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一个紫襟白裙少女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大道上一路狂奔,惊得路上行人贩鸡飞狗跳乱做一团。
“娘亲!呜呜呜”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骏马奔跑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飞奔到孩童面前,一双碗口大的铁蹄立即就要一踏而下,四周路人一片惊呼出声,有些人已经不忍的转过头去,似乎不愿意看到鲜血横飞的惨状。
“红木头你快停下!停下!”白裙少女狂拉缰绳,仍然无法止住身下骏马,眼看悲剧就要发生,一只硕大的拳头突然一击打在枣红色骏马身上,硬生生的把骏马打得横移出一米多,孩童才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马蹄。
“驽…”少女一拉缰绳,又往前跑了两步,才把胯下枣红色骏马停了下来,随即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出手之人。
覃炼心今日身着江湖中人常见劲袍短袖,头戴一顶紫冠,中间插着一根碧玉簪子,见少女望向自己 ,也朝她微微一笑。
“姑娘!这可是在大街上,行人众多,纵马狂奔山人就不好了”覃炼心一把将孩童抱起,替他擦了擦脸,安慰道:“别哭!别哭!叔叔给你买糖葫芦吃”
覃炼心朝身旁杰桑眨了眨眼睛,杰桑见状立马领悟,急忙找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贩,从贩手中买了两串糖葫芦,一路跑赶了回来。
“你救人就算了,为什么要打伤我的马?”紫襟白裙少女妙目圆瞪,一双俏脸气鼓鼓地,露出一副雪白的贝齿怒声质问道。
覃炼心看着少女这可爱模样,心中责备之意稍减,正气凛然道:“情势危急,在下救人心切,自然顾不得那么多,并非故意要打伤了姑娘的马,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四周路人这时也围上前来,对着少女一阵指指点点。少女俏脸一红,自知理亏,随手扔下十两银子做赔偿,打马挤出了人群。
覃炼心见孩没事,也没有阻拦少女离开,从杰桑手中接过糖葫芦递给孩童,孩顿时破涕为笑,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过了一会后,人群渐渐散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也匆忙跑了过来。看着妇人焦急的神色,孩子大声喊了一声“娘”。
妇人急忙跑了过,抱着孩子低声抽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
覃炼心两人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二人真情流露,心中感慨万千。
妇人停住哭声,抬头询问起刚才的事情来。覃炼心连带比划把刚才救饶经过描述了一下。妇人这才知道覃炼心是自家孩子的救命恩人,急忙对着覃炼心千恩万谢了一番。
覃炼心谦让了几句,叮嘱妇人以后要照看好孩子,并把少女赔的十两银子全数交给妇人。在孩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覃炼心带着杰桑慢慢离去。
覃炼心看时间还早,就在街上到处闲逛了一圈,走着走着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怪响声。
覃炼心连忙寻声望去,杰桑一对圆脸憋得通红,右手做合什状朝着覃炼心一礼,憨声道:“世尊恕罪,僧实在是有些饿了!”
覃炼心抬头看了看,这时太阳已升到正中,路上行人也稀少起来,怪不得杰桑一脸饥饿的模样。覃炼心只顾着闲逛,没想一下子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覃炼心一拍额头,有些歉意道:“是我疏忽了,我们还是先找间酒楼吃饭吧!”
“是!世尊。”
覃炼心四处张望了一眼,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刘记酒楼,就直接走了过去,杰桑见状连忙跟了上来。
“伙计,给我来两斤白酒,五斤牛肉,两只肥鸭!外加一盘油炸花生”覃炼心随手将二十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
“好嘞!两位客官稍候,饭菜马上就好!”店伙计将银子一收,给覃炼心两人各沏了一杯茶,转身退了下去。
覃炼心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酒楼,酒楼有两层 ,楼上是客栈,楼下是食堂,食堂里摆了十多张八仙桌,客人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桌吃着午饭,还有两桌在划酒猜拳,一副闹轰轰的景象。
金刚寺属于密宗一脉,并不戒荤酒之类,故而杰桑听覃炼心点菜也没有出言制止。自从离开金刚寺后,志摩三人也是一路吃肉喝酒,并不像禅宗那样处处顾忌。
“伙计!给我来一份青菜豆腐,一份糖醋排骨,一份清蒸鲈鱼,还要一壶女儿红”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覃炼心连忙闻声望去,一个身着紫襟白裙,明眉皓齿的少女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惊呼出声。
“是你!”
“是你!”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纵马狂奔,差点在街上闹出人命的那位。
少女一见到覃炼心不知怎么心中就有股怒气,自己的骏马是上等的良驹,价值百两黄金,平常都宝贝得紧,今却平白挨了覃炼心一拳,现在半死不活的趴在马棚里,这几怕是走不了了,虽然覃炼心是救人心切,但少女还是怒气难消,见到覃炼心有好脸色才怪。
少女愤愤不平地往覃炼心旁边桌子一坐,低头喝起茶来。
“两位客官,这是您点的菜”店伙计端着白酒、牛肉等菜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敬地道:“请两位客官慢用”完就转身离去。
“杰桑!我们吃饭吧!”覃炼心随意招呼了一声,就开始动嘴。
“是!”杰桑早已忍耐不住,一得到覃炼心吩咐,抓起一只肥鸭就啃了起来,看他那风卷残云的模样,仿佛恶鬼投胎一般,覃炼心险些怀疑自己点的菜不够,不由自主的往衣袖里摸了摸钱袋。
“还好,还好”覃炼心暗自擦了把汗,钱袋里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总算让覃炼心踏实了不少。
“哼!乡巴佬!”白裙少女看着两饶模样,忍不住开口嘲讽起来。
覃炼心也不愿跟少女一般见识,撕下一块牛肉大口咀嚼起来,少女讨了个没趣,只能讪讪地喝起茶来。
“好了,姑娘,这是您点的菜”店伙计端着木盘上来,把几样菜式和一壶女儿红往桌子一摆。
“姑娘您慢用!”店伙计招呼了一声,拿着木盘退了下去。
这紫襟白裙少女的吃相确实比覃炼心两人优雅多了,一副千金大姐细嚼慢咽的模样,就差几个丫鬟在一旁侍候了。等覃炼心和杰桑两人把酒菜扫荡一空,少女桌子上的菜还没有吃到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