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只有和风细雨般的温柔。
直到夜半四更时分,两人才沉沉睡去。
清晨,天刚亮。
陈楚南幽幽醒来,入眼是陌生的景致,怀里传来温润如玉的触感。
“这是哪?对了,昨晚…”
陈楚南看着怀里睡姿慵懒的佳人,回想起昨夜的景象。
岁月缱绻,葳蕤生香。
而陈楚南这个名字终于只是徒有其名了。
陈楚南微微笑了笑,以尽量轻柔的动作抽出手臂,不打扰到熟睡中的柳韵溪。
昨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即使是她也觉得累了。
至于罪魁祸首本人,现在正打算出门散散心,在宗门里好好逛一逛,顺便思考下接下来的打算。
换上一身月白锦袍,世上又多了一个谦谦君子。
陈楚南对于自己的这身装扮很是满意。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的他多少也有些人模狗样…呸,人模人样。
玉树临风不说,英俊潇洒起码是有的。
站在铜镜前自恋了一会,心满意足的陈楚南悄悄地推门离开。
清晨的山上空气很是清新,经过天道翻新过后的‘合欢宗’,如今显现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各式的园林建筑,宫殿高台,坐落于道路两侧。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陈楚南越看越是吃惊,这‘合欢宗’的占地面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上许多,他或许在无意中占了一个大便宜。
“极乐殿,往生堂,纯阳宫,百花阁……”
只是这些宫殿用的都不是啥正经名称,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啥正经地方。
陈楚南也越发觉得这‘合欢宗’不是无缘无故消亡的。
来到欲水谭边上,陈楚南隐约到附近有敲门声传来。
一开始他还以为听错了,结果好奇地去山门前看了眼,好像真的有人在敲门。
“砰砰砰!!!”
“有人在吗?”
“该不会还没有起床吧…”
当陈楚南走到牌楼底下时已经能清楚听到,这是女人发出的声音。
女人?!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来,而且听声音对方应该还是年轻女子。
总不能是妖怪吧?!
陈楚南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地拉开大门,在看到对方容貌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静止住了。
“砰――!!!”
糟了,真的是妖怪!
陈楚南背靠着大门,呼吸急促,眼里充满了疑惑。
“砰砰砰!!!”
“喂,你又把门关上干嘛?!”
“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楚南神情焦虑,语气慌乱。
而对方好像被他的举动给气笑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你猜我是人是鬼?”
“我猜你是…”
“我猜你个头啊!陈楚南你再不开门我可要破门而入了啊!”
听到这话,陈楚南终于确定对方是人而不是鬼。
因为鬼怎么可能认识他这个谦谦君子。
缓缓将门打开,门内外的二人终于得以相见。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一袭火红色纱裙逶迤拖地,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殷红色的长发披落而下,在初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双赤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娥眉淡扫薄粉敷面,有着倾国倾城之色。
陈楚南一时间看痴了,愣了两息后才得以回过神来。
“这位姑娘,你…”
“我叫钟筱恬。”
“这位钟筱恬姑娘,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是陈楚南最为疑惑的地方,他很确定他们双方没有见过面。
他刚才之所以会如此慌乱,完全是因为钟筱恬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足以让人忘记呼吸。
试想一下,如果你一大清早起来,门外突然出现一位有着倾城之姿的美女,你难道不会感到慌乱吗?难道不会怀疑人生吗?
这就是陈楚南此刻的感受。
尤其这里偏僻到,如果不是特意寻找根本就找不到的程度。
这样对方可疑的程度又加深了一分。
面对陈楚南的询问,钟筱恬很快给出了答案。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天道系统的管理员。”
“嗯?你和我一样…?”
“嗯。”
钟筱恬点点头。
这下陈楚南反而更加懵圈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第二位管理员出现。
而这件事天道从头到尾连提都没有提过。
“天道,你给我出来!”
陈楚南急得在心中大吼,他现在急切想知道事情真相。
“在。”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天道系统还有其他的管理员存在?”
“因为你没问。”
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差点没把陈楚南给气歪了。
天道居然又坑他!
结束了与天道的对话,陈楚南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钟筱恬挑了挑眉,眼里的笑意几乎掩藏不住。
“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嗯…”
陈楚南无奈地点点头。
“那我可以进去了吧?”
“嗯…为什么?”
陈楚南闻言猛地抬起头。
钟筱恬惊讶地眨了眨眼。
“当然是因为从今天我就要住在这里了呀。”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人啊!”
“哈?!”
“听不懂人话吗…?”钟筱恬小声地嘀咕道,“我说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懂吗?”
“懂毛线啊!我们俩才刚见面吧,你怎么就成我的人了?”陈楚差点没活生生气晕过去。
钟筱恬叹了口气,精致的容颜瞬间蒙上一层阴影,她用着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说道:
“你难道打算始乱终弃吗?你这个渣男!”
“……”
“有空隙!”
话音未落,她俯下身子就要往里钻。
结果。
“啊…你等等!”
这个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陈楚南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下意识就要伸手阻挡。
“撕拉~”
一转眼,陈楚南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件温热的物体。
软软的,滑滑的,香香的,仔细感受下还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余温。
钟筱恬的动作僵住了,她诧异地看着陈楚南手里的物体,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马平川。
嗯,还是一如既往能毫无阻碍地看到脚背。
只是胸前有点凉飕飕的。
透过钟筱恬的反应,陈楚南也隐约察觉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他僵硬地伸出手,然后缓缓地摊开。
接着便听到耳畔传来钟筱恬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声音:
“道友,你拿我亵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