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她打了我爸
砰砰砰!杜芸茜直接雷门了,曹若皱眉,正想着如何将杜芸茜给打发走,杜芸茜在门外叫嚣:“俞文静,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怎么?有能耐打人,没本事开门让我进去吗?”
“杜芸茜。”俞文静脸色一变,居然是杜芸茜,她却不震惊,她打了杜忠权,以杜忠权的个性,他不会将事情闹大,周兰却不同,她不能亲自出面,也会怂恿她的女儿和儿子出面。
俞文静以为会是周昊天来找她,周昊天是男人,在她面前吃不了亏,杜芸茜是女人,又怀了孕,周兰就不担心吗?
看来她昨天的表现还没吓着周兰,想想也对,周兰是谁?估计夜叉也吓不着她。
曹若很懊恼,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了,看着俞文静尴尬一笑,说道:“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曹主任,开门,让她进来。”俞文静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来就没有怕过谁,杜忠权在她面前都讨不了便宜,更别说杜芸茜了,她要是失控起来自己就害怕。
“你确定?她可是来报仇雪恨的。”曹若提醒道,俞文静疑惑的挑眉,曹若又说道:“昨天我带辰景去了一趟监控室。”
“监控?”俞文静脸色一变,目光犀利的如扫描仪,在病房里扫描着。
“病房里没有监控。”曹若知道俞文静在担心什么。
俞文静松了口气,不是怕昨天的事情被人看到,而是她的隐私。
“俞文静,开门,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看到我来了,你就当缩头乌龟了?”杜芸茜对着房门一阵猛踢,护士长看到了,上前来阻止。
“小姐,这是医院。”护士长提醒道。
“医院不是她的避风港。”杜芸茜瞪了多事的护士长一眼,使劲踢着门。
“小姐,病人需要休息,你吵着我们的病人了,出了什么事情,谁也承担不起责任,小姐,你不听劝,我只有叫保安了。”护士长拉住杜芸茜,不让她踢门。
“拿开你沾有细菌的脏手,我警告你,我可是孕妇,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是有十条贱命也赔不起。”杜芸茜推开护士长,阴冷的眸子盯着她。“你叫保安我就怕了吗?别说叫保安,你就是叫来警察,他们带走的人只会是俞文静。”
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打的人,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杜芸茜也只是虚张声势,她是偷偷来医院找俞文静算账,如果被爸知晓了,爸一定会责斥她。
门开了,护士长见是曹若,目光闪了闪,叫道:“曹主任。”
“护士长,你去忙。”曹若笑着说道。
“可是……”护士长看着一脸嚣张的杜芸茜。
“交给我。”曹若话音未落,直接将杜芸茜给拉了进来,杜芸茜没料到曹若会直接拽她进来,脚下一个跄踉差点跌倒。
杜芸茜怒了,指着曹若,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孕妇,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意外,你就是……”
“有十条贱命也赔不起,是吧?”曹若打断杜芸茜的话,傲然转身,朝沙发走去,如女王般坐在沙发上,冷傲的眼神看着杜芸茜,说道:“赔一个孩子有什么困难的,你把你未婚夫叫来,我给他生一个就是。”
噗的一声,俞文静忍不住笑出声,曹若这个女人很奇葩,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杜芸茜怒了,找俞文静算账暂时搁下,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挑衅她,冷哼一声,讽刺道:“就凭你?你给我未婚夫擦鞋都不配,更别说生孩子。”
吴宇翰的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从她肚子里生出来,她的血统高贵,生出来的孩子自然高人一等。
曹若讽刺一笑,冷若利剑的眸子杜芸茜。“我堂堂曹氏大小姐,给你未婚夫擦鞋,他敢伸出脚吗?”
上流社会的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豪门之间,周兰并非杜忠权的原配妻子,只是杜忠权的续弦,杜忠权的原配妻子死了,周兰带着一双儿女嫁入杜家,儿子不是跟杜忠权生的,只有女儿才是跟杜忠权生的。
一个小三被扶正的女人生的女儿,居然敢在她面前叫嚣,怎么说曹氏也是A市四大家族之一,杜氏算什么?
杜芸茜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错愕的看着曹若,震惊的问道:“你是曹若?”
