心血炼制成了。尤其是这枚祛妖丹,坊市里可谓是一丹难求,今日全都便宜你了。」
说着他将丹药碾碎,撒入炼妖池:「你小子走运了,不过,你可千万要忍住,别给老子死了!」
荀言有些激动,他当然不会死,无论如何他都要忍下去。
碧绿色的液体开始沸腾,片刻,荀言的嘶吼声便响彻了密室。
程沄在密室里安静的隐身,逗留了数日,和虚鬼一样密切关注着荀言的身体状况。
如虚鬼所言,荀言大吃苦头,醒来的时候都在痛苦嘶吼,彻底脱力之后会晕死过去。直到虚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笑着说着这药人即将大成,程沄才松了一口气。
虚鬼不
知道的是,在他偶尔离开的时候,程沄都会喂给荀言一些疗伤的妖灵液和潭水,以此让他缓解身体的伤痛。
半月后,荀言身体的痛苦减轻,程沄才悄然离开了炼妖池。
茼蒿城黑市;
「这位客观,您要的资料在这里了。」一摊主递出一枚玉简。
程沄接过,摊主却不撒手。
程沄嗤笑一声,丢出一个储物袋:「你放心,欠货两清的规矩我懂。」
摊主接过储物袋,清点了灵石,满脸喜气:「是,是,客观也放心,这资料也定会让您满意。」
程沄将玉简放在额上,很快一个人的画像和资料便显现出来。
柳寒冰,中洲人士,自幼拜入天雍门,天赋卓绝,百岁入金丹,御有冰妖一只,在中洲颇有盛名。直至七十年前,得罪门中前辈,被驱逐门派沦为散修,而后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炼妖池里的修士竟是天雍门人。
「可能查到他离开门派之后的事情?」
摊主摆手:「被逐出门派的修士,要买羞于见人,要么担心仇家来寻,改头换面是常有的事。这人之后再无消息传出,说不定就是被人灭了口。便是我们的人也查不到消息了。」
程沄不再强求,告辞离去。
出了黑市入口,她沿着坊市去了城主府。
恰好遇见了那个叫金刚的守卫,被告知泰朗城主随李菲城主去了庄园城商议大事。
程沄又辗转去了庄园城。
等见到几位城主,告知炼妖池的事情,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
「此事千真万确?」李菲城主气恼:「这些败类真当狡猾。之前的废墟竟是刻意引人注目!」
程沄递出一枚传影符。
「那处炼妖池内的布局皆已录入于此,若是可以,我希望几位前辈能即刻出发。一旦药人炼制成功,那柳寒冰就要逃离此地了。」
一直不曾言语的庄园城主突然道:「你是如何躲过元婴修士和那虚鬼,在炼妖池所在地出入如无人之境?」
「不错。竟然能将内里布局都掌握清楚,这岂是你一个筑基修士能做得到的?」泰朗城主上下打量着程沄,目露疑惑。
李菲蹙眉,而后来到程沄身前,挡住了两人探究的目光。
「亏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联手欺负一个小女子。」李菲愤愤道:「她一个筑基女修,冒着生命危险查货了这么重大的消息前来告知尔等,你们还在怀疑她别有居心。」
「咳咳,我也没着意思。」泰朗当即道。
李菲眼一白:「哼,没有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想她若不是修为低微,斗不过那元婴修士,恐怕早就自己动手解决了事了,哪里还会将这绞杀女干佞的机会让与尔等!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临门一脚你们还不敢去?若是不敢去,那我一人去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