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连串的质问声,白明远张大的嘴巴彻底合不拢。
有人要害子良?
二阶妖兽乃是人为引来?
他咽了口唾沫,连忙摆手,表示事情和自己无关,对一切毫不知情。
这个锅他不背!
“哼,冥顽不灵!”子良长老气极反笑,眸光冷冽。
袖袍一挥,一道无形的波动迅速扩散。
白明远感到一丝莫名熟悉感,像是前不久水月宗登门搜索那三人之首,方脸修士施展的神魂法术。
但筑基长老显然在此法术造诣更深。
勉强撑了片刻,最终却是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不知过去多久,当白明远恢复意识,慢慢睁开眼。
周围的光线无甚变化,还是昏迷前的环境。
他拍了拍脑门,渐渐清醒,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面色瞬间大变,死死盯着前方的子良长老,眸中透着万分谨慎。
此刻,子良长老皱着眉头,看向白明远的眼神时带着古怪:
“奇怪……竟未曾参与其中,中了迷魂术还一问三不知……”
闻言,白明远暗松口气——就算这雷少虎真做过陷害你的事,你问我也问不出来啊……
但表面上他紧张兮兮地问:“子良长老,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此刻子良长老态度已不似刚才那般冷漠,双手负于身后,面色平静,沉吟了一番开口:
“没想到看你平时与那袁刚走的挺近,实际连圈子也没融入,如今反倒救了你一命。
也罢,既然你对此事浑然不知,就先回琉璃山吧。
切记今天之事勿要对任何人提起!”
白明远一边听,脑海念头快速飞转。
谋害子良长老一事,貌似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可能是水月宗其他高层。但从方才透露信息来看,袁刚才是计划主要执行人……也就是背锅的……
既然如此,子良肯定要找袁刚的麻烦……
一念至此,白明远内心一喜,信誓旦旦道:
“雷少虎对天发誓,若将今天之事透露一丁半点,必将天打雷劈,心魔缠身,此生大道无望!”
声音铿锵有力!
虽说此方世界口头誓言没什么规则性约束,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修士会乱发誓言。
貌似高深境界的突破,以及某些特殊幻境,可能会遇上心魔关。
兴许过去的发下某个誓言,便在将来某天击中了自己。
因果报应还是有些说法的。
不过……雷少虎发的誓和白明远什么关系?
“嗯…不错。”
子良面露一丝满意之色,见眼前之人如此识趣,便没了多大追究心思,驱逐似地挥了挥手:
“下去吧。”
“弟子告退!”
白明远见状也不留恋,朝着琉璃山方向撒腿就跑。
连着跑十多公里,寻了一处幽静之地才停下脚步。
随着整个身躯一阵扭动变换,包括神魂也有所颤动,渐渐恢复了原本模样。
白明远四下环顾了圈,并未急着回去。
而是想到凭借子良长老筑基修为,解决一练气修士,哪怕是個体修,估计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
就算自己现在往家赶,前脚到家,凭借子良的速度后脚就能赶上,了解景芸安危。
而景芸毕竟年纪尚浅,阅历欠缺,保不准无心之言露个蛛丝马迹,泄露野林的经历,引起子良怀疑……
当然一切都是猜测。
子良未必会解决完事情登门拜访,但他没必要赌。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如自己一人在此处应对……更为稳妥。
一念之此,白明远微微眯起眼,当即就在这南疆野林的边缘,距离琉璃山边界几里地的范围盘膝坐下,打坐练气,耐心等候。
……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耳边忽地传来轻咦声。
“咦?”
声音异常熟悉。
就在不到半个小时前,刚刚听过。
白明远耳朵动了动,表面上故作疑惑地张开眼,定睛一瞧,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站起身道:
“子良长老?你没事,简直太好了!”
对方依旧是身着一身蓝色道袍,身材清瘦,许是筑基加持的特殊气质,显得格外仙风道骨,颇具高人风范。
“阔别多年,白道友气色依旧,旧地重逢让人心喜。”
子良拱手笑了笑,但回想对方一上来说的话,心头浮现疑惑,走上前问道:
“可白道友刚才一番话的意思是……”
“我从听景芸哪里说了子良长老遇难的事。”
白明远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喜色渐渐收敛,转而露出沉重之色。
接着,更是将刚才的经历,有所选择地透露了出去。
——有关天魔幻化诀的事情当然严格保密,只透露了自己在林中救到景芸,并从其口中得知消息的经历。
只字不提连杀两人的事。
随着白明远将一切娓娓道来,子良面露一抹恍然之色,庆幸叹道:“还好是险死求生,否则这一趟由我亲自护送的路程,还让恩人之后惨死,怕是要内疚一辈子。”
“这怎能怪子良长老,谁能料到二阶妖兽会突然袭击。”白明远也叹了口气。
接着他握紧双拳,手背青筋暴露,故作一脸悲愤:“但白某有一事相求,请子良长老做主,替在下严惩几个内门弟子。
若非他们几人祸水东引,白某孙女也不会有性命之虞,更无需遭受蜂毒折磨之苦!”
子良眉头挑了挑,心中打算本就要处理几人,顺着话头也跟着愤怒起来,大手一挥,义正言辞道:
“道友请放心,身为水月宗长老,对门下不正之风当有义不容辞的纠正之责,这几个残害同门的弟子,必将遭到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