曹家大女儿没在自家公司上班,在一家医院当医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曹若的脾气古怪,杜芸茜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来医院找俞文静算账会碰上曹若,按理说,她应该认识曹若才对,仔细一看,她的确像曹若。
她在宴会上看到的曹若,穿着性感,妖娆风情,如女王般霸气,怪不得自己刚才没认出曹若,她又没有见过穿白大卦的曹若。
“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我就是曹若。”曹若微微抬下巴,冷傲霸气。
“曹姐,对不起,刚才我真没认出你来,说错了什么话希望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识时务者为俊杰,杜芸茜立刻卸下刚才嚣张的态度,她可不敢招惹曹若。
传言,曹若就是一个恶魔,折磨人的手段残忍至极。
俞文静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杜芸茜跟她妈一个样,尖酸刻薄,趾高气扬,个性又强,凡事要争个输赢,没想到在曹若面前也会认怂。
“你来找俞老师做什么?”曹若问道。
“俞老师?”杜芸茜挑眉,曹若居然叫俞文静俞老师,难道俞文静在教曹若跳钢管舞?俞文静是酒吧里的舞女,曹若让她教跳钢管舞,不觉得丢脸吗?满脸笑容的说道:“曹姐,你想学钢管舞,我可以介绍一个……”
“杜芸茜,滚。”俞文静打断杜芸茜的话,知道她是萘萘的人不多,这个身份也不是见不得人,却会给她招来麻烦,她这个人最讨厌麻烦了。
听到俞文静叫自己滚,杜芸茜火冒三丈,她在曹若面前低声下气是因为曹若是曹家大小姐,俞文静算什么东西?“俞文静,我还没找你算账。”
“杜芸茜,俞老师是我的病人,出了医院的大门,你们的事情我不管,只要是在医院里,你找俞老师算账就是在跟我作对。”曹若愤然而起,犀利的眼神吓得杜芸茜心一颤。
杜芸茜咬牙,真是倒霉,今天出门前她该翻一个黄历。“曹姐,这是我们杜家的事情。”
“杜家的事情在你们杜家决定,这是医院。”曹若提醒道,如果不是辰景说,吴宇翰是俞文静的前男友,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杜芸茜有杜家人撑腰,俞文静也有聂家人撑腰,曹家跟聂家是世交,聂家人不在,她就有责任代替聂家人保护俞文静。
杜芸茜不甘心,她都来医院了,也进了俞文静的病房,俞文静就在自己眼前,如果是因为曹若让她白跑一趟,太不甘心了。
在来的路上她都想好了,以宇翰的名义来找俞文静算账,必要时才搬出俞文静打爸的事情,想了想,杜芸茜一脸愤怒的瞪着俞文静,说道:“她打了我爸。”
“你抢了她的男友。”曹若怼了回去,接着又说道:“是你爸来医院招惹她,挨揍了也是活该。”
跟杜忠权打架,俞文静的代价是差点丢了命,如果不是发现得及时,俞文静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又错过了黄金抢救时间,俞文静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了,而是棺材里。
连吴宇翰的事情俞文静都跟曹若说了,杜芸茜恨得牙痒痒。“我爸是长辈。”
“我尊重长辈,但我不尊重失德的长辈。”曹若冷声说道,她没有讽刺之意,纯粹是不能接受杜忠权的做法,这件事情欧阳阿姨还不知晓,辰景也不让她告诉欧阳阿姨,如果让欧阳阿姨知道,她看中的儿媳妇被人欺负了,还差点丢了命,以欧阳阿姨护短的脾气,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俞文静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心里暖烘烘的,除了母亲,曹若是第二个义无反顾为她出头的女人,即使她与蒋珊珊认识多年,无底线的给予蒋珊珊金钱上的帮助,今天若是蒋珊珊遇到此事,以蒋珊珊怯懦的个性,面对趾高气扬的杜芸茜,只会被欺负。
说白了,这些年不是蒋珊珊在保护她,而是她在保护蒋珊珊,都说女人为母则强,事关可乐,蒋珊珊就会立刻从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变成一只凶悍的母老虎。
杜芸茜恨啊!想立刻扑上去将俞文静给咬死,曹若能护她一时,还能护她一世吗?等她出院了,收拾她也不迟,杜芸茜认定,这次是因为曹若在场,她才出师不利,完全忘了,每次与俞文静交锋下来,她从来没讨到便宜过。
杜芸茜转身,朝门口走去,手握着门把,却没的拧动,犹豫了一下,转身看着坐在病床上的俞文静,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俞文静,你知道宇翰为什么会被我抢走吗?”
