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十二年七月十八日,远离中原大战的益州大都督郁雄飞,可谓是不飞则已一飞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昭告下悍然登基称帝。
定国号为蜀,年号为元,封嫡妻黄沁儿为正宫皇后,立长子郁青鸾为太子,册封郁青鸾嫡妻、四大美人之一的“西竹”沈修竹为太子妃。
于是乎下震动,大旗朝廷震怒。
承光十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大旗尚书省左仆射韩云山向全国各州郡发布讨逆檄文,号令各州诸侯共同出兵,剿灭僭越称帝的郁蜀政权。
檄文传至各州,无人响应。
承光十二年七月二十八日,在凉州内战中没有占到丝毫便夷北地郡郡守薛誊,毫无征兆地出动两千骑兵,悍然偷袭关中地区的云阳等县,大肆杀戮劫掠。
云阳府库被一扫而空,县令县丞县尉悉数被杀,上万百姓死于非命,数千妇孺被掳走。
承光十二年八月初三,青州将军梅念之之女、四大美人之一的“东梅”梅素华正式嫁给扬州大都督金海潮。
梅念之派出三千步骑沿途护送,送亲队伍途经高阳地界时,范进之子范西元率领一千精骑突然半路杀出。
范西元单骑双锏独闯青州兵马,面对数百步骑毫无惧色,一路所向披靡,杀得青州兵四处逃窜,随后轻轻松松地劫走了梅素华。
据传,当夜在军营的帐篷里,范西元就把这位四大美人之一的东梅霸王硬上弓,成为军中笑谈。
接到噩耗的扬州大都督金海潮冲冠一怒为红颜,次日宣布发兵五万,由镇军将军屠玮担任统帅,替行道讨伐叛贼范进。
承光十二年八月二十九日,扬州五万大军北行渡江后,行军至下蔡地区时,突然遭到范西元三千铁骑的偷袭。
五万在江南脂粉堆里养尊处优的大军,瞬间被杀的七零八乱,毫无招架之力,被迫退守至江畔,次日如丧家之犬一般,渡河逃回和昌。
两战皆被敌军以少胜多,扬州兵马连底裤都输光了,被下人嘲笑是“扬州美人甲下,可怜男儿软脚虾。”
承光十二年九月初七,范进亲率六万兖州军直扑汝南、沛郡,扬州大军一触即溃,金海潮吃进嘴里不到半年的两块肥肉,就这样不尴不尬的送给了范进。
承光十二年十月十三,范进、范西元父子率兵五万攻入徐州,两个月内连克琅琊、吴秋、东海三郡。
范家几乎将兖豫徐三州尽数收入囊中,人口地盘接近大旗统元年,兵锋之盛一时无两,各郡诸侯无不惶恐战栗。
幽州三子分家后,除了张崇义率军突袭信都,大公子张崇忠、二公子张崇孝都在看戏。
老大老二加税增兵闹得轰轰烈烈,怎奈三足鼎立之势已成,谁也不敢妄动干戈。
况且老大受制于青奴,老二受制于黑水,彼此均是如芒在背,画地为牢。
承光十二年十二月初,年关将至,青奴一如既往地开始了冬季大袭掠。
没有张道冲大将军背后指挥的张崇忠,突然变得不会打仗,面对青奴竟然三战三败,损失步骑近两万,防线一再收缩,最后退守至黑鹰山口以南,不敢越过燕山半步。
黑鹰山口以北成了青奴的领地,青奴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纵横驰骋。
气得张崇义把涿郡镇北大将军府里的书桌都拍烂了几张,动不动就暴跳如雷,指大骂:
“张崇忠就是个废物,白痴,蠢货,我幽州铁骑强于青奴数倍,被这蠢货打成这个样子,他对得起父亲的在之灵吗?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吗?”
一群娇妻美妾战战兢兢地守在书房外,不敢进去触犯他的怒火。
这半年来他在三郡之地来回奔波,忙忙碌碌地处理军政要务,身上的杀伐之气越发凛冽。
就连一向奔放的菲诺和无所畏惧的姜无媚也渐渐地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对他言行无忌。
郦宛丘的禁足令终于解除,以她的正妻身份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进去劝慰。
但她自从收了那三十万贿赂银子,心理上不知不觉矮了半截,在张崇义面前远没有当初颐指气使的气焰。
施师怯怯地看着郦宛丘道:“大夫人,你去哄哄他吧,别让他气坏了身子。
仗打输了就打输了,输的又不是我们,没必要为了老大的败仗把自己搞得怒气冲。”
郦宛丘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怎么不进去呢?就知道怂恿我去触他的霉头,你看我像个傻瓜吗?”
施师嘴巴撅起,委委屈屈道:“你是大老婆,嫡妻主母,跟我们这些侍妾能一样吗?”
郦宛丘哼了一声:“要去就一起去,别想让我一个人去送。”
众妾齐声道:“送什么?”
脱口而出的郦宛丘马上意识到瓢了嘴,连忙扭扭妮妮地岔开话题。
众妾都不知道,自从半年前,抑郁的张崇义抱着郦宛丘亲热数次后,张崇义只要是雷霆大怒心情不佳,就会跑到青竹雅溆逮着郦宛丘发泄,好几次折腾的郦宛丘下不霖。
近日她算是学乖了,只要看到张崇义心情郁结或者怒火冲,就设法把几个美妾推到前面当挡箭牌。
张崇义有时候气汹汹地跑来找她,看到身边有人后,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郦宛丘几乎笑破肚皮。
她知道很多豪门贵妇都是欲求不满,在她这里却是宠爱泛滥成灾,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担心夫君纵欲过度,情深不寿,性命难以长久。
姜无媚瞧着郦宛丘的神色忸怩,不知她在忌惮什么,心想都是他的妻妾,还有什么没做过的呢?
于是提议道:“那就一起进去吧,他总不会杀自己老婆吧?”
一妻四妾吩咐丫鬟都留在书房外面,郦宛丘担任先锋将军,菲诺姜无媚紧随其后,施师苏清人亦步亦趋跟着,五个锦衣裘服、浑身挂满金银首饰的美人翩翩走进书房,带来一阵阵香风。
现如今整个府里最茫然的就是苏清人。
从承光十一年底跟着张崇义来到幽州,在蓟州镇北侯府度过邻一个新年,眼见再过几就到邻二个新年,整整一年过去,张崇义几乎没踏进过她的清平乐居。
别苏思文和几个丫鬟整唠唠叨叨,抱怨的没完没了,渐渐长大成饶苏清人也感到了一丝难以排遣的寂寞空虚。
哪有一个女人嫁给男人一年多,还是守身如玉的完璧之身?
出去都没人相信,当做故事去讲,外人多半会嘲笑此女丑如无盐,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