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鸿道:“五年前的红丸案中,我和前指挥使骆思恭大人合力抓捕李可灼时认见过骆养性,但未曾深交,不知道师妹找他何事?”郑翠翎不安低又用眼角扫了一下曾辂,只好了一句:“没什么了,我还是回六扇门去吧,苑萍姐和洪捕头都在外面等着呢。”朱常鸿点头,便让曾辂把郑翠翎送出去。曾辂一瞧四下无人,走上前来,没有带着郑翠翎走,突然便问郑翠翎一句:“郡主娘娘是否要找骆百户要凶器证物检查吗?”
郑翠翎大吃一惊,因为她不知道为何曾辂一个七品旗官会知道骆养性保管察罕案的证物此事,幸好郑翠翎少年老成,面不改色地道:“非也,曾旗为何会有此一问?”曾辂狡黠地笑道:“郡主娘娘不用瞒我,骆百户是我的表哥,他的事我岂有不知?”曾辂看见朱常鸿、郑翠翎二人都不语,便笑吟吟道:“殿下,你忘了去年营救韩女侠之时,卑职故意失手受制于殿下?彼时卑职都没加害殿下之意,何况此时?”郑翠翎面色大变,望了望朱常鸿,朱常鸿微微点零头。
曾辂见郑翠翎依然还有戒心,便道:“卑职如果没猜错的话,郡主娘娘肯定是先前已经去验过察罕的尸体,但是无从入手才来想到从凶器入手吧?”曾辂看见郑翠翎仍然疑惑不语地望着自己,便继续道:“郡主娘娘有没想过,蒙古人虽然在塞外缺少铁器,但既然索诺木早已有嫁祸夏王殿下之心,他肯定会入塞后就会打造一把与殿下惯用的黄绫镖一模一样的暗器呢?故此卑职觉得郡主娘娘此行也是徒劳的。”郑翠翎闻得此言,觉得曾辂一句话中了自己的心事,脱口而出道:“言下之意曾旗已有对策?”
曾辂点头,在郑翠翎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了一通。郑翠翎听了后便道:“如此甚为凶险......”曾辂又狡黠一笑道:“卑职愚钝,也就仅有此一计了,郡主娘娘冰雪聪明,若有良方,大可把卑职此计弃之不用。”郑翠翎叹了口气:“与皇上的三日之期的约定只剩下一了,也没其他好办法了。”于是便点点头。曾辂转身便要去找骆养性,郑翠翎叫住曾辂道:“曾旗,你究竟是什么人?”曾辂道:“恕卑职不便透露,二位只需知道卑职绝不会加害二位便可。”
郑翠翎出了诏狱,和范洪二人回到六扇门。看门捕快看见郑洪二人回来,上前报道:“报告郡主、总捕头,那蒙古人招供了!”三人大喜,急问:“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找工的?”两个看门捕快忍不住都捧腹大笑。郑洪二人看两个守门捕快笑得不出话来,也没好气,快步走进六扇门内刑讯堂。程本忠、莫志旭看见二人回来,大喜道:“洪捕头、郑姑娘,这蒙古人招了!”二人上前提问。
那蒙古人道:“我叫帖木儿……”话还没完,郑洪二人掩鼻不迭。原来那帖木儿一开口,一大股尿骚味直冲出来。郑翠翎忙问原因,程本忠笑而不语,只是一味地看着莫志旭。莫志旭道,原来昨夜拦截到这帖木儿时搜出的药丸是浸了鹤顶红的毒药,方才询问帖木儿的时候他还想咬舌自尽,幸好只是咬破舌头,死不了。众人及时上去阻止,往帖木儿嘴里塞棉花,以防他再咬舌,只给他纸笔,让他作供。
帖木儿一开始时非常倔强,死不肯供。众捕快也无可奈何。莫志旭让捕快到茅厕抬来一桶尿,只顾往帖木儿嘴里灌。帖木儿虽然是铁汉一条,不怕鞭打夹指等酷刑逼供,但何时受得了此种羞辱,只是手脚被困,口中塞有棉花,现下棉花还浸满了骚臭的尿液,几欲想吐,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等莫志旭再把纸笔递给他的时候,帖木儿便老老实实签字画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