“因为他犯贱。”曹若抢先一步帮俞文静回答,男人犯起贱人真是天理不容,她最看不起这种男人,明明有女朋友,还要跟别的女人搞暧昧,或是被一个富家女缠着他,果断的抛弃女朋友,选择富家女。
这就是世道,有些女人以嫁高富帅为目标,也不怪有些男人为了走捷径,娶白富美让自己少奋斗几年。
俞文静笑了,赞同曹若的话。“的确是犯贱。”
杜芸茜利害得把她的爸都抢走了,抢走她的男朋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爸她都可以潇洒的让给杜芸茜,更何况一个男朋友。
俞文静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大方,还是心宽,爸跟男朋友都可以潇潇洒洒的拱手相让。
杜芸茜深吸一口气,不要因她们的话而动怒,轻易动怒容易让自己失控,杜芸茜妩媚的拨了拨秀发,扬起她自认迷人的微笑。“宇翰跟我说,他跟你上床时,很没有滋味儿,每次都是草草敷衍了事,而跟我上床,我能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欢快感。”
杜芸茜的话宛若当头一盆彻骨的冷水,毫不留情的朝俞文静泼去,淋她一个透心凉。
戾气从曹若冷傲的双眸中迸发出来,杜芸茜这招,太阴损了,都想朝她竖起大拇指,她什么都能帮俞文静出头,唯独床上的事情她不能,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别人无从插手,杜芸茜是吴宇翰现在的未婚妻,算是当事人,俞文静是吴宇翰的前女友,更是当事人,她们都跟吴宇翰有关系。
难道为了帮助俞文静,她也跑去跟吴宇翰上床,对比一下吗?
曹若不好开口,看向俞文静,好奇她要怎么回击。
俞文静很平静,完全没因杜芸茜的话而感到羞惭,反而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杜芸茜自信自己站了上风,曹若都闭嘴了,更是嚣张的说道:“你跟宇翰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俞文静没说话,嘴角始终都是翘着的,看着杜芸茜脸上平静似水,波澜不惊。
“因为宇翰根本不爱你,遇到了我,宇翰才懂什么是爱,没有爱情的婚姻,他不愿意将就,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一起多年,他都不给你一个孩子,不跟你谈婚说嫁,与我相识不过几月,我们就谈婚说嫁,现在我又怀孕了。”杜芸茜笑着说道,终于可以释放她心里积累的怨气了。
曹若是被她给气着了,俞文静脸上的表情太过平静了,难道是平静后的暴风雨吗?
“杜芸茜,你够了。”曹若忍无可忍了,美眸里剧烈燃烧着火焰,情绪剧烈翻涌,讽刺道:“杜芸茜,有什么值得你炫耀的,吴宇翰跟俞老师在一起多年,他对俞老师都是虚情假意,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在耍流氓,如此阴险的一个男人,你觉得他会在短短几个月内爱上你吗?急切的让你怀上他的孩子,无非就是想……”
“曹姐。”杜芸茜打断曹若的话,接着又说道:“自己的枕边人对自己的感情,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难道我会分辨不出来吗?”
“他跟俞老师几年,俞老师都没分辨出来,他跟你几个月,你就能分辨出来了?”曹若讽刺道,男人的心宛如海底的针,谁又能看得透呢?
“她笨。”杜芸茜一字一顿,挑衅的看着俞文静,第一次说得俞文静哑口无言,这种成就感胜过刚才受的怨气,俞文静越是沉默不语,就代表着她越是心虚,证明自己说对了,她要是早知道可以利用自己跟宇翰的感情来打击俞文静,她早就这么做了。
今天如果不是曹若,她还不会用这招釜底抽薪。
“杜芸茜,你跟俞老师的身份换一下,你觉得宇翰对你还是真爱吗?”曹若冷笑一声,俞老师笨吗?开什么玩笑?精明如欧阳阿姨,她看中的人会是笨蛋吗?
杜芸茜脸色一变,看着曹若的目光很是心虚,她跟俞文静的身份换一下,用得着换吗?她跟俞文静是同父异母,真要说起来,俞文静才是爸的原配妻子所生,身份比她高贵。
曹若会这么问她,显然是不知道俞文静也是杜家的女儿,俞文静没有告诉曹若,想想也对,俞文静跟吴宇翰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告诉过吴宇翰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告诉曹若呢?
真不知道俞文静走了什么狗屎运气,住个院都能与曹若结交。
“呵呵!”俞文静突然笑出声,笑得有些隐约,笑得小心翼翼,手轻轻地放在腹部,她要控制住,不能因为笑让伤口又裂开。
“俞老师。”曹若挑眉,她也担心俞文静的伤口,来到俞文静身边,手放到俞文静的手背上,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俞文静很感动,曹若对别人很犀利,对她却很照顾,给曹若一个安心的笑容。
“杜芸茜,你不去当编剧,我都觉得惋惜。”俞文静讽刺道。
杜芸茜两眼怨毒的盯着俞文静。“什么意思?”
俞文静挑起一侧唇角,噙着半嘲的冷笑,密睫微抬,看着杜芸茜的目光里满是清冷而犀利。“你刚刚编得很好。”
“编?哼!”杜芸茜冷哼一声,对上俞文静犀利的目光,没有半点心虚。“这都是我跟宇翰的枕边交心话。”
“枕边交心话。”俞文静喃喃念着,感受到曹若握着她手的手紧了紧,嘴角微勾,挑衅似的一笑,问道:“吴宇翰没有告诉你,我们从没上过床吗?”
杜芸茜脸色一白,激动的握起小拳头,全身上下戾气暴发,宇翰对她说过,她却不信,男女交待几年,不可能没上过床,在认识宇翰之前,她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都曾发生过关系,她根本不在乎他们上过床,她却没有想到,宇翰没有骗她,居然是真的。
曹若看着俞文静的眼眸中满是错愕,俞文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却平添一份傲然,她不是在说谎。
俞文静一句“我们从没上过床”,将杜芸茜打回原形,杜芸茜没有继续留下来自取其辱,拧开房门,愤然离开。
杜芸茜走后,病房里恢复了平静,俞文静笑看着曹若,感激的说道:“曹主任,谢谢你。”
“你是欧阳阿姨看中的人,我当然不会让人欺负你。”曹若放开俞文静,佩服聂辰景的远虑,他居然猜到杜家的人会来找茬,让她留在病房陪着俞文静。
俞文静不像是那种软柿子,不然她也不会敢揍杜忠权,老奸巨猾的杜忠权在她面前都没讨到便宜,更别说他的女儿杜芸茜。
俞文静脸颊泛红,跟曹若聊天真伤脑筋,对她说声谢谢,她都能把糖果的奶奶给扯进来,不管曹若是出于什么原因,是看在谁的面子上维护她,该感激的她还是要感激。
“俞老师,你真还是处女吗?”曹若忍不住问道。
俞文静一愣,曹若问得也太直接了,好在病房里没有旁人,只有她们两个人,还都是女人,俞文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俞文静很诚实的摇头。
曹若挑眉,没有嫌弃之意,只是不解。“你不是说你没跟吴宇翰上过床吗?难道你是骗杜芸茜。”
“我是没跟吴宇翰上过床。”俞文静肯定的说道,她没跟吴宇翰上过床,却跟聂辰景有过一夜情,俞文静却没有告诉曹若,本来曹若就想撮合她跟聂辰景,要是知道她跟聂辰景上过床,他们非逼着聂辰景娶她不可。
“你跟别人……”曹若捂住嘴,太惊讶了,吴宇翰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跟吴宇翰上床,却跟其他男人上床。
“是意外。”俞文静抬手揉搓着眉心,说意外还是含蓄了,她是被卢浩然他们暗算了,他们不仅给她下药,还给聂辰景下了药,两个被下了药的男女放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才让人觉得奇怪。
“你是被人强迫?”曹若问道,自愿会让人觉得她很随便,被强迫就情有可原。
“不是。”俞文静摇头,被下了药,跟着身体的感觉走,聂辰景的长相她还能接受,甚至有些庆幸那个男人是聂辰景,如果是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她宁肯会被郁闷死。
“我茫然了。”曹若说道,她都被俞文静给弄蒙了。
俞文静也觉得很意外,她居然跟曹若聊这种事情,或许她可以借机利用曹若断了糖果奶奶的念想。
“曹主任,你可以如实告诉糖果的奶奶,让她另外再选儿媳妇,我的情况很糟糕,不配做他们聂家的儿媳妇。”俞文静只说自己不配做他们聂家的儿媳妇,可没说自己配不上聂辰景,她的优秀自己清楚就行了,没必要宣扬出去。
“再怎么糟糕能糟糕过辰景吗?”曹若问道,白了俞文静一眼,说道:“现在都什么世纪了?难道还像古代那么落后,挑选儿媳妇还要黄花大闺女吗?”
俞文静眼角抽了抽,她刻意抹黑自己失败了吗?
曹若微眯起双眸看着俞文静,双手按在俞文静身体两边,微微斜身逼近她:“俞老师,你该不会是故意吧?”
“不是,我是认真的。”俞文静很镇定的开口。
“是吗?”曹若不信,放开俞文静,刚刚的动作太过暧昧,被护工看到了会引起误会,医院里的护工阿姨们很八卦,一传十,十传百,谣言都会被传成真理,传到欧阳阿姨耳中,她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聂氏,总裁办公室。
“总裁,南通集团告我们毁约。”彭玉说道。
“随便。”聂辰景不在乎。
好吧,总裁都不在乎,他担心什么,聂氏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告毁约,聂氏又不是小公司,被人告几次又不会影响公司的股市,谁叫他们的总裁狂傲,独断专行,稍有不顺心,想毁约就毁约。
“总裁,林梅雨要跟我们解约。”彭玉说道。
“理由?”聂辰景鹰眸里已弥漫起风暴,从来都是他毁约,居然还有人敢跟他解约。
“对我们的产品反感。”彭玉如实说。
“她人呢?”聂辰景深邃的黑眸蓦地一沉,冰火跳跃。
彭玉暗自偷笑,说道:“总裁,您早该听我的,我们给的价钱是林小姐身价的三倍,林小姐哪舍得跟我们解约,她分明是想逼你去见她。”
聂辰景冷睨一眼彭玉,彭玉立刻识趣的离开。
几分钟后,彭玉苦着一张脸进来汇报。“总裁,林小姐的经纪说林小姐出国了,解约的事情等她回来了再谈。”
“谁跟她签的合约?”聂辰景沉黑深眸蓦地一鸷,寒星四射。
“副总。”彭玉说道,本来该总裁亲自签,结果总裁临时有事,就由副总代劳了,现在副总又出差了。
“合同呢?”聂辰景话音未落,彭玉便将合同递上,聂辰景接过来,大致扫一眼,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广告是今天拍摄完,没拍完林梅雨就出国了,他们违约了。”
“是违约了,林小姐的经纪人说会按照合同赔偿。”彭玉说道。
“合同上的赔偿金,我不满意。”聂辰景将合同丢在办公桌上。
“啊!”彭玉很震惊,合同上的赔偿金很优厚了。
“啊什么?”聂辰景紧绷的下巴宛若刀削,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一字一顿。“告他们,告到他们破产为止。”
彭玉扒扒头发,很难的说道:“总裁,这个好像不太合适吧?合同上的赔偿金写得很清楚。”
有合同在,怎么告啊?
“给卢菡打电话。”合不合适是他说了算,聂辰景目光寒森,全身被一股冷厉之气所萦绕,敢跟他玩花招,不付出点代价,他们怎么可能长记性呢?
“好,我这就去办。”彭玉走出总裁办公室。
接到彭玉的电话,在电话里彭玉言简意赅的说了下情况,卢菡立刻赶来聂氏。
卢菡一身职业装,脚踩高跟鞋,出现在聂氏。
“卢大律师,你可来了。”彭玉在前台等候,一见卢菡出电梯,立刻迎了上去。
“我的速度慢吗?”卢菡问道。
“不慢,不慢,很迅速。”彭玉很狗腿的亲自将卢菡送到总裁办公室。“总裁,卢大律师来了。”
“稍等。”聂辰景在跟曹若通电话,曹若正在跟他汇报今天病房里发生的事情,佩服聂辰景的料事如神,杜家人真的来医院找俞文静的麻烦了。
“卢大律师,你先请坐。”彭玉客气的让卢菡落座,又让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
卢菡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的叠在一侧,竖起耳朵偷偷聂辰景聊电话,聂辰景很少说话,都是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个不停,她又听不清楚,隐约可以听出是个女人,而聂辰景除了嗯,还是嗯,弄得好像在老婆面前跟小三打电话。
结束通话,聂辰景转身看着卢菡。“合同看过了?”
卢菡点头。“看过了。”
“你有把握吗?”聂辰景直接问道。
卢菡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用专业口吻说道:“没有在合同规定期内拍完广告,对方是有违约行为,但是,他们承认了按照合同赔偿,聂总,如果你坚持要上诉,胜算很小。”
“废话,胜算大我请你来做什么?”聂辰景靠在椅背上看着卢菡。
卢菡嘴角一抽,明明是他有求于她,他现在的表现反而像是他施恩于她。“我是律师,不是绑匪,我要从法律的角度考虑问题。”
“你接还是不接?”聂辰景不想跟她废话,接一个字,不接两个字,她不接,他有的是办法逼着她接下。
“你想让他们赔偿多少?”卢菡问道,她算是答应接下了,聂氏的案子,她能不接吗?不仅要接,还要胜诉。
“我要他们破产。”聂辰景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稍不顺心,你就毁约,也没见他们把你告到破产。”卢菡抱怨道,接着又说道:“顶天了,我能让他们多赔偿一倍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要他们破产,怎么可能?”
“这是你的事,我只要他们破产。”聂辰景起身走过去,来到卢菡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坐在沙发上的卢菡。“卢大律师,你的本事我很清楚,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
卢菡昂头,清澈的目光迎向聂辰景冷凝的目光,扬起嘴角,笑容几分妖娆,几分邪魅。“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他以为他是谁,她会在乎他失望吗?她也是有原则的。
“这样吧,事成之后,我告诉你他的下落。”聂辰景手握杀手锏。
“成交。”卢菡立刻说道。
聂辰景扬眉,嘴角勾起玩味十足的阴笑。“爽快,卢大律师果然有魄力。”
卢菡怒瞪着聂辰景,她就知道聂辰景知道他在哪儿?这些年无论她旁敲侧击,还是威逼利用,聂辰景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今日为了一份合同,他就妥协了吗?
如果不是知道聂辰景的为人,她会怀疑聂辰景是故意耍她。
聂辰景伸手。“合作愉快。”
卢菡起身,伸出手,放到聂辰景大手中,咬紧牙关的说道:“合作愉快。”
聂辰景放开卢菡的手,取下衣架上挂着的外套,没穿上而是拿着朝门口走去。
“聂总,你要去哪儿?”卢菡问道。
“下班。”聂辰景并没说他要去哪儿,只说他下班了,言下之意,他要离开公司,她就请便。
卢菡看了一眼时间,挑了挑眉,提醒道:“还没到下班时间。”
“我是老板。”聂辰景狂傲的说道。
你是老板,你下班自由,你强,卢菡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没时间,找别人。”聂辰景拒绝卢菡的邀请,他要去医院看俞文静,杜芸茜去病房找她的茬,曹若说杜芸茜没讨到便宜,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都下班了,会没有时间吗?”卢菡跟在聂辰景身后,一副今天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的样子。
“我不会去找他。”聂辰景明确的告诉卢菡,她跟着他的目的,太过明显了。
为了秦墨,她足足缠了他一个月,他利用秦墨的消息,逼着她答应他过分的要求,她没一丝迟疑就答应了,可见她一天都没忘记过秦墨。
卢菡跟秦墨不是自愿分手,是卢家人嫌弃秦墨是孤儿,没有家族的背景,觉得秦墨配不上卢菡,硬逼着秦墨离开卢菡,他们越是如此,反弹力就越强,秦墨是如他们愿离开了,可卢菡对秦墨的思念与执着比他们想象的更浓烈。
“聂辰景,我已经答应你了。”卢菡有些恼怒,她的心事轻而易举就被聂辰景看穿了。
等电梯的时间,聂辰景看着卢菡,很认真的说道:“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他在哪儿。”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让你失望,早晚你都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吊着我,痛痛快快告诉我他在哪儿,你又不会亏损什么。”卢菡很是心急,她找了他那么久,明明知道聂辰景知道他在哪儿,威逼恐吓恳求,她都用上了,聂辰景嘴硬着,死活撬不开。
好不容易聂辰景答应要告诉她,他的下落了,万一他又后悔了,她找谁说理去?
“事成了吗?”聂辰景问道,电梯来了,聂辰景走进电梯,卢菡也进了电梯,先聂辰景一步按了―2楼。
“我都答应了。”卢菡抬头,望着跳跃的数字。
“答应归答应,事成归事成。”聂辰景双手环胸,态度生硬,冷睨了一眼卢菡,接着又说道:“别跟着我,我不会去找他,他也不在A市。”
“他真不在A市?”卢菡微眯起双眸看着聂辰景,怀疑聂辰景的话。
“他如果在A市,你会找不到他吗?”聂辰景反问道,A市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说,寻常人在A市想要找出一个人或许很困难,如果卢菡想要在A市找人就容易了。
卢菡沉默了几秒,按了一下1,没一会儿,1楼到了,卢菡看着聂辰景,冷哼一声,高傲的昂首挺胸,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
电梯门关上,聂辰景拿出手机,拨打秦墨的手机,―2到了,聂辰景走出电梯,铃声响了很久,秦墨才接起。“景,什么事?”
“卢菡在找你。”聂辰景说道。
“我知道。”秦墨无奈的笑了笑。
“我跟她达成了协议。”聂辰景直言不讳,无论是跟秦墨,还是跟其他人,他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事说事,说完了了事。
秦墨沉默了几秒,说道:“景,没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你如果贸然告诉她我在哪儿,我会让你都找不到我。”
“卢菡爱你。”聂辰景说道。
“我知道。”卢菡对他的爱,秦墨从不怀疑,接着又说道:“我高攀不上卢家。”
“卢家是卢家,卢菡是卢菡。”聂辰景挑眉,爱情在现实面前败一塌糊涂,他深有体会。
“我了解卢菡,卢菡也了解我,她不会为了我,放弃她的家人,我也不会为了她,将自己卑鄙的跌入尘埃。”秦墨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是穷,他是孤儿,配不上卢菡,正因为他穷,他是孤儿,孓然一生,什么都没有,不会害怕失去什么,走也能走得潇洒毫无牵挂。
他跟卢菡,今生注定,有缘无分。
“墨,相信我,只要你肯坚持,卢菡会为了你,放弃家人。”聂辰景说道,找了秦墨那么久,卢菡也累了,该考虑的也考虑清楚了,卢家人执意不肯接受秦墨这个女婿,卢菡是该做出取舍了。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家人,聂辰景从心里不支持,如果他们是真爱,人这一辈子能遇上自己的真爱不易,轻易就放弃真爱,很是惋惜,家人只是暂时的放弃,血缘脉相连,总有一天会得到凉解,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当初为了爱情,义不容辞跟家人脱离关系,他的爱情败给了现实,回到家人身边,没被拒之门外,欣然接受他跟糖果。
“景,卢菡是富家女,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觉得她跟我过苦日子,她会不后悔吗?我从小过惯了苦日子,什么样的日子我都无所谓,卢菡不行。”秦墨很肯定的说道。
“没有尝试过,你怎么知道她不行?”聂辰景挑眉,秦墨的话,他不赞同,没给卢菡体验的机会,他就武断的说卢菡不行,这对卢菡不公平。
秦墨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尝试,幻想是美丽的,一旦尝试又失败了,我们之间的爱情都会变得可笑,能保留着美好的回忆,为什么要让它变得可笑呢?”
“秦墨,我回来了,晚餐你想吃什么?”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聂辰景见了,秦墨没有避开聂辰景,对着门外说道:“随便。”
“她是谁?”聂辰景问道,眉头慢慢地收拢,紧锁。
秦墨没有回答聂辰景的话,沉默几秒钟,秦墨开口了。“景,我要结婚了。”